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枞宫每天晚上十点会按时入睡,他睡眠质量一向良好。
  但今天却难得有些失眠,他开着夜灯看了一会儿书,却仍然没有困意。
  他揉了揉眉心,穿着睡衣起身喝水。
  走廊尽头有一处观景台,圆弧形的落地窗视野极好,能看到外面流过花园的人工河,世枞宫闲暇时会来这边喝茶看书。
  灯光昏暗,楚焦正坐在沙发边抽烟,茶几上一盒烟半空,烟头落了一堆,不知道坐了多久。
  听见响动,对方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他大概刚刚运动完不久,衬衫领口大敞着,有汗珠滚落,小麦色的肌肤泛起蜜一般的光泽。
  锁骨胸口挺拔,隐约能看到深深的腹肌,气质锋利如刀。
  他吸了口烟,有些倦怠地对世枞宫道:“抽吗?”
  嗓音有着抽烟过度的嘶哑,香烟的雾气让他看起来危险而野性,动作很撩人。
  世枞宫和他对视半晌,走了过来,沉默拿了一根烟,周围没有打火机,他看向楚焦:“借个火。”
  楚焦抬眼看他,没等说什么,世枞宫却俯身靠近。
  那节烟的顶端碰上了他烟头的火星,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从烟头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压力,沿着烟管,一直到过滤嘴,电流一般传感在敏感的嘴唇上。
  是对方唇齿的力度。
  楚焦僵住。
  世枞宫修俊的眉眼微敛,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
  那双眼本就狭长风流,被这样凝望着,让楚焦有一瞬间的错觉,就好像他们不是在点烟,而是在……接吻。
  楚焦头皮一麻。
  虽然上过床,过程也非常激烈,但印象中可没有接吻这回事。
  世枞宫点了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火星闪烁,烟雾随着呼吸从他唇角间溢出。
  大概不会有人把世枞宫和香烟联系在一起。
  虽然冷淡,但世枞宫气质是干净的,他出生在贵族豪门,家教礼仪严苛,一切称得上劣迹的东西都不该和他相关。
  但他拿起香烟时又很合适,烟管燃烧在他修长的指节间,绅士又危险。
  世枞宫吻在烟蒂,又从唇角吐出烟雾,冷淡道:“无趣。”
  他将烟管按在烟灰缸,那根称得上完整的烟半路折断。
  楚焦回神:“你没抽过烟?”
  世枞宫没有否认,楚焦笑了一声:“世先生这么可爱啊。”
  世枞宫眉头动了动,楚焦却突然站起身,缓步逼近他:“世先生为什么撒谎?”
  他晃了晃手里的照片,上面的黑色豹子落入世枞宫眼中,证据确凿。
  世枞宫眯眼,这张照片本该放在他书房才对,还有其他的礼物。
  世枞宫:“你进了书房?”
  楚焦“嗯”了一声。
  世枞宫气笑了:“楚焦,我跟你说过,除了你的房间,三楼其他地方你没有进入的权利。”
  楚焦能听话才是有鬼,他扯起一个恶意的笑:“抱歉世先生,我忘记了。”
  对方抽了很多烟,即使有良好的抽风系统,房间空气也称不上好。
  他大概是有烟瘾,世枞宫拿走了整盒烟,冷淡道:“以后不许在我眼前抽烟。”
  楚焦挑衅看着他的眼睛:“如过我说不呢?”
  世枞宫掐住他的下巴,眼中有着风暴:“你没有资格说不。”
  楚焦突然发力,世枞宫被他狠狠推到在沙发上。
  两人撞在一起,柔软的沙发上反弹起伏,楚焦单膝半跪在他双腿之间,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摘下自己口中的香烟。
  世枞宫的唇瓣被他用手揉出一道缝隙,下一秒,楚焦就将唇落了过来,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将那口烟雾吹进他的口中,世枞宫毫无准备,呛咳一声。
  随后,那半支烟转了方向,濡湿的过滤嘴落在了他的唇缝,强势进了齿关。
  黑鸦片般暗沉馥郁的香气袭来,带着香烟本身浓重的烟草味,有楚焦的味道。
  楚焦拇指按在世枞宫柔软的下唇,柔软的触感传来,他随心而动,将那处从粉色碾磨成艳红,眼中带着恶意:“喜欢吗?”
  这个体·位下,他牢牢将对锁在怀里,似乎对方再也无法反抗,楚焦莫名其妙兴奋起来,喉结动了动。
  世枞宫眉目冷沉地吐出烟管,握着他后脑勺猝然拉下。
  楚焦被他翻身压在身下,唇瓣被陌生的唇齿撕咬,疼痛和酥麻传来,带着那人的气息,他瞪大了眼睛。
  这一吻使了几乎让人窒息的力度和时间,唇舌交缠,口中隐约传来刺痛和血腥味,大脑皮层却异常兴奋起来。
  世枞宫松手结束时,楚焦才反应过来,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流淌到下巴的涎液,心如擂鼓:“世枞宫,你他妈有病!?”
  嗓音极哑,毫无威慑力。
  世枞宫同样呼吸不稳地看着他,形状优美的唇瓣红得滴血:“你才有病。”
  楚焦从没听过他骂人,加上反应过来,气急败坏,伸手压下他的后脑,五指叩着他的侧脸向下使力,报复似的吻了回去。
  世枞宫握上楚焦锋利的腕线,眸色暗沉得惊人,不落下风地反击。
  你来我往,互相掠夺,世枞宫一只手环住楚焦的腰,楚焦浑身一抖,胸膛起伏的越来越剧烈。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