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说完了吗?”司徒蒙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不屑跟蔑视,从孙荣海、刑部尚书以及司徒勇的脸上一一划过,见他们不在说话后,冲着刚才站在最后面的年轻官员摆了摆手,道:
  “刚才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本王已经帮你问过了,在场想来也没有其他人想要在发言了!”
  司徒蒙说着,眼神在其他人脸上一一扫过,所有被司徒蒙看到的人,几乎都快速的低下了头,不想与他对视。
  因为他们此刻已经都看出来了,虽然司徒蒙脸上笑的漂亮,可是整个人确实已经处于了一种要爆发的边缘,虽然不知道这司徒蒙会不会就在这金銮殿上直接暴起伤人,但是他们可不敢赌,他们可没有安亲王司徒勇背景深厚,也没有孙荣海跟刑部尚书那么头铁。
  有些人虽然也参与了齐国公的那些不法勾当,可是要么是自认为做的隐秘不会被发现,要么是参与不深,即便是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也不过就是罚点儿钱罢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还有些人却是皇上的人,此刻当然是要跟司徒蒙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不让开口,他们自然会乖乖闭嘴,不参合这趟浑水。
  剩下最少数的中立之人,更是恨不得把脑袋都藏到自己的衣服里面去,不要成为司徒勇跟司徒蒙兄弟二人争斗的炮灰。
  在场的这些官场老油条们,可没有一个是傻子,在司徒蒙说完那齐国公的罪状之后,这三人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并且极力的想要夺走这案子的审判权,显然,这齐国公肯定跟他们关系匪浅,所以才会如此急迫。
  在场的朝廷重臣中,还有几个是跟异姓王关系密切之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都不想介入此刻的争斗之中,毕竟,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司徒蒙好像都没有要扩大继续打击的意思。
  否则,他不会一直只是在强调齐国公犯了什么罪,而没有提到任何一个跟齐国公合作之人。
  在场的大臣中,有几人偷偷的用眼神小心的交流了一番,之后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的当桩子一般的戳在那里不言不语。
  虽然,他们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很隐秘,可是依旧被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看了个清清楚楚,心中对于朝廷内各个党派的人员跟关系又有了更多的了解。
  “王爷你!”孙荣海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直接被司徒蒙呵斥道:“好了,孙大人!这里可是金銮殿,每个都有说话的权利!大家不能都只听你一个人在这里夸夸其谈!
  既然你跟刑部尚书都已经说了你们的意见,其他人暂时都保留意见,那么本王想要听听这个翰林院御前侍读的意见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就算你还想说什么,也不要着急,等听完了他的话,咱们再来继续听你的意见,反正,这时间还早……不急,不急!想来在场的众位大人也都不急吧!”
  司徒蒙开着外面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毫不在乎的说道,心想:‘不好好拖延些时间,小天要是忙不过来怎么办!毕竟要跑两家呢,还要找东西,审犯人,这时间还是宽裕点儿好!想来,皇兄也不会介意我多耽误这么一小会儿功夫的!’
  听了司徒蒙的话,即便司徒勇跟孙荣海以及刑部尚书心中都是万分不满,但是看着坐在上面一言不发的皇帝,显然是默认了司徒蒙的做法,于是也只能看着他慢慢的走到了那年轻官员跟前,对着那年轻的官员大方的道:“说吧,放心大胆的说出你的意见!”
  司徒蒙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当今圣上可是最贤明圣德,能听得进去八方意见,你可以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都说出来,这大朝会上本就是商量处理朝政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畅所欲言,从来都不是某些人的一言堂!
  更不是一个用官位大小来衡量对错的地方!谁说一品大员说的话就一定有理,六品小官说的就没理了?如果真要是这样,那还要律法作甚,还要证据干嘛呢?大家比一比官位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好了,不雅在乎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吧!本王保证,他们两个绝对没办法事后在找你的麻烦!”
  司徒蒙看了这年轻的官员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多谢王爷!”那年轻的官员冲着司徒蒙拱了拱手,弯腰道谢后,这才站直了身子,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孙大人跟尚书大人的话,下官不敢苟同!
  上次徐州府一事,王爷身为钦差,又有着尚方宝剑,那代表着圣上亲临,见官大一级,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利!王爷处理了那些参与贩卖私盐的官员有什么不对?
  要知道,只有判了死刑的案子才需要最后上报给刑部核实,然后在进行秋后问斩的,可是徐州府的那些个官员虽然都有参与,但是并不是主谋,所以并没有被判死刑,那么按照大庸律法,只要把审理结果上报刑部就可以了!
  而不是把整个案子全都上交给刑部来进行审理!刑部尚书大人难道连这个最基本的大庸律例都不知道吗?难道连刑部基本的操作流程都不清楚吗?”
  这青年官员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像是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刑部尚书的脸上。
  他刚才之所以敢那样说,就是赌司徒蒙对这些律法的细节并不清楚,也不明便刑部的具体操作流程,毕竟,不要说司徒蒙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了,就算是皇上,对于下面的这些办案、审案等等的细节跟操作方法都不可能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