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寒怼怼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美食。
  不去也得去,你不去我咋救回我师尊。
  北逸面带微笑:“怼怼啊,哥哥带你去别的地方玩,你可听说过冥王殿下?”
  “不认识。”
  “你说你这么年幼便来了冥界,哥哥我有办法叫你重回人界。”
  “不感兴趣。”
  北逸挠了挠头,这小子是真难弄啊,不管了,他趁寒怼怼吃得正香,拿出绳子将人捆了起来,随后丢进装魂魄的瓶子中。
  “尊主,这样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时间紧急,先找到其余残魂,一同丢入装魂瓶中,再找冥王修补残魂。”
  李林甫点点头。
  北逸拿着寻鬼珠继续前行,走了一个时辰这珠子再没出现过反应。
  “李林甫,这珠子不会失效了吧?”
  “应当不会。”
  走到一处拐角,一群女鬼失声尖叫,北逸听着烦闷正要捂上耳朵,一位身着靓丽的女鬼便上前挽住北逸的胳膊:“这位公子,今日不妨来燕熙楼喝杯酒?”
  女鬼手中握着手绢,时不时往北逸身上挥一挥。
  北逸急忙甩开女鬼的手,面色大变:“滚开。”
  “公子这么凶做什么,奴家只是想讨公子欢心,况且今日我们燕熙楼有最受人欢迎的“欢公子”登台演出,不如公子您也前来欣赏一番。”
  此地鬼魂众多,先进去用寻鬼试探一下,说不定会有师尊的线索。
  “公子且随意坐,奴家是熙春楼掌柜,有何招待不周得您言明即可。”那女鬼将北逸带到一处座位。
  很快演出开始,台上坐了一位以白纱遮面,身着金白色云纹衣衫的男子,一头青丝只简单地以发带束起,额前垂着几缕发丝。
  他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舞动,悠扬的乐声倾泻而来。夜风吹来,衣衫随风而动。
  婉转的乐声里是沉寂是离愁。
  舞女在他身后随乐声舞动。
  修长的手指摁住琴弦的瞬间乐声戛然而止。
  众鬼沉浸在乐声中无法自拔,乐声悠扬婉转地从耳边逃匿的瞬间,众鬼纷纷抬眸看向台上男子。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刹那间如锋利的剑直入苍穹,乐声激昂慷慨,如万里波涛滚滚而去……
  北逸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二人的视线片刻地交汇又分离,熟悉的气息顺着乐声扑面而来。
  那竟是师尊。
  他起身疾步上前,正欲伸手抓住师尊的手,便被一群鬼推开。
  女鬼叫喊着,尖锐的声音就要刺破人的耳膜:“啊,欢公子,欢公子。”
  “欢公子,给我签个名。”
  “欢公子,欢公子。”
  还有一些男鬼声在人群中嘶力竭地呼喊着。
  “欢公子,欢公子,给我签个名吧,签个名。”
  这叫声都快把人耳膜震穿了,北逸捂着耳朵想再往前挤一挤,一只手一下将北逸拨开。
  那男鬼打量了北逸一眼,鄙视地看着他,猛地一甩头:“什么东西啊,还来抢欢公子。”
  台上的欢公子接过一位女鬼的白手绢,在上面署下一个欢字。
  女鬼激动得脸色通红,眼神涣散,接过手绢后她差点昏死过去。
  欢公子扶了她一下:“姑娘小心。”
  很快掌柜带着人赶来,挡在欢公子身前:“今日欢公子的演出到此结束,有没有人想与欢公子共度良宵?”
  这句话一出,所有鬼疯了般地往前涌。
  “我,我我。”
  “我,欢公子选我。”
  掌柜压了压手示意小声:“今日是欢公子第一次在他房间待客,价高者得。”
  有一女鬼拿出一大把冥币:“欢公子今日便同小女一起吧。”
  其余的女鬼纷纷拿钱:“五十两冥币。”
  五十两可是够一鬼在冥界生活百年了。
  众鬼目瞪口呆,谁知一男鬼拿出了百两:“欢公子,在下想请你喝杯茶。”
  掌柜的见了拿那些钱,笑得合不拢嘴:“欢公子您快应下吧,这位公子可是来熙春楼了几十次,就只为与你说上几句话。”
  欢公子看着豪掷百两的男人,他眼角带笑:“看公子如此有诚意,便不收你的银钱了,随我来。”
  北逸看了眼那豪掷百两的男鬼,皮肤白皙,青丝随意地挽在脑后,身着天青色的衣袍,手握一把扇子,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高贵。
  只不过这男鬼佩戴了面具,做工精细的铁面覆盖住他左边的眼睛。
  一些女鬼面露痴相地看着男鬼。
  这男鬼走上台,随欢公子去了二楼,又转身上了三楼。
  北逸气得牙痒痒:“李林甫,那鬼是谁?”
  “不知,想来并非寻常鬼魂,大概是冥界哪位贵人。”
  “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北逸飞奔来到三楼,推开一间屋子被人痛骂了一顿,他又推开另一间碰到颠鸾倒凤的画面急忙关上门,随后接连推开几扇门也没找到师尊的踪迹。
  北逸心急如焚,他看着手中的寻鬼,关键时刻这珠子是一点用没有,看着那暗淡的光辉他气得一拳捶在墙上。
  又不服气了地推开几扇门,不是被骂便是被骂。
  当推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悠扬的乐曲随即传来,北逸怔怔地看着坐在那里弹曲的寒梓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