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忻忻疑惑的看去,对方的头正缓缓下沉,眼睛马上就要阖上了,右手一歪,里面本就不是很多的牛奶洒了一桌。
  林圻言再度惊醒,余忻忻睁大了眼睛,快速转身拿过一卷纸擦上面的白色液体。
  林圻言也赶忙放下手中的瓶子,拿着纸擦掉痕迹。
  这样一通,倒是把她混沌的脑子狠狠扯了一下,短暂的灵魂回位。
  擦干净桌子,林圻言趴在上面,简直心如死灰。
  她看着窗外的灿阳,惆怅的叹口气。
  操场那边又是一阵热闹。
  余忻忻侧了下头:“好像是篮球赛要开始了。”
  林圻言闭着眼点了点头,须臾,她深吸口气,坐起身:“你想去看吗?”
  余忻忻摇摇头。
  林圻言转了转秀逗的脑子:“出去看看吧,提神醒脑。”
  下午两三点,太阳很大,热辣辣的炙烤地面。
  林圻言刚走出来就后悔了。
  这天实在太热了,站在林荫下都是这样,更别提大片没有树的操场了。
  她很想提议要不还是回去睡觉吧,但是又觉得不太好,遂闭上嘴。
  操场上人很多,好在篮球比赛是在宽敞明亮的篮球馆举行。
  林圻言和余忻忻往那边走。
  ——
  牧云歌斜倚在墙面,目光松散的落在窗外。
  这是个空的教室,准确来说这栋楼都不常用。
  她这个位置,刚巧能看到操场上人来人往。
  面前,夏熠然站在那儿,正垂眸说话。
  “到现在为止,冉雄已经对那个女人十分放心了,可以收手了。”
  牧云歌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睛稍稍眯起,她随意的点点头,话题一转:“沈家现在什么情况?”
  两人当初说好的,牧云歌帮他扳倒冉雄和苏琳,他帮她搅浑沈家,成为“内线”,顺便拿回夏家的东西。
  出于种种原因,牧云歌不能直接对沈家出手,但可以让他们不那么闲到整天想着搞事。
  夏熠然抬头看向她,声音平淡无波:“沈雁如看到了照片和视频什么都没说,不过在一次家宴上直接放了出来,沈佑光当场给了两兄弟一巴掌,让他们滚出去。”
  牧云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微微弯起唇角,她收回视线,“沈佑光倒是聪明。”
  把人赶出去,就能避免接下来更无法挽回的局面,也留了条退路,等沈雁如消了气再去道歉就会容易些。
  夏熠然继续道:“沈阳笙和沈继现在还在外面住着,沈雁如一直没有松口。要放给媒体吗?”
  牧云歌让夏熠然弄去的东西可不止简单的照片,那二人倒是胆子不小,房没少开,在公共场合也丝毫不避讳。
  下面,林圻言和她旁边的人已经快要走进体育馆了。
  “暂时不用,”牧云歌,“苏琳那边怎么样了?”
  夏熠然眼里闪过一丝暗芒,道:“苟延残喘。”
  牧云歌视线在他身上落了一下,嗯了一声。
  “冉冽呢?”
  夏熠然脸色僵了一下。
  牧云歌掀起唇角:“你想留着她。”
  是陈述句。
  夏熠然垂下眼睫,沉默片刻,开口:“她当时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牧云歌看了他一会儿,不甚在意的移开视线:“随便。”
  夏熠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冉冽对林圻言做过那么严重的事,她就这样轻飘飘揭过了?
  难道,之前的判断是错的?牧云歌没有那么在意林圻言。
  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既然不在意,又为什么会找到他做交易拿到那份录像帮助他,难道只是为了有个内应?可是就算没有他这个内应,以牧云歌的能力,仍然可以把沈家耍的团团转。
  除了想帮林圻言找到有力的翻盘证据外,他找不到其他能解释牧云歌行为的理由。
  又或者,对方只是单纯的不在意,无论林圻言冉冽还是他,只要没和利益挂钩,牧云歌通通不关心。
  牧云歌又在窗户那里看了一会儿,直起身,转身要离开。
  夏熠然回过神,下意识望了一眼她一直在看的方向,目及操场。
  心思流转间,他嘴先于脑子,叫住了对方。
  抿唇犹豫片刻,深吸口气,说:“林圻言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对。”
  他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
  牧云歌周身气场有一瞬变得冷厉,高阶alpha的威压沉沉砸下。
  她扭头,审视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夏熠然紧紧攥着拳。
  那股气息很快平和下来,风一般散去。
  牧云歌已经走了出去,留下的一句话声音清冽:“知道了。”
  ——
  林圻言和余忻忻已经坐在了体育馆里,里面开着冷气,乍一进入还有点凉。
  周围坐着很多人,基本都在说话,在空旷的场地里显得很吵闹。
  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林圻言脑袋仍旧昏昏沉沉,鼻尖还时不时传来阵阵香味,每次都不太一样。
  她本能的意识到不对劲,和余忻忻说了一句,两人一起往外走。
  只是刚走一段,林圻言突然嗅到一股花香,只浅浅一点,但很浓重。
  余忻忻显然也察觉到不寻常,她紧张的抿唇:“是,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