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许机心抬手,一个球困住许一年和谢南珩,又散去外边那个打球,抬手,正准备施展袖里乾坤术法,将这些神族装进袖子里,不过片刻,她发现左边有微弱的呼吸声。
许机心跳过去,趴在墙上往旁边看,旁边也躺着横七竖八骨瘦嶙峋的神族。
数一数,十六七个。
许机心担心另一边监牢,也关押着神族,跳到右边墙壁往里一瞧,一只还未至成熟期的邪魔,静静地趴在里边。
祂身上遍布黑色邪雾,随着呼吸而一收一胀。
越过这个监狱往旁边走,一连七八个监狱里,都是未成年邪魔。
黑色的邪雾袅袅,挡住过道的视野,一眼看去,瞧不见边境。
许机心犹豫片刻,又回到关押鲛人公主的监狱,往左边走。走了十来米,除了一间监狱关押神族,其他的也都是未成年邪魔。
许机心回到左手第一间关押神族的监狱,将里边这些干枯的生命力外泄的神族收入袖中,又跳回鲛人公主所在的监狱,监狱内,鲛人公主已经恢复神智。
她从地上爬起,水之法则凝成蓝色水膜覆在掌外,收诀一动,无数小雨似的甘霖,精准得落到每名神族身上。
这些甘霖驱散神族周身的邪气,也为神族注入一波生机。
鲛人公主此举,终于让这些沉默的神族多看了半眼。
其中最为年长的银狼开口,“别费劲了,省点力气。”
常年不曾开口,以及喉中干渴,让他声音干涩呕哑,听起来似磨砂在动,十分难听。
鲛人公主抿唇,并未听话,甘霖似不要钱似的,注入这群神族体内。
那头银狼见鲛人公主这般,嘴张了张,又闭上双目。
何必多废口舌,这头陵鱼,总能被放出去。
许机心瞧了片刻,又将被收起来的神族,重新放回洞内。
嗯,先让鲛人公主救治一波。
那群神族经历忽然被关进一处黑魆魆的地方,又忽然被放出这种奇异一事,并无多少兴趣,被放回监狱后,半声不哼,连动作都没变换半分。
似是认命,又像是麻木。
他们活着,仿若死去。
许机心瞧着这一幕,也不好受,当年在神族,他们都活泼可爱呀,哪像现在,一个个死气沉沉。
人族,真是造孽。
鲛人公主将这群神族治疗得差不多了,走到监狱门口,抬手,将监狱之门打开。
之后,她走到隔壁,打开门,如法炮制。
许机心见状,趁机施展袖里乾坤,一张大袖若囊袋,将这边这群神族给装了进去。
装完后,趴在墙上,又盯着鲛人公主这边。
这边,鲛人公主刚施法,有神族提醒,“有人来了。”
他指的是许机心一事。
鲛人公主抿唇,道:“有人来了,也没事。”
鲛人公主以为他说的是那群渡劫,或者那群渡劫的爪牙,神色微微难看。
但,她不后悔。
这群神族有了这波治疗,能坚持得更久。
只是遗憾,遗憾她特意打开的门,这群神族用不上。
鲛人公主甩甩头,不让自己为这些事烦心。
治疗完这群神族,鲛人公主离开,往前走了两步,视线投向监狱里边,见监狱空荡荡的,里边神族消失不见,面色更为难看,一张俏脸如霜。
她折身往回走,然后惊愕地发现,这边监狱,也成了空,里边神族,消失得干干净净。
鲛人公主瞳仁睁大,扭头望向四周。
没有发觉半点不对,鲛人公主咬唇,道:“是谁?”
没人回答。
这时,空荡荡的过道上,脚步声响起。
鲛人公主瞧过去,只见一名冷酷的中年模样的黑衣人走了过来,瞧见鲛人公主,那名黑衣人面皮细微抖动了下。
他声音干涩喑哑:“你怎么又来了?”
鲛人公主抓了放,放了抓,他们这群狱守,对她都眼熟了。
不知这次,她爹又是谁?
“神族呢?”鲛人公主冷声问。
“什么?”黑衣人没听明白,他走过来,敲敲监狱的结界,道,“进去。”
不管鲛人公主是谁的女儿,在没人过来赎之前,鲛人公主都得待在监狱里。
鲛人公主没动,厉声问:“我问你,神族呢?”
“神族不是——”黑衣人扭头望向监狱,后边的话全咽了下去,他盯着两个空荡荡的监狱,惊恐地连咽口水。
他再望向鲛人公主,没了以往和善,反而凶厉异常,煞气与杀意混着,从他身上倾泻而出,他声音冷厉,双眼泛出凶光,“鲛人公主,神族呢?快将神族下落说出来,不然,你爹是松泉老祖,都不好使!”
趴在墙壁上偷听的许机心,隐隐觉得松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她问谢南珩,“南珩,松泉是谁?”
谢南珩也觉得这名字耳熟,快速将各大宗门有名的渡劫都想了一遍,又去想历史上的渡劫,忽而忆起,他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
他提醒道:“龙族,那个黑衣渡劫,咱们联手杀了的那个。”
许机心也想起来了,在龙族,确实有个黑衣渡劫脑子不太好,最后威胁要杀谢南珩,结果被谢南珩反杀。
她道:“他没死?”
没死?
谢南珩眸光眯了眯,问:“悦悦,你遇见他了?”
“没有,我在他下属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许机心快速将眼前这幕转播过去。
谢南珩道:“那是幻境,咱们杀千遍杀万遍,对现实都没影响。若我没猜错,他当年,应该是从神域逃出的渡劫之一。”
许机心内心啐了一口,真是坏人祸害千年。
她前jio动了动,透明蛛丝在邪物隐匿下,一点点朝黑衣人攀爬而去。
下边,鲛人公主听到黑衣人这般见问,怔了怔。
不是这群人带走的?
不然,他不会是这个反应。
她调整表情,淡淡道:“你问我?我要是知道,我会问你?”
黑衣人根本不信。
这鲛人公主是神族,不是她救走的还能是谁?
他伸手去抓鲛人公主,怒道:“臭婊..子.,别装模作样,现在说出下落,还能少受点苦,要是上边来了人,你以为你能留得性命?”
“你爹是谁,都留不得你!快说,神族被你藏到哪了?”
鲛人公主后退一步,水之法则若蓝色激光刀倾泻而上,瞬间刺向黑衣人胸膛,她亦怒道:“贱男人,少污蔑我,等我爹来了,让你好看!”
水之法则黑衣人不敢硬扛。
鲛人公主本就与他实力相当,有了法则,更是如虎添翼,以他实力,怕是打不过。
他正准备避过,将这事上报,谁知他忽然身形僵住,像是一瞬间变成了石头,除了意识,身体无法动弹。
他眼睁睁地看着,水之法则凝成的光剑,刺穿他的胸膛,又肆意破坏他的筋脉,若暴怒的龙卷风,摧毁前方一切。
眼前这一幕,明显出乎鲛人公主意外。
黑衣人居然一躲不躲,任她绞杀?
为了逃脱罪责,这般拼命?
鲛人公主眯了眯眼,忽而上前,白净若艺术品的手幻忽然长出尖尖若刀的指甲,五根手指间,有透明的蹼像连,类人,又非人,妖异异常。
这只长着蹼的手,刺入黑衣人丹田,用力一搅,黑衣人身上灵气开始外泄。
这是元婴散,性命废。
黑衣人似是不敢相信,鲛人公主会这么做,瞪大着双眼,望着鲛人公主。
他喉中挤出一句话,“你,你敢!”
不管她爹是谁,上边老祖,都不会放过她!
鲛人公主收回手,那张长了透明蹼的手如玉,不染半点血色,白白净净的,纤细修长。
她后退一步,看也不看黑衣人半眼,迈着双..腿.往前跑。
许机心眸光一动,迈着八条腿,跟在她后边跑,追过去后,她身形一动,落到她身上,搭顺风车。
她将刚才的事与谢南珩分享,道:“南珩,师姐说得对,她是真不想活了。”
要是想活,她不会杀黑衣人,而是乖乖的进监狱等着。
至于神族,本就与她无关,她发个誓,或者让人搜魂,完全可以自证清白,但她没有。
谢南珩道:“悦悦,跟上她。”
“我跟着呢。”许机心应了一句,视线落到过道监狱内。
监狱里,一只只未成年邪魔趴在里边,粗粗一数,就有几十只。
到了过道尽头,有一扇小门,鲛人公主摸出从黑衣人那里得来的钥匙,模拟黑衣人的气息,用钥匙将小门打开,之后继续前奔。
小门后边是一处山洞,山洞内有床有桌椅有小酒还有三名黑衣人,这三名黑衣人正在喝点小酒,小酒中央还摆放着下酒菜,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其中一人往小门这个方向瞧过来,道:“九十三进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出来?”
“嗨,你也知道九十三是个谨慎性子,除了看看里边有没有异常,还会去其他监狱逛逛,将所有地方都逛完了,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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