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该面对终究还是逃不过,起身从书架上的盒子中拿出一封信和一本《论语》,交给了上官雪。
  “这是你们兄妹之间的特有的密信,我看不懂,但是上官遥已经把大致的意思将给我听了。”她坐回了位置,小声接着道:“皇上他来盛国了,让我后日打着为腹中孩儿祈福的名义,带你一起城外的佛堂见他。”
  她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道:“此事,他还不让你告诉祁褚。具体的内容,你可以仔细看看。”
  上官雪心中的不安感再次浮现,她拆开了信,翻开了论语,对照着解读起来。
  大体的意思是和皇嫂说的差不多,除此之外,上官治专门说了这次见面的目的——讨论她的去留,以及祁褚的问题。
  她捏着信的手越来越紧,心中有些忐忑,更加不安起来。
  上官治都到盛国都城外,这么大的事,竟然可以瞒过祁褚,此事本身就非常不正常。
  现在祁褚大权在握,又没有北国的奸细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她看着一旁精雕的香炉,失了神。
  屡屡白烟缓慢的上升,在空中不断的交杂触碰着,让人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忽然,她目光一亮,想到了什么。
  距离北国的事,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然而,齐国的军队却没有要撤退的意思,反倒是和盛国的军队一起,驻扎在盛国其他城池。
  甚至,包括盛国都城。
  要是因为皇兄和皇嫂,根本用不着十万大军那么多人保护。
  此事,那日皇兄和皇嫂来府中吃饭的时候,她问过上官遥的,只不过他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了,加上查出皇嫂有孕,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所以,现在齐国甚至可以完全瞒住祁褚做事了吗。
  “好,皇嫂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祁褚的,今日回去我就和他说,后日要同你一起去佛堂祈福。”上官雪将信放在屋内的炭盆之中,看着它缓缓地烧成灰烬,神色认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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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日清晨,上官雪和慕容烟一起到了城外的寺庙之中,重重护卫守在庙外,不得任何人进入。
  两人一起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抬头虔诚仰望,心中诉说着愿望和对未来的祝福。
  一柱香后,上官雪刚扶着慕容烟起身后,就听到殿后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们转头朝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上官治身穿一袭藏蓝色常服,头发被银冠束起,双手背于身后,身后跟着十余个带刀侍卫,出现了佛堂之中。
  “楚王妃,主持已为你准备好斋饭,你先去斋堂,朕和皇妹有几句话想说,随后就到。”上官治目光如炬,周身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帝王之势,对着慕容烟道。
  慕容烟福身低头行礼,道:“是。”,起身后握了握上官雪的手背,眼神中带着安慰,随后就向前走去,和上官治的护卫一起前往斋堂了。
  佛堂之中,此时只剩上官治和上官雪二人,面朝佛像,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上官治开门见山,对着上官雪道:“皇妹,时间也差不多了,五日后你就随楚王妃一起回齐国。”
  上官雪皱起眉头,面色凝重的争论道:“皇兄,我和祁褚——”
  上官治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道:“朕知道你和祁褚现在要好,但是,朕可没同意你们在一起,当初在余城,我们说的可是待一切结束之后再来讨论。”
  上官雪将唇抿成了一条线,这几天的不安感全部被证实了,她问道:“皇兄,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这么不喜欢祁褚吗?”
  上官治转身看向上官雪,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朕知道,祁褚在盛国的威望很大,不光有领军之才,还有治国之能。
  而且,朕也承认,当年齐国五万大军,盛国十万大军,共十五万大军,可以将有三十万大军的北国一举拿下,这其中主要是祁褚的功劳。
  可是,儿女之事,不光是看他的才能,重要的是看他能为你付出什么。
  皇妹,在朕这个做皇兄的角度,看不到他为你做了什么。”
  上官雪听到这里,正准备反驳,又被上官治抢先一步:“是,你可以说,他对你做的事都在日常的点点滴滴之中,朕看不到。
  可若是要将你交给他,需要确认他对你十足的真心,朕才能放心。
  若你在齐国,有朕和你的皇兄们护着,无论是任何男子,都不敢对你如何,可在盛国,除了他的真心,又有什么可以护着你呢?
  十年前,朕和其他皇兄们差点失去了你,现在你刚回来,让我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孤身留在盛国,并交与其他男子呢?”
  上官雪感觉胸口有些酸涩,心中小时候被父皇母后抛弃的阴影渐渐的消散,她眼眶渐红,咬着唇道:“既然皇兄想确认他的真心,又为何非要让我们分别呢。”
  上官治摸了摸她的头,缓缓的道:“你可知道祁褚要登基称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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