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一生,如今莺歌姐已不在,欧弘城也离世多年,你真不打算再与师姐试试?”
  慕远猛然起身避开话题:“好好看着师尊,我去饭堂打些饭菜。”
  习青叹了口气,真是两个倔驴,不听劝的倔驴。
  这两日师尊的心性由孩童到了十五六岁的少年,又到了弱冠之年,每日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直到他心性彻底恢复时,才想起所发生的一切。
  ……
  这几年望崖巅上上下下都在重建房屋,如今建得也和过去无差。
  宴席已经备好,全派上下热闹非凡。
  莺歌燕舞,锣鼓喧天。
  蓬溪阁阁主陆于川送上了至宝,以祝寒仙尊复生。
  昆山坞的掌门风无敌也送上了门派至宝。
  寒梓瑜纷纷道谢。
  而其余送礼的人大都是生面孔,自从那场祸事后,各大门派死伤无数,门派中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七年已过,太多的生面孔了。
  寒梓瑜听着那些生面孔为他道贺,心中百感交集。
  英风长老跑来:“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寒光啊,七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变化没有,如今我都生了好些华发了。”
  习青跟在英风长老身后:“爹,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英风长老:“瞧我这嘴,寒光你能复生真是修仙界一大幸事。”
  寒梓瑜笑了下:“英风长老说笑了,快入座吧。”
  习青赶紧将父亲推远:“恭贺师尊出关。”
  他递上一块亲手雕刻的玉石,那石头很大,得双手抱着。
  玉石上雕刻着五个人像,是他们师徒五人嬉戏打闹的场景。
  寒梓瑜接过玉石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快入座吧。”
  “是,师尊。”
  慕远和王若楠也纷纷送了贺礼。
  习青也跟着跑了过来:“师尊,今日是您出关宴席,我们三人给您准备了一个惊喜。”
  寒梓瑜看了看他们三人:“什么惊喜?”
  其余的外门弟子递上几件衣物给三人。
  三人披上后立马唤出神器舞了起来。
  别看慕远平日一身正气,男人味十足,此时也颇具柔美之力。
  寒梓瑜认真地看完后笑了笑。
  下方的宾客也纷纷鼓掌欢呼。
  萧林姗姗来迟,他送来一些灵丹妙药。
  习青看到他便立马变了脸,想起前世北逸将神药给了此人,他气得牙痒痒,他总觉得萧林并非看上去这般良善。
  宴会开始后,众人边吃边聊,有些人追问寒梓瑜他是如何复生的。
  寒梓瑜只说是机缘巧合。
  还有修士问道:“寒仙尊,您的弟子北逸去哪了?当年您下葬时不是他将您带走了吗?”
  习青瞪着那人,正要起身之际被寒梓瑜摁下。
  寒梓瑜微微皱眉:“阁下可是想要感受一下如何复生?这我倒是不太清楚自己如何复生的,若你好奇,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人惊奇:“如何做?”
  “杀了你,看看还能不能活过来。”寒梓瑜道。
  那人猛地拍了下桌子:“你!”
  寒梓瑜一挥手,四周气流涌动,一些人的发丝被吹起,还有人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人见状也不敢再造次,只得坐了下去。
  习青在心里为寒梓瑜竖起两根大拇指,重活一次,师尊仿佛有些不同了,放在从前他也许不会搭理这些人,如今倒是与其争辩了起来。
  宴会热热闹闹得举办完,寒梓瑜也小酌了几杯。
  他转身看向习青:“北逸回来了吗?”
  “没有。”
  寒梓瑜哦了一声,然后醉沉沉地朝着白水宫而去。
  习青跟在他身后:“师尊您慢点。”
  “我没醉,没事。”
  习青:醉了的人永远都说自己没醉。
  习青刚一眨眼的功夫,前面走着的师尊就不知去了哪里,他找了片刻也没找到,师尊功法强横,应该也无人能伤到他,习青想到这便打着哈欠离去。
  刚转身,他便被吓了一跳:“你你你,干什么?”
  面前的男子一如从前,风度翩翩,月色拉长他的身影,他眸中映着习青的身影。
  “公子。”
  “肃清?你回来了?这么多年你死哪去了?”
  肃清:“和主人在一起隐居。”
  “你可真忠心。”
  肃清笑着倾了倾身:“公子,你喝酒了。”
  习青烦躁地推开身前的男人:“别叫我公子,叫我习青。”
  “习青。”
  习青笑着:“这样听着才舒服,今日我开心,走,我们不醉不归。”
  习青拉肃清的手的瞬间,肃清愣了片刻,他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心里的某处突然放起了烟花。
  习青扯了扯他往前走:“咋的?还不情愿与我一同饮酒?”
  肃清的眸中满是深情,那目光透着暖意与宠溺,他想起了前世纯真无邪的楚楚,那张脸与面前的习青渐渐融合,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啊。
  肃清情不自禁地将人往回一拽,二人立马贴到一块,呼吸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习青抿着唇,他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吻,脸一下红到了耳根,他侧了下脸不敢直视肃清的目光。
  肃清低了低头,靠近他耳畔轻声道:“走啊,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