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后的人却认得。
“那你不用去追了,韦一笑是明教的青翼蝠王,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他是会吸血的蝙蝠,看来你的朋友已经死了……”
张无忌顿时大惊,他不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但转念想到之前青书师兄和殷离说的话又依然坚定道,
“那我还是要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身后那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话,“好志气!你那位朋友她可会武功?”
这话其实是在打听被掳走之人的来历了。
但张无忌半点不觉,依然一五一十道,“会的,她是白眉鹰王的孙女,师从峨眉掌门,我允诺了方姑姑一定会把她带回去的。”
他此时已经追了一天一夜,实在是筋疲力尽。
因此一时不查把更顺嘴的称呼说了。
而他这话一出却实实在在让他身后的人一惊了,“嚯!这姑娘好了不得,出身明教还能拜峨眉掌门为师!”
他又问张无忌,“你和峨眉掌门是什么关系?”
张无忌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方才的失言,但他实在不会说谎,只能含含糊糊道,“方姑姑就是方姑姑,是对我很重要的亲人。”
他发现这人似乎很注意方姑姑的存在。
也反问道,“你认识她吗?”
身后那人顿时大笑道,“哈哈哈哈,说不得说不得!”
张无忌不明所以,只以为这人不肯说,他却不知身后这人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布袋和尚,名字就叫说不得。
他不认识说不得,说不得也不认识他。
但因他方才的态度,说不得已看出他与峨眉掌门关系匪浅。
张无忌不肯放弃定要去追韦一笑,说不得怕他乱闯光明顶丢了性命便将他装进了自己的乾坤一气袋里。
就这般扛着他上了光明顶。
到得山上还没看到韦一笑,就先听到了周颠的大嗓门,“老蝙蝠没了寒毒身手更利落了,怎么反倒比我周颠都更慢?”
看来韦一笑只比他更早到一些。
张无忌在布袋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自己像腾云驾雾一般触不到实地,等终于停下来不再移动就听背着他的人问道,
“韦兄,你掳走的那个小姑娘呢?”
张无忌聚精会神去听,就听到一道较为阴冷尖锐的声音回道,“这丫头鬼精得很,醒了就净搞小动作,我把她放到别处了。”
说不得沉吟道,“韦兄,你该知道她身份不一般?”
韦一笑掀了掀眼皮,也认真道,“我就是知道才掳的她。”
他如今又不用再吸血,自然不是吃饱了撑的掳人,殷离既是白眉鹰王的孙女,又是峨眉掌门的弟子。
韦一笑一来是觉得有了她这个筹码可以让白眉鹰王那边好好与明教合作共抵大敌,二来嘛他韦一笑不会对恩人出手……
但明教为先,他自然就得另寻其他不用动手的法子。
这些道理不必韦一笑详细解释,说不得与他相交多年知之甚深,自然明白,但布袋里的张无忌没听到殷离是生是死自然着急。
说不得怕他动作太大,引起其他人注意。
只好拍了一下布袋,解释道,“小子,韦一笑吸血的毛病早就用长白山的火蟾治好了,他从此不仅不吸血了也不再杀人。”
他笑了笑,“倘若他杀一人性命,我就要自尽替他偿命,所以你的朋友不会有事,但你再动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接下来张无忌才从他话里得知他们这里原来是明教五散人集会,而其中除了他与冷谦,不泛杀人不眨眼之辈。
得了提醒,又知殷离无恙,他自然不再妄动。
而接下来张无忌就只听五散人商量要不要上光明顶去援助,原来当初他们因为教主阳顶天失踪与如今占着光明顶的光明左使杨逍闹的不可开交。
如今又好生争执一番,但最终还是为了明教安危一起前去了。
这些张无忌听的半懂半不懂,他也只当此时穷极无聊的闲话听,并未多么在意,却想不到这些日后与他息息相关。
天晴,烈日当空。
经过一日一夜的大总攻,光明顶上已被六大派攻上,最终两方于广场上双方对峙,乌压压站了一大群人。
方艳青本以为攻上光明顶应该会很是艰难,但万万没想到一路来明教却如摧枯拉朽般轻易,半点没有之前的调度有方。
直到看到明教众人内显然是重伤在身的杨逍……
方艳青领着峨眉弟子站在最前端,看过去时恰好与杨逍看过来的目光对上,她淡然地移开又看向同样重伤在身的五散人等人。
杨逍却是目光怔然地望了许久。
直到身侧的不悔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道,“爹……”
他才终于不舍地垂下了眼。
不说对面隔着甚远的人群,只周围明教的人也注意到了杨逍的不对劲,不过知道杨不悔身世的几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见他看峨眉派方向只以为他这是想起了纪晓芙。
六大派虽然成功攻上了光明顶,但这终究是明教大本营。
若是只一味互相厮杀,到时明教教众拼着鱼死网破,以六大派如今的声势虽能胜但必定也要死伤无数。
而等赶来的白眉鹰王看到明教这般高层几乎全部重伤没有一战之力的情形,计上心头故意以言语相激少林带队的空智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