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些个所谓的罪状,可都是你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的,虽然你拿出来了这些触目惊心的证据喝口供,可是谁又知道你这些证据到底是真是假,是怎么来的呢?”
  司徒勇阴阳怪气的说道:“在场的众位大人可能有些还不知道吧!咱们这忠顺亲王跟齐国公那可是私怨颇深呢!
  之前,他就是通过北静王暗地里联系齐国公,想要迎娶齐国公家的嫡出小姐为侧妃,可是被齐国公婉言拒绝了,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千方百计的利用手中的权利捏造了这些所谓的罪名,就是想要至齐国公与死地呢!
  哼!你别以为皇上给了你一个钦差的名头跟尚方宝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据本王所知,你昨晚上带人连夜包围了齐国公,并且把齐国公全家都抓起来了吧!
  这些个口供,根本就是你严刑逼供下得到的,根本做不得数!而且,没有刑部手谕,没有皇上的圣旨,你司徒蒙凭什么就带人抄了一位超品国公的家!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朝廷的律法跟制度了!
  说齐国公做了那些伤天害理之事都是违法乱纪,那么你昨晚做的那些个又算什么呢!比起齐国公这些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第一三零章 殿上争锋(上)
  “安亲王说的没错,皇上,虽然这忠顺亲王说的这些罪名听起来确实是罪大恶极,但是,如果不能证明这些证据以及口供的真实性,那么谈论这些罪名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头发胡子全都已经斑白的老臣迈步出列,附和着司徒勇的说法,一脸凝重的道:
  “皇上!虽然忠顺亲王说的这些事情都非常的骇人听闻,可是,也不能仅仅凭借着这些来路不明的所谓证据,跟一些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得到的一些所谓的口供,就如此随便的给一位超品国公定罪吧!
  这样的话,置朝廷的律法于何地,置刑部跟大理寺于何地!先不说这些东西的真假,起码这整个案件的流程上就完全不合法度!
  如果朝廷内的其他王爷要是都像忠顺亲王一般,随随便便就带侍卫去包围一个朝廷重臣府邸,然后就抄家、审问,如此一来,岂不是比前朝的那些个锦衣卫还要更加的独断专行、嚣张跋扈!
  要知道,太祖皇帝当年就是因为被锦衣卫无辜陷害诬陷,在被逼无奈之下,所以才不得不举起了起义的大旗。
  并且在开国之初就立下了严格规定,本朝绝对不会建立锦衣卫这样独立于朝廷之外,有着凌驾于刑部、大理寺等等这些司法部门之上的,有着独立的抓捕、审问权限的特殊机构!
  可是,忠顺亲王现在的所作所为跟那前朝的锦衣卫又有何不同!一样的专横跋扈,一样的没有经过刑部、大理寺的审理,没有任何的抓捕命令,居然就敢直接狠辣的对开国之初,太祖皇帝亲自加封的超品国公下手!
  这根本就是数典忘祖,有违太祖皇帝的意愿!皇上,像是忠顺亲王这样的胡作非为,如果不严加处理,如何能安文武百官之心?
  难道在场的众位大臣又要跟前朝的官员一样,每天晚上睡觉都会被一点儿微小的响动所惊醒,就是害怕锦衣卫突然闯进府中不打招呼的直接抓人、下狱抄家灭门吗?
  一个超品国公,忠顺亲王就因为跟他有一些私人恩怨,就可以如此的不管不顾,想抄家就抄家,想审讯就审讯,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要轮到微臣这个在上书房多次训斥过他,现在又当殿反驳他的老家伙了呢!”
  说道这里,这老臣的胸口更是不断的剧烈起伏着,整个人的情绪都是异常的激动,双目更是瞪得溜圆,充满了怒火的死死盯着司徒蒙,仿佛这一通的大道理还没有说过瘾,下一秒就要像是小时候一般,狠狠的用戒尺教训他一番似得。
  这个时候,司徒蒙也想起来,这个老家伙就是曾经的太子太傅,也是太上皇最器重的老臣之一,当年可谓是风光无限,很长一段时间在朝廷内都是堪比前朝宰相似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年的前太子可不就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后来因为前太子犯事,他也受到了牵连,被太上皇好一阵的冷落,甚至还免去了他在朝上的一切职位,被直接发配到了上书房当夫子去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个老家伙对刚刚进入上书房开始启蒙的司徒蒙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毕竟,太子谋反失败以后,司徒清跟司徒蒙就成了唯二的嫡子,更成为了这个老家伙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不过司徒清早已经成年,羽翼丰满,根本不是他可以动摇的了的,所以只能是把所有的怒气全部都发泄在了刚刚进入上书房学习的司徒蒙身上,甚至是经常的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惩罚于他。
  只不过,太上皇虽然对自己的儿子在教育上要求非常的严格,可是依旧没有给夫子体罚他们的权利,每次他怒火冲天的时候,顶多也只能是罚司徒蒙抄书而已,而司徒蒙的那些个哈哈珠子可就惨了。
  每天都被这老家伙打的手心红肿,甚至连筷子都握不住,而这个老家伙每次打那些哈哈珠子的时候,眼睛就像现在这样,充满怒火的死死盯着司徒蒙,仿佛在他手下正在挨打的就是司徒蒙一般。
  司徒蒙就是因此太过烦闷,才会在伴读的怂恿下出宫去拜佛散散心,之后,便就遇到了刺杀,从而被林天所救,之后更是干脆的留在了林天那里一直呆了一年多,直到司徒清平安继位以后,彻底的扫清了宫中许多遗留下来的麻烦,这才又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