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接过风车笑得可灿烂,站起身飞快跑起来,“开风车啦!小河你跟着追我啊!我们一起开风车。”
  稚嫩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动听,在四周回荡。
  两个像风一般的孩子奔跑着,嬉笑着,就在这时,天空突然被异物遮挡,渐渐变得阴暗起来,越秋河与两个孩子同时抬眼望着上空。
  不是乌云!不是天黑!
  天空上赫然而立一个庞然大物!仰着头半响才惊恐万状,那是一个身高百丈,着着玄铁铠甲的机甲人,却失了头颅,他一手握玄铁画戟,一手握着一个金色古镜!他似乎还没有瞧见地面上如同蚂蚁一般存在的三个人。
  “哇——云娘!我要云娘!”
  风车摔在地上,小天骤然大哭出声,小河也吓坏了,全身哆嗦,却知道捂住小天的嘴,“小天别哭,你、你从后面快跑,找、找云娘、沈爹,这、这、这有我来........”
  小天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庞然大物,又看看小河,他不停的朝自己挥手示意快跑!
  此等情形,连越秋河都惊呆了,一个孩子怎么会不怕,又哪来的勇气去面对如此浩天的怪物!他跨出步伐挡在小河跟前。
  却没有任何用处,小河上前一步便穿过他的身体,眼眸如鹰隼盯着怪物,手脚却颤抖不已!
  “越秋河!”
  “越秋河!你醒醒!”
  惊恐中,突然听到阵阵喊声,不停地叫着越秋河,魂识猛然被强行拉回。
  “呼!”
  越秋河睁开双眼,胸口起伏不定,他沉重地喘息,一手扶在胸口,抬眸四处查看,天空虽是阴沉沉的,好歹没有那遮天的无头怪甲人。
  他擦着鬓角湿汗,缓了缓神,才发现自己靠在一个黑袍男人的臂弯怀抱中,抬眸便撞上洛夜白湛蓝的眸子。
  他似乎很着急,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醒了!”
  “...........”靠在他胸膛上,越秋河居然无力言说,放在他衣襟上的手竟软弱无力,眼神迷离恍惚。
  看情形越秋河他做恶梦了,对于从来没有梦的洛夜白来说,他感受不了身临其境的梦魇有多真实,有多让人恐惧,哪怕醒来也会忧心许久。
  “你梦见谁了?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洛夜白非常好奇梦镜是什么样的。
  此刻,越秋河的心还在“咚咚”狂跳,再看到洛夜白也让他怅然若失,好在梦里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勉强推他,却推不动:“离我远点。”
  洛夜白手搭在他后背给他注了些灵力疗伤,毕竟还得靠他恢复自己的身体,越秋河却并不给他好脸色,他道:“看来你还是不要醒的好,我便可为所欲为。”
  “你对我做了什么?”声线里那微薄之力,让洛夜白深感虐人的快感,他还在享受时,突然掌心被他咬上。
  “啊——居然敢咬我!”
  洛夜白竟没有发怒,从未被人咬过,其中疼痛的刺激,让他如品佳酿。越秋河在他笑意中彻底死心,松开他的手。
  疯了的恶魔——就是地狱。
  看着手掌嫩|肉上两排牙齿印,渗出丝丝血红,洛夜白舔舐一口,笑得邪魅:“为何咬我?”
  有一半出于梦醒后怕不真实,一般都咬自己,越秋河可不这么想,咬眼前的恶魔,他的反应会比咬自己更真实一百倍,看到他的反应,证实了现实的残酷。
  还有一半,若能咬死人,真想将他咬死!
  推开他,越秋河缓慢勉强撑起身,冷然道:“没有本人允许,趁人之危轻薄无礼,咬你一口算便宜你了。”
  拈着自己压皱的衣袍掸了掸,越秋河猝然发现那处擦不干净的污垢,他怔住了,抬眼巡视眼前的景象,左右两旁残垣断壁,和梦里一模一样,越秋河袖袍下的手紧攥成拳。
  “没关系你咬我,我兴奋!”
  “你那不叫兴奋,叫犯贱。”
  回眸发现洛夜白肤色白皙透明,总是一直注视着他,越秋河都快习惯了,突然想起问他:“黑蛟龙为何会听你的话,你到底是人还是神,又或者是魔鬼?你这透明的身体快要消失了吧?。”
  洛夜白抬手细看,也不惊慌,“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至于我是谁,我们可以一起寻找这个答案,嗯,目前你可以当我是你的神。”
  呵!
  越秋河压了压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冷送他四字:“夜郎自大。”
  谁知洛夜白异常欣喜:“自大可免,夜郎甚好。”
  越秋河扶额,摆出一副已无可救药的模样。
  他却堪比认真地注视着越秋河,目光太炽热,仿佛要把越秋河的心点燃了!
  越秋河心里一紧,转身想要独自走开,被洛夜白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我不与恶魔为伍?放开我。”
  听此话,洛夜白也没松开他,他手上牙印没什么痛感却还麻麻的,洛夜白还想不明白:“那你解释一下为何要咬我?”
  越秋河诓骗他:“咬错了,原本想咬自己,结果一晃神拿错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合情合理,你骗小孩了?!”
  言语间洛夜白掏出透明线条,看着弯弯绕绕的透明线条,道:“以牙还牙算扯平,我救了你,轮到你报恩的时刻到了。喏,接着。”
  谁稀罕你救!
  越秋河接住,垂眸看着手中银丝一般闪着水晶光亮之物,他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问道:“我体内有你的血会怎样?身体会一直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