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一个在荷塘镇的蛋糕店用不用得着一个三层楼的建筑,就算是用得着,他也不会把钱投在荷塘镇了。
  他和常乐说好了要在府城开铺子的。
  赚钱是其次,能让常乐认识更多的人,见识更多的事才是现在最主要的。
  高瑾文可不信许朝阳没银子,‘乐糕阁’的收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许朝阳说是没银子,其实就是拒绝。
  高瑾文叹了口气,劝道:“你也不用只局限在蛋糕上,你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的事,至于银子,你不用太担心。”
  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许朝阳没想到高瑾文认真了,他不由的严肃起来,“我手里确实还有些银子,但是之前已经和常乐说过要去府城的。”
  常乐也点点头,“是之前说好的。”
  “这样啊,”高瑾文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想好了?”
  “也……也没有,”许朝阳和常乐对视一眼,“现在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具体实施。”
  他们只去过一次府城,还是在节日的时候,府城具体的人均收入,消费水平,和每条街上的店铺种类等这些他们都不清楚。
  想要在府城开铺子,最起码得再去调研五六次,甚至住在那边才可以。
  高瑾文垂下眼帘,还想再劝,“成月酒楼这事是一个机会,你要是能把握住,以后会轻松很多。”
  蛋糕现在挣钱,但消费人群有限,没有大酒楼长远。
  至于厨师,掌柜什么的,他都可以帮着找好,许朝阳和常乐只要收银子就行。
  “这……这确实是个机会,”最后,许朝阳还是没给确定的答案,“我先想一想。”
  他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最后得到一个结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收了成月酒楼就要放弃在府城开店,要是想在府城开店,那就没有买酒楼的钱。
  总之,只能顾一个。
  至于高瑾文说的他给银子,许朝阳不会考虑。
  他不算是个高尚的人,从进社会开始,只要是人脉,他绝对不会放过。
  可是面对高瑾文,许朝阳莫名的就是不想欠他。
  想了半天,他自己还是更偏向去府城,他和常乐还年轻,总不能一直困在这个小县城里。
  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许朝阳见时间不早了,只能先告别陈掌柜和高瑾文,去了周梁家。
  因为冯冬即将生产,周梁刚好趁这个时候请了休沐假,等许朝阳和常乐刚一敲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周梁的声音。
  “你可来了,”周梁小跑着来开门,一看是许朝阳,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都快无聊死了。”
  今天是他休沐的第一天,冯冬有人照顾,也不用他帮忙,他想出门转转,可冯冬又不愿意。
  想把兄弟叫到家里来,但最近镇子又发生了一起案件,没人过来找他喝酒聊天,他都快闷死了。
  这会儿终于把许朝阳等来了,一开心,差点摔倒。
  “你这是怎么了?”许朝阳一手扶着周梁,一手扶着门框,表情有些惊讶,“是有谁在身后追杀你吗?”
  周梁摆摆手,先让常乐去找冯冬,之后才把许朝阳往屋里拉,“我之前得了一壶好酒,就等着你来呢。”
  常乐没走远,听到他们要喝酒,在不远处提醒他们不要喝多,见许朝阳答应后,才拿着装着礼物的背篓蹦蹦跳跳的去找冯冬了。
  他想看看冯冬的肚子,再给他说说他们在府城遇到的热闹。
  这边,周梁拿出“珍藏”的酒,加上厨房送过来的菜,招呼许朝阳尝尝。
  “还是算了吧,”许朝阳摸摸自己的肚子,直接拒绝道,“我今天已经吃的太多了,你自己吃吧。”
  周梁也不勉强,给自己倒了酒一口喝下去,感叹道:“许朝阳啊,我真的是个劳碌命啊。”
  “是吗,”许朝阳给周梁夹了快肉,“你家里有孕夫,少喝点酒。”
  周梁一想也是,放慢了喝酒的速度,“我就是希望冯冬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双儿生子困难,从冯冬怀孕开始,他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担心稳公不好,担心冯冬身体不好,担心以后孩子养不好。
  “有这么夸张吗?”听着周梁的话,许朝阳想到了常乐,心中也被弄的有点担心了。
  “你是没有经历过,等以后你家常乐怀孕你就知道怕了,”周梁摇摇头,拍着许朝阳的胳膊继续抱怨道,“生孩子之前还好说,生了之后,你要供他上学堂吧,总不能以后和我一样,靠力气赚钱,可是请先生,买文房四宝都得要银子,唉,难啊。”
  他这个捕头,看起来是受人尊敬,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遇见一个好官,他就得卖命,遇见一个贪官,他更得背锅。
  一不小心就里外不是人。
  他不想他儿子以后和他一样,靠运气去赚钱,尤其要是生的是双儿,那以后到底是娶妻还是嫁人,都是个问题。
  周梁越想越心酸,眼泪差点都出来了。
  “等等,”听着周梁的抱怨,许朝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猛地拿掉周梁的酒杯,“你现在是在为银子发愁?”
  “不是现在,是以后的生活。”周梁反驳道。
  现在他手上的还是有银子的,可日子还长,要是冯冬多生几个,那银子就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