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过于老奸巨猾了!把我摸得透透的,让我完全无法拒绝。
  等我和搬家公司、住家保姆、保镖一起把我的东西归置好,都中午了。
  然后住家保姆就递给我们每人一盒炸酱面。
  我以眼神询问。
  “依照传统,搬新家第一天的第一顿就要吃炸酱面外卖。”保镖说。
  外卖才兴起多久?这传统历史这么短?怕不是卖炸酱面的商家搞的宣传。我看了看炸酱面:“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寒酸?”
  他说:“不寒酸啊,第一顿吃炸酱面,傍晚温居(乔迁宴)再吃更丰盛的。”
  行吧。我勉为其难接过炸酱面,去餐厅吃了。
  等我就着华国hn黄灯笼辣椒吃完炸酱面,保镖也吃完了,过来告诉我,睡完午觉起床后就该去给邻居们送年糕了。
  “……”我犹豫了,“我不会做啊。”
  “小李理事,遵循传统不是说死板,不是亲手做的也可以啊。”他以看傻子的眼光看我,“去超市买就行了。”
  你不要以为你看着我长大的你就可以这样看我,当心我解雇你。我腹诽。
  他很轻易地看出了我的不满:“我去超市买年糕了,您好好休息。”脚底抹油,溜得飞快,顺手把我放餐桌上的炸酱面外卖盒也拿走了。
  算你识相。哼。趁新鲜,我背着手在新家乱晃。
  很快我就发现这套房子简直是“老王快乐屋”——每次推开一扇看起来很正常的门都能进入到我想象不到的空间,也许是玄关、走道,也许是某个客厅或卧室门外。
  设计师在设计房子的时候大概喝了假酒。
  看在房子贵的份上,我忍了。
  我很有孝心的,绝不轻易再去打扰城北洞那对老鸳鸯。
  午后3点,阳光正好,闹铃一响,我就睁开了双眼。
  最近吸收日月精华的能力有那么一点点精进了,睡完一觉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去洗手台洗了把脸,一抬头,发现右边的牛角有点歪,我拿手一拨弄,想把它摆正,它竟然就掉了!
  掉了!!!
  我试探着戳了戳左边的,也是一碰就掉。
  两根都躺在水槽里,让我无法忽视。
  我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神仙“黄顺范”:“我……我头上的角掉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闻所未闻。但听你这中气十足的说话声,不像是要死了。我给你算算啊……放心放心,阳寿未尽。”
  我追问:“那我还能活多久?”
  “天机不可泄露。”
  我转而问:“牛妖的角有什么用处没有?”
  “牛角就是牛角,没听说牛妖的角和普通牛角有什么不同,可能它保存时间会比较久、硬度比较硬吧。民间传说,牛角可以镇宅辟邪,你试试。”他那边声音嘈杂,语速飞快,“我这有个案子,忙得很,有什么变化你再联系我啊,就这样。”
  怀着探索精神,我握着一根牛角,用尖端戳了戳镜子。
  “哔啵哔啵……”镜面从牛角接触的那一点开始裂开纹路,发出一连串脆响,出现了成千上万个我的映像。
  所有的我都张着嘴:“哇……”
  接下来我就像在路上捡到一根笔直树枝的小男孩,经过了一片油菜花地,没有任何一根油菜花不为此折腰。
  我拿着牛角戳洗手台,洗手台裂了,拿着牛角戳客厅的实木茶几,茶几裂了,厨房的瓷器、精钢厨具,全都遭了殃。
  正兴奋呢,保镖从他们的卧室出来了,拎着几大袋年糕礼盒,年纪最长的那个用看熊孩子的眼光看我:“小李理事……”
  我把牛角往身后一藏。
  “我们都看见了。”他无奈地说,“您收拾一下自己,先跟我们出去送年糕吧。送完年糕我们重新叫人来……修缮和更换,傍晚还要温居呢。”
  在我的想象里,下午三点,我的邻居应该没几个人在家,年糕一时半会儿送不出去,但是我忘了,邻居不在家,他们的住家保姆在,所以这栋楼和隔壁楼里的住户几乎都送到了、慰问了,只剩隔壁顶楼。
  保镖说等下班的时间段他们再送一次,我说好。
  回了新家,我们就开始准备“温居”——我负责叫人来参加,他们负责请星级餐厅的大厨来准备吃喝。
  前不久我刚和陆东植说过我不是party animal,现在就自打嘴巴。
  正好今天是周五,成年的朋友赶上周末,未成年的赶上放寒假,可以多叫些人来,办一次“史无前例”的盛大聚会。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首先都贤秀不来,他再次重复他是个有女朋友的人,女朋友车智媛还是警察,直觉非常敏锐,如果带女朋友来,她很容易察觉我们这群人的异常。并且他正打算订婚、结婚,让我准备好礼金,还想让我介绍有名集团旗下的酒店,最好能给他的婚宴打折。
  其次是郑巴凛和吉茂园。郑巴凛直言成耀汉比我有趣,他正乐在其中。而刚上大学的吉茂园则表示学法学到头秃,但爱得深沉,谁也别想打扰他复习。
  再是毛泰久和卓秀浩。成运通运集团的国际海运业务出了些问题,毛泰久没时间,说下次补偿我。卓秀浩和金光日的合作也才刚开始,他也说下次补偿我。
  掰开手指数一数,竟然只剩下一些因为种种原因往来不是很频繁的朋友有时间过来。知道我朋友多到你们记不清,有些还很久没出场了,我就再说一下具体是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