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织羽就没再动了,闭着眼睛似乎又睡沉了。
  司机多看了他们几眼,大概也清楚他们的关系,识趣地没说话,驱车离开了。
  小区路边的胡桃树有几十年的年份,树下路灯明亮,灯下的几个枝条格外茂盛,晚上也借着灯光进行着光合作用。
  卫竹兮一路走过树下,进了电梯,把人抱进了公寓主卧,放上床,他正要松手,领口却被人揪住了。
  白织羽眼神清明地看着他:“卫竹兮,你拿我当女人吗?”
  卫竹兮没回话,看他片刻,捏了捏他颊侧的软肉:“别闹,我去给你做饭。”
  直到卫竹兮离开,白织羽愣愣地捂着自己的脸,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指腹和柔软的力道。
  他声音很低,带着笑意,某一瞬间,他以为他们是热恋的恋人。
  白枳羽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打算去洗澡的时候,才想起卫竹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卫竹兮煮了汤,又炒了几道白枳羽喜欢的菜,打算回房间去叫人的时候,对方刚好洗完澡出来,他穿了一件白色绸缎质的睡袍,发丝湿漉漉的。
  卫竹兮道:“时间很晚了,我做了些好消化的,你趁热吃。”
  白枳羽坐在餐桌前,拿起了筷子,看着卖相极好的菜,轻声道:“谢谢。”
  卫竹兮已经吃过晚饭,不怎么饿,只是看着他吃。白枳羽神色愉悦地吃了半碗饭后,面色忽然有些发白。
  “怎么了,不合胃口?”
  白织羽摇了摇头,努力让皱着的眉心松开:“没什么。”
  卫竹兮不觉得没什么:“不合胃口就不吃了。”
  白枳羽只能道:“是以前落下的胃病。”
  好久没犯,但今天一天没吃饭,胃有些受不了。
  想到他非常任性的吃饭时间,卫竹兮给他舀了一碗汤,端给他:“有药吗?”
  公寓里倒是备着胃药,卫竹兮边给他拿药,边看他白着脸色小口喝汤,他忍不住笑道:“能坚持一天不吃饭,看来白老师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很有自信。”
  温热的汤落进胃里,稍微缓解了一些钝痛,白织羽眉头松了松。
  吃了药,感觉好受点后,他又拿起了筷子,场面静了几秒,察觉到什么,他又忽然抬头看他,语速很慢:“……你在关心我吗?”
  卫竹兮坐在他对面,神色不变,还是笑着:“白老师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卫竹兮浮于表面的温柔白织羽见过很多,刚开始两人上床,他总是对事后的各种清理很仔细,称得上体贴。
  他似乎对周围的人都这样温柔,每句话都滴水不露,这样带着鲜明个人情绪的反讽语气倒是从未有过。
  饭吃的差不多,白枳羽胃痛也缓了下来,卫竹兮正打算起身收拾,就被推回座椅,白织羽倾身而来,坐在他的腿上,白色丝绸质的睡衣领口滑落,他看到他骨感的锁骨和如玉的胸膛。
  耳边嗓音清冷喑哑:“卫竹兮,你就是在关心我。”
  卫竹兮顿了顿,手掌缓缓附上对方的腰。
  白枳羽还打算做什么,卫竹兮却突然站起身,把他抱着往主卧走。
  白枳羽一惊,不断挣扎:“卫竹兮,我不是女人!”
  这样如同抱小孩的姿势很怪异,很弱势,他从没想过被人这样抱着走。
  卫竹兮把人压在床上,打算用被子裹住:“白老师出差应该很累了,还是早点睡——”
  话音未落,白织羽猛地翻身压住他,把睡袍带子缠在他手腕上打了一个完美的结,他骑在他腰上,看着他微愣的眼睛,露出一个笑:“是要早点睡,你等着。”
  卫竹兮怎么会乖乖等着,下胯一顶,白织羽就歪了身子,他用被缠住的双臂把他圈在怀里,两人牢牢地叠在一起,只被一层薄薄的贴身衣料阻隔。
  白织羽不甘心地想挣开他的手臂,半天却被钳制的死死的。
  卫竹兮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笑道:“白老师还是解开我吧,不然你自己也出不来。”
  白织羽愤愤解开绑着对方的绸带,刚被放开,没想到就反被绑住手腕。
  “!”
  卫竹兮缠紧了他的手腕,给他盖上被子:“晚安。”
  白织羽眼睁睁看着他出了门,砰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他挣动片刻,却怎么也解不开手腕上的束缚,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他喘息片刻,憋屈地踹了一下床。
  卫竹兮出去后先收拾了厨房,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收拾好餐桌后才往楼上走去。
  独处时他脸上表情很少,镜片后的眼睛深邃,看着二楼紧闭的门,里面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轻轻推开主卧的门,发现大床上的人歪着身子,已经睡着了。
  白织羽手腕上还绑着自己的腰带,锋利的腕线被勒出了浅浅的红痕,双手交叉仰放在脑后,安安静静地闭着眼。
  卫竹兮指尖拂过他的脸,他微微俯下身去,脸距离他的脸很近。
  呼吸可闻,是快吻上的距离。
  他看了他半晌,直起腰,给他解开了手上的束缚。
  床上的人领口大开,床头灯光之下,诱人肌理的轮廓隐现,卫竹兮把人剥得只剩下内裤后,塞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他拿了一根白枳羽放在床头的烟,出门去了阳台,指尖夹着的烟管被打火机熟练点燃,含进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