毛泰久尤甚,染了一头白发,离远了看我分不清是他还是他爸,整个人更中二了。
  他虽然比我大了6岁,已经进了国际高等学校,但还是没有将我遗忘,连他花大力气把fr儿童医院给搞垮的事都跟我说了,还说那只是法布尔的冰山一角,他要继续挖掘。
  聪明人被愚弄所爆发出来的愤怒才最可怕,哪怕那副助听器是他从医院偷偷拿出来、之后被那位院长察觉才追踪他到毛家的。在他的认知里,错的永远不是他。
  跟他相比,正在上中等中学2年级的卓秀浩显得特别安分,每天只是拍拍我的照片,老老实实上学,永远顶着妹妹头。
  而中等学校1年级的李英俊、初等学校4年级的徐仁宇和赵英民为了装成熟,偏爱各种分割式背头,长短不定。
  我们依然一有空闲就聚在一起找乐子,这在其他同学眼里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有的老师还以为我们在拉帮结派,在我加满信任点数做了保证之后才放下心来。
  就有一点值得注意,徐仁宇不知什么时候起和白熙成一样养成了啃手指甲的坏习惯,我拿聚碳酸酯尺子打他手心都戒不掉。
  9月底我要跟着赵慧美再去一趟江陵,我打算度假回来再好好跟他聊聊。
  ……
  说度假回来再好好儿聊聊,就跟“干完这一票我就收手”、“攒够钱就回老家娶媳妇儿”一样是个flag,我在事先预定的五台山某个民宿院儿里盘腿坐着,吃着香喷喷的鱼饼,赏着漫山遍野、开得如火如荼的红枫,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也能被逃亡中的cx特种部队队员拿突击步q指着头。
  我可是请了假出来玩儿的!才到两天!不要这样对我啊!
  关于这群人的新闻我都看了。在追踪他们的半个月内,h方电视台不仅说明了事件的原委,还每周都会播报最新的抓捕进展。
  9月14日,cx派出的26名人员乘坐“鲨鱼”沿海潜艇离开了退潮基地,任务地点是位于h国东部海岸、属于边防重镇、搭建了很多军事设施的江陵。为了摸清搭建的军事设施,3个特种兵负责上岸探查,而潜艇上的工作人员负责给海岸线周边设施拍照。
  结果他们在9月16日和17日接连两天的撤回行动都失败了,17日不仅撤回行动失败,还因为夜间视野不清,导致“鲨鱼”沿海潜艇触礁搁浅,又经历维修失败,只好弃船上岸,火烧潜艇。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都凌晨1点了,这群聚在一起商量退路的家伙还被加班开车路过的h国出租司机发现并立即报警。警方马上联系了陆军,然后将整个事发地区全部封锁。
  他们只能分散而逃,隐入山林。
  9月18日的傍晚潜艇上的舵手李光素暴露了行踪,被俘。不久后,h国陆军在潜艇搁浅西南方向的一座小山上发现了11名cx人的踪迹。这些人被发现前,就已经自杀。
  9月19日,h国陆军再次发现其他人的踪迹,双方交火数次,击毙7名cx人。
  22日、23日至月底,h方接连击毙4名cx人,自抓捕行动以来也损失了不少人手。
  截止到9月底,依旧还有三个渗透人员没有被找到,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在那里。但h军很确定这三个人逃跑的方向是往北边去的。
  4万多h国陆军和警察围堵,又是直升机又是军犬的,这三位能躲藏到今天才露面也算顶尖人才了。
  我拿着个鱼饼和他们对视着,起码对视了5分钟,他们中的一人走上前来,夺走了我的鱼饼,把我整个人倒拎着往下抖落,抖了好几下,啥也没掉出来,又接着抖。
  我脑子要充血了!
  这三个家伙知道我随时随地能拿出鱼饼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躲在附近,饿了多久又看了我多久。
  三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赵慧美还在屋子里睡大觉呢,我不能轻举妄动连累她。
  我说:“叔叔,我会变魔术,鱼饼是我变出来的。”
  他把我正过来,两手还是掐着我的腰。
  我没藏着掖着,直接凭空取出5个鱼饼递向他。
  他递给同袍,三个人分吃6个鱼饼,狼吞虎咽,但视线从来没有离开我一分一毫。
  吃完了鱼饼,其中一个抬脚就往屋里走!
  我魂都要飞了,立马出声阻止:“别!我给你们当移动军粮储备库!别伤害她!”
  掐着我腰的那位也说:“不要多生事端,赶紧回国!”
  离开的时候,换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了。
  我怕他们出尔反尔回去斩草除根。
  ……
  11月5号,在“三八线”以南的20公里处,这位一直抱着我防止我逃跑的cx士兵失去了他的两位袍泽,h军也付出了3人被杀14人受伤的代价。
  孤胆英雄带着我穿越北纬38度线,乘坐渔船回了北边。
  相处了一个多月,哪怕是条狗也有点感情了,我娇生惯养,并不愿意去cx,一直想说服他把我留在h国边境,我自己走回家去,他不肯冒险,说我看到了他的脸。
  我说即便我看到了,h国士兵还能把你从cx抓回去不成?
  他避而不答,无视我。
  再说一次,cx我是真的不想去,因为在世时参团去过,那里的时间彷佛停滞了,我知道去了看见的景象也会和二十年后一个模样。
  况且,90年代,cx正处在连年的自然灾害、西方国家的孤立与制裁、经济一落千丈、饥荒导致数十万人死亡、一直依赖来自华国、h国和a国国际粮食援助的“苦难行军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