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这个娇气的小妹妹最不爱剑,说学符咒,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着,也没学出什么门路来。
  直到魔尊将他们困在这里,文天像是忽然顿悟了一般,话没有以前多了,心思都投入在修炼上,在这三十多天的时间中,竟然已有了一些小小的成就,并飞速超过了同龄弟子。
  一个月的时间,文天长高了一些,脸上笑容没那么多了,但清正宗弟子见了她,都有了几分客气。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栾如。
  对方醒来后发觉自己有了修为,原因应该与魔尊带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法器有关。自那之后,栾如便也开始修炼,但由于她先天不足,后天又没有跟上修习,导致一开始练得非常坎坷,好在文家主心疼栾如这个被灭满门的孤女,这段时间几乎是倾囊相授,也让她有了些许的突破。
  文天好奇她的进度,便时常去看她。
  一来二去,他们二人竟然熟悉了起来。
  “哇,你在吃什么?”一进栾如的院子,文天便闻到一股好闻的甜香气,她露出惊喜表情,大大咧咧地就坐了。
  栾如看她一眼,道:“只不过是莓果做的冷食,你没吃过吗?”
  文天道:“你这里的好甜,一定是我太饿了!”
  栾如听后,放下勺子,将冷食向前推了推:“你来吃,我再做一碗。”
  文天也不客气,美滋滋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塞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说:“你上午的功课修炼完了?下午如果没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姜家主吧。”
  栾如端着冰碗从厨房内走出,不客气道:“我没空尽孝。”
  文天一听便笑了,忽然觉得栾如在某些方面,竟然和魔尊荧惑有些像。
  “笑什么?”栾如问,“难道我要和那几个家主虚与委蛇吗?”
  “不不不,”文天摆摆手,“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的样子……还挺像……哈哈。”
  栾如一见文天露出这种表情,便极为聪明地猜到了。
  她坐到少女对面,有条不紊地又做了一碗冷食,然后问:“魔尊夺舍我这些时日,除了费尽心思接近岁云岐之外,还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文天想了想,觉得应该把问题换成“做了哪些不奇怪的事”。
  “荧惑这个人蛮奇怪的,她教了我们很多东西……就是先前要你当我们老师,你拒绝了的那些,但荧惑却答应了,而且竟然真的教得很多。”提到早年这件相处不愉快的旧事,文天想现在的栾如被自己救了,怎么也会道声对不起吧?
  没想到栾如听后却淡淡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而是慢条斯理地享用起冷食来。
  文天想,论性格难搞,栾如和荧惑还真不知道谁更难搞一些。
  “再过半个月。”忽然,栾如没头没尾地说。
  文天好奇道:“怎么了?”
  栾如道:“再过半个月,我可以掌握修行的基本要素,然后我们找机会逃出去。”
  文天听后瞪大了眼睛,她知道栾如胆大,却没想到这么胆大。
  “你、你认真的吗?三宗府都是魔尊的人,我们该怎么逃出去?”
  栾如面无表情道:“不难,你们听我的就好。”
  文天咽下最后一口甜蜜的冷食,觉得对方的胆子简直大得没边了。
  另一边,邪异门。
  第两千七百七十一次,荧惑只用两根手指就夺下了岁云岐的剑。
  剑柄脱手的瞬间,少年站立不稳,趔趄了两步,随后他垂着眼睛,神色十分平静:“我输了。”
  在一旁围观的槐川和五明子都看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他们每天的必修课就是看魔尊用各种方法夺下无俱剑主的武器。
  荧惑非常有耐心,并且是一副教学的态度,在每次夺剑后,会告诉对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面对她的出击,应该怎样躲避或者是反击。
  按说无俱剑主这样的天之骄子,几次下来就该因为折辱而发怒。
  但却没想到,他都忍了下来,并且学会了。
  荧惑虽然只用两根手指便能夺剑,但他们二人之间过招却不只是只有一两招那么简单。
  岁云岐毫无修为,只用招式和体能躲避与反抗,虽然他本就修习过这些,但因为万象的存在,他必须如同打断骨头方能正骨一样从头来练,而且体力也极其容易枯竭,导致这段时间的训练让他十分痛苦。
  但在这痛苦之中,岁云岐也凭生出一股无法被打倒的韧性。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无俱剑主进步飞速,甚至有一日遇上一个能力低微的魔修来挑衅,竟被无法使用术法的无俱剑主打飞出去,可叫邪异门上上下下看了场大笑话。
  但岁云岐却神色平静,甚至走上前,将对方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魔修惊疑不定,吓得简直要御剑而逃。
  少年却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住所。
  荧惑听后面无表情,她不笑时,多美艳多情的五官都化作了冷酷,看得五明子们都觉得那魔修死定了,没想到片刻后,魔尊却笑了一声,然后道:“这人倒是给了我灵感,以后谁愿意来挑战无俱剑主便来,只不过后果自负。”
  那之后,愿意来挑战岁云岐的人更多了,最先他还会挂彩,到后来,他竟可以逆着术法,只用剑招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