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甫一进到会议室内,表现的真的很像那种平时看着就让老师们头疼的溺爱型家长。
  先是礼貌性的点头和会议室中的一众老师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一路来到站立在一旁,刚刚结束被激动握手感谢没多久的孩子旁边,蹲下身,扶住肩膀,嘘寒问暖,一气呵成。
  唐志勇在来的路上,其他的东西都没怎么想。
  楸楸的班主任说楸楸好像是给一位受伤的同学吃了什么东西。
  唐志勇自己是一万个相信自家孩子,闻言也稍微联想到了,楸楸给那位同学吃的到底是什么。
  楸楸自己的东西,他们当父母的,可以给建议,但不参与支配。所以对此,他没有什么意见。
  他唯一想的就是,这都受伤到,楸楸要给喂药了,场面一定不好看。现场的血迹估计不少。
  楸楸从小到大也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也不知道事后回过味儿来,会不会害怕。
  不过比较凑巧的是,唐志勇来的时候,孩子自己已经经过一轮感谢了。
  现在被爸爸嘘寒问暖时,只见唐楸左手拿着老师才去校内超市给他的买的果汁,右手拿着同样老师给他买的压惊小甜品,在场的老师们面对这样的孩子家长,也全都露出赞同、理解,且感谢的目光。
  这天下午放学回到家,唐楸刚一进到客厅里,迎面看见的,便是一个被放在茶几上的,总共有三层,好像被各种水果叠成了小山一样的大蛋糕!
  “妈妈!今天有谁过生日吗?”
  听着楸楸那亮了都不止一个度的声音,陈孟笑了笑,先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没有谁过生日,是你哥哥想着我们楸楸都上初中了,又长大了一点,所以给你买的庆祝蛋糕。”
  庆祝蛋糕?
  这么大的庆祝蛋糕嘛?
  因为惊喜来得太突然,背着书包,作为新晋初中生的唐楸,忍不住走到妈妈面前,再次确定的问:“妈妈,因为我上初中,哥哥给我买这么大的大蛋糕?”
  一般不是只有大家生日的时候,才会买大蛋糕吗?
  他平时吃,都是买小蛋糕的。
  陈孟点头:“是啊,你哥哥说,今天蛋糕店里没有小蛋糕了。”
  说完,陈孟刚洗完手,将还带着水珠的手指在面前孩子柔嫩的眉心轻点一下:“而且,妈妈都听爸爸说了,我们楸楸今天可厉害了,人家都要给你送锦旗了。”
  “对了,换了c城中学后,小胖他们回家的路线和楸楸你就顺路了。他们今天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吧?正好,楸楸你现在喊住他们,让他们先别走,这个蛋糕大,你们可以一起吃。妈妈再炒一些菜。”
  确定了这个大蛋糕真的是给他买的,唐楸立刻开心的点点头:“嗯,我现在去喊他们。”
  说着,孩子连书包都没有脱下来,就又出了客厅。
  刚好在巷口喊住了正准备开走的几辆车。
  接下来的一晚上,唐楸先是吃了哥哥给买的大蛋糕,然后又和小伙伴们一起数了爸爸新给他买的小木雕,还有妈妈给买的一大摞少儿故事书。
  孩子都快被这一连串的糖衣炮弹给砸的晕乎乎的了。
  一直到临睡前,又被栗子哥哥主动邀请,去栗子哥哥那里睡一睡他新做的木芯枕头。
  不仅是木芯枕头,就连床上的床单被罩,都换成了温暖治愈的浅暖黄色。
  唯一不太好的一点就是,晚上的时候他有点困了,但是栗子哥哥不让他立刻睡,让他听他讲故事。
  一直到他听的很困很困了,栗子哥哥才让他睡。
  这样一整套操作下来,之前是真的没怎么见过血糊糊的场景,原本回过味儿来,确实是要做一做噩梦的孩子,被这一套‘连消带打’下来,别说做噩梦了,连第二天起床时,都有些起晚了。
  还好,c城中学是九月一号报道,九月三号才正式开始上课。中间还有一天休息的时间。
  与此同时,躺在医院里的安时,也醒了过来。
  伴随着神志的清醒,还有脑壳位置堪称炸裂的疼痛。
  他张嘴想说话,但是等嘴真的张开了,第一反应却是想吐。
  安父此时去医院食堂打饭去了,是安母在病房里陪护。
  她见孩子醒了,立刻上前抓住了对方想要往头上按的手,安抚着:“小时,你先别动,小心伤口。”
  “是不是想吐?医生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可能会有脑震荡。”
  安时耳边传来母亲的话,这才慢慢回想起,他好像确实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可他当时也没感觉有这么疼,这么难受啊!
  安时龇牙咧嘴的放下手,见母亲声音带着心疼,立刻开口安慰道:“妈,我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你差点都救不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和你同校的有一个叫唐楸的孩子,把他长辈给他的药给你吃了,救护车来之前,你血都止不住了。”
  “小时,你吓死妈了。”
  中年女人有些绷不住,又是一串眼泪落在病床的被子上。
  安时闻言,见母亲这个样子,先是有些愧疚,然后又很清晰的抓住了重点:“一位叫唐楸的同学?”
  安母点头:“嗯,等下午的时候,先让你爸去人家家里拜访一下。然后等你出院了,你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去好好谢谢人家。”
  安时现在头不能动,但闻言,还是对他妈使劲儿眨了眨眼,表示:要去,那肯定是要去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现在在医院躺着了,学生会这段时间怎么办?
  他这伤,听他妈的说法,估计得养好一段时间了。那他还不如直接卸任学生会会长。
  可他们学校每一任学生会会长,都是上一任还没毕业的会长手把手教的。他之前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没来得及培养继任者呢。
  这咋办?
  嗯……
  直接推举一位经验丰富、履历金光闪闪、校内支持率极高、人又靓崽、未来成就一定把他甩到没影儿的天命会长,应该也可以吧?
  第281章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几天。
  这几天里,正在医院里住院的安时,不仅是学校方面挂念,一些校领导带着好一些探病礼物去探望了好几趟,其实,也有另外一批与他素昧相识的人,同样刻意打听了事件的始末。
  医院另一个院区的疗养院内,几位老人正端坐在疗养院室外的一处凉亭内,一边下棋一边闲聊着。
  其中一位老人落下一颗黑子:“小孟他最近是有些焦头烂额吧?”
  另一位执白子的老人闻言促狭一笑:“他前段时间还跟我诉苦了,说他说的明明是实话,偏偏有几个老犟种,硬是不信。”
  “老犟种这三个字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小孟肯定不会这么说。”有一位正在观棋的老人插话。
  几位老人口中的小孟,正是中医分院的院长孟绛。同时也是为他们疗养身体的主要负责医生。
  疗养与治疗还不尽相同,这是一个积年累月的,很漫长的过程。
  因此,从几位老人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听出,他们和孟绛其实很熟悉。
  这时,执黑子的老人再次开口:“不过小孟那里,真的一点好东西都没了?”
  “你这老家伙,还没死心呢?”对面坐着的老人揶揄:“这话你要不然试试再问问小孟去,看你问完之后他这个月内还敢不敢往这边跑。”
  执白子的老人说是这样说,不过也理解对面老伙计的想法。
  真正厉害的中医,厉害就厉害在,他们是可以将还未真正形成危害的病灶消弭于无形的。
  按照中医的说法,就是所谓的阴阳调和理论,只要把这些都调理顺了,也就没什么病好生的了。
  人一上了年纪,大病先不说,最折磨人的,还要数那些细细碎碎的小病,病虽然不大,却各种折磨人。
  他们的身体,前些年是老寇,也就是小孟的师父在帮忙调养,后来老寇上了年纪,就是小孟接手调养。
  这些年,对比起一些其他同龄人的情况,他们最是知道这些年的疗养到底是管用还是不管用。
  因此,对于中医方面,他们更信,也更关注一些。
  真正危急时刻能救命的东西,谁不想要呢?
  哪怕他们上了年纪了,可他们家里总还是有儿孙小辈的。
  前两年听说小孟的师爷回国了,刚回国没多久,便被研究所那边三顾茅庐请去给了从研究所退下来的赵家老爷子看病。
  那位赵家老爷子的身体有多差,他们也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当年在研究所那边想办法给老爷子疗养身体的时候,他们其中有人还帮着搭了把手。
  可到底还是没什么效果,他们还在心里惋惜过,辛苦了一辈子的赵家老爷子,到老了退下来了,也没能享上什么福。
  谁知后来等到把小孟的那位师爷给请过去之后,在对方的调养下,据说赵家老爷子现在都能天天出门散步了。眼看着比刚退休那会儿,不知道要精神多少。
  这样一位真人不出手,出手必技惊四座的老爷子,怎么能不惹人惦记。
  可惜那位牛姓老人自己年纪大了,不耐烦一些麻烦事儿。在把赵家老爷子调养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放话出去,除非真是有要命的事儿,不然轻易不要过来打扰他。
  他老人家上了年纪了,被打扰的频繁了,说不定就容易直接上天。
  这话一出,哪还有人好意思厚着脸皮上门。
  原本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老人拒不见客之下,大家也就慢慢忘记惦记着他了。毕竟他徒孙的本事,也勉强够用了。
  可谁让后来,他的一颗药下去,又把魏家老爷子从鬼门关给拉出来了。
  在这之后,还在疗养院住着的许多人,就都知道孟绛手里有好东西了。
  那段时间,硬是没给他难的够呛,好说歹说才让所有人相信,他其实就那一颗。
  谁知道现在又来了个还躺在医院里的,叫做安时的孩子。
  当天急救室门口的一些对话,可瞒不住人。
  这下,就算孟绛再说那药不是他给喂的,也是有人好说歹说就是不相信了。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一位既没下棋,也没看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人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三人,开口了:“这事儿我倒是知道一些,那个这次受伤的孩子,确实不是小孟给喂的药。是受伤那孩子的同学,一个……姓唐的孩子给喂的?”
  “老欧,你怎么知道的?”执黑子的老人下意识一问。
  “受伤的那孩子是c城中学的,和我小孙子一个学校。他跟我学的,说是开学第一天,他们学校有同学就受伤了。”
  说话间,就见一个背着书包的男孩远远跑了过来。
  显然是放学后来疗养院这边看望自己爷爷了。
  被称作老欧的老人见到自己小孙子后,表现的也亲,等男孩跑到近前后,立刻笑呵呵的给他解下背上的书包,招呼着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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