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寒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坐在院里树下乘凉。
  见他回来陆天寒站起身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接过他背上的背篓,“怎么去了这么久?”
  两人离的近,云生只要稍一偏头就能闻到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汗味,他鼻子耸动了几下,倒是不臭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小野蒜挺多的便多挖了些。”
  陆天寒点头,明儿他就能把田里的麦子割光了,到时精力就全部用在打猎上,家里欠的银两还上,他们也能松快些。
  时辰不早了,得快些做饭了,不然一会还得挑着油灯。
  早上做面条时还剩有不少面,云生又加了些许粗面进去,一会儿给他蒸成馍馍。
  除了灶房忙活的他,外面两人也都各忙各的。
  陆地冻抱草将家里家禽牲畜喂了,又往鸡棚水槽里添了些水,随后拎了小半桶去喂牛。
  陆天寒抬头看了眼天色,今天晚上风不大,明亮的夜空一颗颗星星点缀着,应是不会下雨,麦子今天晚上就先不收回柴房了,照这样的天气,再晒个两日就可以打了拿去磨成细面。
  云生还掰了不少玉米,这会儿蒸馍馍,正好放几个玉米一起。
  小野蒜清洗干净后和酸菜拌到一起,在放上盐,辣椒拌匀就可以了。
  随后他又做了个凉拌黄瓜再加上早上的肉就能吃饭了。
  云生打开盖子看了眼锅里饼子,朝外面喊道:“寒哥,地冻吃饭了。”
  两声“好”前后从外传来,随后一大一小走进屋里在桌旁坐下。
  两人都是第一次吃凉拌小野蒜,没成想味道还不错,就着锅里馍馍全吃完了。
  累了一天吃完饭众人也不久坐,洗漱好就上床歇息了。
  云生边往床上爬,边想着明日需要忙活的事。
  从镇上回来两天了,师傅给他的医书他也还未看过,得抽出时间学习下。
  下个月陆地冻就该去学堂了,家里现在余钱没有多少。好在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了,他多上山找些草药帮着陆天寒分担一些。陆地冻的学费就有了。
  正想着,身后人突然环住他的肩膀,把他朝后带,随后云生就落入了一个火热的胸膛。
  他挣扎了一下,小声开口:“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咱们歇一晚,你别弄我成不成?寒哥?”
  听着最后那声语调上扬的“寒哥”,陆天寒喉结上下滚动,下巴支在云生脖颈处蹭了蹭,惹得怀里人瑟缩了一下。
  他觉得有意思,禁锢着人又蹭了几下,不过夫郎似乎是有些恼了,手肘不轻不重地拐了他一下。
  汉子这才作罢不再动手动脚,云生继续解着衣服扣子。
  灯盏里的火苗被风吹得微微摇曳,夫郎的身影也若隐若现,夫郎洁白如玉的细腰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视线落在云生腰腹侧不深不浅的青紫痕迹上,眸色一暗,昨晚握住时稍稍用力了些,没成想还没消下去。
  他缓缓伸手的覆了上去,语气沙哑地问道:“疼不疼,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云生还以为陆天寒又在想那事,刚想伸手把腰上大掌拍下去,听到对方问题,他动作一顿低头看了一眼后腰处,摇头,“不疼!”
  “嗯,我以后会轻些!”
  云生:“……”
  总感觉这个话题在床上讨论不太好,指不定突然就擦枪走火了,云生非常识相的选择闭嘴。
  躺下,拉过被子,盖好,闭眼。
  末了还不忘说一句,“睡了,明儿早上记得叫我,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陆天寒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低低应了一声后,拉过云生的手握在掌心把玩着。
  云生也不去管他这些动作,只要不做那事,他就能美美的睡觉。
  ——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鸡先打鸣叫了一声,随后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响起。
  陆天寒拉开被子下了床,这会儿时辰还早,外面天色都还没亮,让夫郎多休息一会儿。
  等他洗漱后回到房里时,云生正迷迷糊糊的坐床上穿衣服,仔细看去,手上动着眼睛却是闭着的。
  陆天寒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有些坏心眼的凑过去,小声问道:“云哥儿喜不喜欢你的夫君啊?”
  云生正半梦半醒,哪能哪里能听清他问的是什么?想也没想到“嗯”了一声。
  陆天寒嘴角上扬,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继续问:“那你们房事可还舒服。”
  这话问出口,他像是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没在盯着云生,要是清醒时候问这话也太过孟浪了些,他也是问不出口,不过他对这个回答又属实好奇。
  每次在床上小夫郎都格外害羞,那事也有点避之不及的意思。是他哪里没做对还是云哥儿不喜那事。
  好半晌没听到回答,转脸看去就见床上的小夫郎这会儿哪里还迷糊着,一双眼里满是细碎的笑意,颊边两个酒窝更像是在打趣他这问题。
  陆天寒顿觉无比尴尬,直起身摸了摸鼻子,只留下一句,“时辰不早了,我先去田里忙活”就快速出了房门。
  云生“噗嗤”一声笑开,到了门边的人身形顿了一下,脚步更快了些,捏着滚烫的耳朵,云生心里暗骂一声“呆子”。
  这种问题问他让他怎么开口回答?不过他倒也没想到这汉子居然也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