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在应许脸上停格数秒,转回了程筠脸上。显然,今天是程筠的主场,应许只需要做个陪衬就好。
  昨夜也是这样,应许逐渐习惯,跟在alpha身后,听她介绍福利院本身。
  这家福利院由程家资助,据程筠所言,已经有十几年时间。
  镜头适时扫过设施,大部分都是最近新更换过一批,连带偶尔入镜的孩童都着装整齐,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福利院的设施通常只有更坏,没有更好,可让应许意外的是,这家福利院从规划到布局,都与许家资助的那一家一模一样。
  就连使用的生活用品,都是同一个品牌,相似的像是将那家福利院复刻了一份。
  应许按捺下困惑与惊讶时,程筠的演讲暂时告一段落。
  这部宣传片,比起宣传福利院,更像是在四处彰显程家多么乐善好施,程筠本身又是多热爱这一切。
  做好事,自然有人喜闻乐见。但只做好事,难免缺了些噱头。
  应许瞬间有了存在的意义,主持人笑着说:说起来,网络上一直传言你们两位私交一般,甚至关系很差。现在看起来,事实并不像她们说的那样。
  程筠莞尔:我和应小姐,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
  这个问题的确在台本上出现过,但程筠的回答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应许微不可查的皱眉。
  主持人又问:既然是好朋友,为什么还是称呼她为应小姐呢?没有更亲昵一些的称呼吗?
  程筠:私下的确有,只是应许不喜欢我那样称呼她。
  是这样吗?
  应许好一会才意识到,程筠指的称呼,是小许。
  她看向alpha,女人却只是弯起眼睛看她,目光不带任何恶意,应许却如芒在背,感觉有根刺悄悄扎入心中。
  她的确不喜欢这个名字。
  每次听程筠这样称呼,都会让应许有一种对方透过自己叫许应的错觉。
  那种感觉,是再多借口也遮掩不了的不适。
  或许是为了避嫌许字,又或许是顾青竹也发自内心觉得,这个称呼更适合许应,她也从不称呼应许应许以外的名字。
  过去,应许很少在这件事上纠结。今天突然被提及,才意识到,她连这个名字都是许应的对照品。
  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敷衍一笑。主持人犹豫片刻,似乎并不想放过她。
  直到程筠开口:说起来,还有个地方没有拍摄,我们可能需要倒回去一段路。
  此时,流程中的拍摄已经完成大半,根本没有她口中的内容。
  主持人知道,这是叫自己不要多问,适时偃旗息鼓。
  拍摄暂时终止,程筠带应许去了露天的亭台,不远处是游玩设施。
  工作人员适时放来茶水与茶盏,程筠先为应许倒了一杯,方才灌水似的猛喝几杯:总算快拍完了,光是记那些词都记得我快累死了。表现还可以吧?
  应许点头,她便露出笑:我也觉得还不错,至少比她好。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因为那副画吗?应许问。
  程筠笑着说:不是,只是看到你们在一起比较惊讶。说起那副画,我最近资金有点吃紧,就没有拍,你想要吗?等有钱了我买回来送给你。
  应许摇头:那不是我的画。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秘密。
  我知道。程筠点头,口吻随意,因为那是顾青竹的画。
  顾青竹的?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应许陷入怔然。
  下一秒,她终于意识到,昨夜程月渡为什么会叫自己将那副画带回去。
  因为它就出自顾青竹笔下。
  她居然还在程月渡眼前说,顾青竹不喜欢那种风格的画作。
  一瞬间,应许后背发寒。
  程筠似乎并不意外应许的懵懂,笑着解释: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那幅画还是前几年送给朋友的,慈善晚宴,正好送来拍卖。
  几年前的画。
  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应许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她学过画画吗?应许状若不经意道,青竹以前的事,我并不了解。
  程筠道: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顾夫人生前是有名的画家,她耳濡目染,应该也学会不少。
  对这些过去,应许毫不了解。她只知道顾青竹母亲去世,对方生平如何、死亡的原因又是什么,都了解甚少。更别提顾青竹那个只出现在原作里的父亲,应许对此一无所知。
  她没有和你说过吗?程筠终于有些惊讶,却还是解释道,顾总因为车祸,成为植物人已经很多年了。年前有人传他病情恶化,大概率活不过来年。
  那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