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姐成亲他还回来吗?”习青道。
  “不知。”寒梓瑜道。
  习青有些担忧:“不回来就不回来,本公子才懒得惦记他。”
  翌日一早,平麓峰喜气洋洋,窗子上都贴上了喜字,红绸随风飘,以往冷清的白水宫也摆满了红色物品。
  “仙尊真大气,竟然将白水宫的东厢用作王师姐的待嫁闺房。”
  “可不是吗,王师姐性格开朗,人也温柔,谁见了不心生怜意,真是便宜了欧弘城那小子了。”
  “除了北师兄,还从未有人在白水宫住过,北师兄住的也只是西厢,看来师姐地位不一般。”
  一位女弟子道:“你懂什么,仙尊这是为了师姐着想,师姐既是仙尊内门弟子,又能在这么气派的白水宫待嫁,仙尊还特地给她备了丰厚的嫁妆……看在师尊的面子上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狼月殿也不敢怠慢了师姐。”
  习青站在白水宫内,大冷的天他却出了一身汗,比待嫁的新娘子还要紧张。
  而闺阁里正梳妆的王若楠轻轻搅着手指,她抿着唇,如今便再无回头路,往事皆为过去,再不可回首。
  露尧长老亲自为王若楠梳发:“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王若楠看向铜镜中施了粉黛的人儿,好不像她,那温柔的柳眉和樱桃小嘴外加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温柔又娴淑,与平日大大咧咧的她属实相差很大。
  露尧道:“刚来望崖巅一直想收你为徒,奈何你这倔脾气缠着寒光又哭又闹非要做他弟子,最后在慕远的说服下寒光将你收下。”
  王若楠笑了笑:“谢谢露长老当年的爱惜之情。”
  “何来爱惜不爱惜,只是我掌管的是药堂,一身医术有待传承……”
  二人聊了一会,露尧又道:“转眼多年已过,如今也成了新妇,时间如流水啊。”
  王若楠垂眸,是啊时间如流水……
  “若楠,嫁人可不比修炼轻松,到了狼月殿要切记自己的身份,做到与自己郎君齐心和睦,不受他人挑拨,好好相夫教子。”
  “嗯,多谢露长老嘱托。”
  一旁的几位师妹眼含泪水:“师姐,你不要忘了我们。”
  “不会的小傻瓜,哭什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准哭。”
  “嗯,我不哭师姐,你要幸福啊。”
  王若楠抬手抹了抹她眼角的泪:“过三日我还回来呢,哭什么啊,别哭。”
  “嗯。”
  眼看着吉时快到了,习青更加紧张了,他看了眼一旁的慕远,只见师兄一身冷意,手指紧紧握着,他似乎能见到师兄掌心有血渍。
  “师兄。”
  慕远眺望着远处。
  “师兄。”
  慕远呆愣愣的。
  “师兄。”
  “啊?”
  习青上前一步:“师兄,不然你今日抢婚吧,你这般模样,根本就是不舍得师姐嫁给他人。”
  慕远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闭嘴。”
  习青暴躁地推开他的手:“我真服了你们了,一个个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你说你,你明明就是心动就是喜欢,你不争取你怎么知道师姐的心意?我给你说,别等以后后悔,半个时辰之后,待新郎来了,你再也没有后悔药。”
  慕远垂眸,良久他道:“我此生都不能与小七有任何牵扯。”
  “因为什么?”
  “你不懂,别再问了。”
  习青一拳捶在慕远脸上:“你个怂包,你的血性去哪了,啊?亏我把你当榜样看,呸!”
  慕远擦了擦嘴角的血:“我是不值得你敬佩。”
  习青愤愤不平,他一下冲进了闺阁,质问:“师姐,我再问你一遍,最后一遍,你是不是要嫁给欧弘城?”
  王若楠:“之前不是回答过你嘛。”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当真要嫁给他?”
  王若楠犹豫片刻道:“嗯。”
  “可有苦衷?”
  “没有。”
  习青一拳捶在一旁的墙上:“行,行,师弟祝你今后幸福。”
  习青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一旁的两位女弟子道:“两位师妹,你们先离开一会成吗?”
  待两位女弟子离开后,习青上前追问:“师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何曾心悦过欧弘城,为何要嫁给他?就因为他为救你断了一臂?还是因为你们从小就有婚约?”
  “因为他爱我,他待我好,日后他会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
  “说谎。”
  “阿青,你还不懂。”
  “算了,就当师弟今日不懂事瞎闹腾,师姐,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杀了他。”
  王若楠笑着道:“你这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不然以后哪个姑娘敢嫁给你。”
  “我才不要姑娘呢。”习青傲娇道,他伸手摸了摸袖口里的青蛇,小蛇还在沉睡,一个月了,没有一点苏醒的痕迹。
  新郎穿着红衣,驾着狼匹从天而降。
  所有女弟子惊诧:“哇,好震撼啊。”
  这是狼月殿最高礼仪,御灵兽来迎接爱人的欧弘城笑开了花。
  习青同慕远还有一些男弟子堵住了白水宫的门。
  新郎则同他的随从在外喊门。
  门被推开后,习青站在那里道:“敢不敢与本公子对诗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