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回了土窖,将昏迷的轩辕岭抱了出来。
  当看到轩辕岭的面容时,吓了北逸一跳,一脸的血。
  寒梓瑜急忙拿出手帕为孩童止血。
  一封信从幼儿手中滑落:“还望两位仙君照看吾儿,他的记忆我已抹去,面容也毁,皇城的人应该再也找不到吾儿,切勿让他寻仇,只希望他安度一生。”
  翌日,师徒二人抱着轩辕岭赶去医馆治疗脸上的伤。
  随后便赶去了刑台。
  刑台上轩辕洛被吊在一旁,而前方还跪着他的一些亲兵。
  刚要执刑,只听一道女音:“慢着。”
  北逸望去,只见赵芷若身着华服挽着轩辕帝的手缓缓走来。
  她眸中满是冷血,望向轩辕洛的目光更是毫无情愫。
  赵芷若与皇帝逗着嬉闹了一会,随后端着酒坛为一排即将斩首的亲兵各自倒了一碗酒。
  “好好上路。”
  一位大将不解地看着赵芷若:“王妃,王爷他待你不薄,你怎能?”
  赵芷若甩了甩衣袖,冷冷道:“我要的权势他给的了吗?”
  话落赵芷若端着一碗酒走向被吊着的轩辕洛,她苦笑着:“你也有今日啊。”
  轩辕洛轻轻笑着:“若儿,不要做傻事,好好活着。”
  赵芷若端着碗喂他喝了两口酒,侧过头道:“我绝不独活,待大仇得报,便去找你,黄泉路上走慢点,等着我。”
  轩辕洛皱眉:“不要,傻丫头,不要。”
  赵芷若苦笑着:“阿洛。”
  她好想亲亲他的脸颊,吻吻他的唇,好想能再抱抱他。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爱他入骨,他也待她极好,二人过了七年人人羡慕的美好生活。
  她很想伸手擦一擦他脸上的血渍,他是一向爱干净的,她抬起袖子终究是没有擦拭。
  “阿洛,我爱你。”
  轩辕洛的泪混着血而滑落:“若儿,我也爱你。”
  两人轻轻说着悄悄话。
  赵芷若忍着泪水,她心痛至极却不能表现分毫:“此生我是你的,下辈子我也是你的。”
  轩辕洛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若儿,傻丫头,好好照顾自己,别复仇了,听话。”
  话还没说完,皇帝的目光便投了过来,赵芷若啪得一巴掌打了上去:“这么多年了,轩辕洛,你也该死了。”
  皇帝挥了挥手:“动刑。”
  刑台前方一排亲兵的头纷纷滚落。
  赵芷若咬着唇,面无血色,还要挂着笑走向皇帝:“杀得好。”
  “继续。”皇帝接着说道。
  赵芷若的手指嵌进掌心,手掌心全是血。
  施刑法的人握着匕首上台,一下一下片着轩辕洛的肌肤。
  虽没有惨叫,可那隐忍的痛哼声也叫赵芷若心痛至极,她一口血差点喷出,又捂着嘴将血生吞了回去。
  于心不忍地望向台上的夫君。
  轩辕洛笑着看向她。
  赵芷若再也看不下去了。
  轩辕洛的嘴里轻声说着:“若儿,杀了我。”
  赵芷若夺过一旁士兵的弓箭,拉成了满弓,箭在弦上,她看着台上男人的脸,泪瞬间滑落。
  轩辕洛微微点了点头。
  赵芷若用嘴型说着:“等我。”
  轩辕洛轻轻道:“忘了我。”
  赵芷若微微摇了摇头:“我爱你。”
  箭矢冲去,直中轩辕洛的心脏,没一会台上的人便咽了气。
  赵芷若妩媚地走到皇帝身旁:“臣妾觉得场面太过血腥,不如就留他一条全尸吧。”
  “也罢,将轩辕洛的尸体吊在城墙上,两日后扔到乱葬岗。”
  寒梓瑜咬着唇,心痛地看着台上的人。
  北逸道:“赵芷若要只身一人去复仇,偌大的皇宫,哎。”
  “走吧,回家。”
  赵芷若的视线投了过来,看到北逸和寒梓瑜后她明显一愣,尤其是看到北逸怀中熟睡的孩童,她的泪在眼眶中转了好几圈,又生生憋了回去。
  师徒耳根在幻境中待了不知多久,好些好些年。
  看着孩童成长为少年模样,更是买了田地,种了庄稼。
  日子过得很是美满幸福。
  只是后来听闻皇帝出行时惨死,而与轩辕王案件相关的所有人全部离奇死亡,再后来便听闻越妃赵芷若自缢。
  “寒岭,怎么还不去学堂?”
  寒岭撅着嘴道:“二爹爹说学堂教的都是狗屁,叫我不用去。”
  寒梓瑜气得提着无戈便去田地里找北逸:“北逸,你给我滚出来,是你叫寒岭不要去学堂?”
  北逸刚插好秧:“师,师尊,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爹爹,别打二爹爹。”寒岭护着北逸。
  一家三口在田地里你追我跑,弄的满身泥渍。
  后来寒岭长大了,也及冠了。
  北逸和寒梓瑜也携手走过了半生。
  “师尊,你我和平常夫妻并无差别。”
  “闭嘴。”
  “哦。”
  又过了一年,寒岭入了仕途成了亲便在城内买了一座宅子。
  日子飞快,寒岭的孩子也慢慢长大。
  寒梓瑜与北逸也有了白发,二人在城内做了点小生意,过着寻常人家的幸福生活,两人拌嘴吵闹。
  直到寒梓瑜八十岁那日,他躺在床榻上合上了眼,也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