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总共也就送过那么一次，很快便回忆了起来。
“不用。”姜禾说：“我说了只是顺路而已。”
“但那也很麻烦你。”丹思柔坚持说道。
“一定要算的这样清清楚楚吗。”姜禾眼底闪过一丝神伤，闷闷问道。
“不然呢。”丹思柔眨了眨眼睫，说道。
姜禾看了她一秒，只得无奈妥协，“好吧。”
她四处看了看，搜罗着有没有什么钟意的东西，“随便我挑吗？”
“嗯。”丹思柔点点头说。
“那我可要乘火打劫啦。”姜禾转过头来，不客气地说道。
“不许打的太过分。”丹思柔眼眸严肃，声音却相当柔和。
姜禾背转过身，嘴角浅露着淡淡的笑意。
她觉得这样的丹思柔很可爱。
要什么呢，要什么呢，丹思柔送她的礼物选什么才好呢。
既实用又能帮她省钱的东西。
姜禾溜达着溜达着，忽然眼前一亮，在各式各样的发箍夹子之类的货架旁驻足。然后选了一个几种颜色编制而成的发箍扬了扬，“就要这个吧。”
丹思柔却皱了皱眉，“只要这个吗？”
“嗯。”姜禾点点头说。
“不是说要趁火打劫的吗，”丹思柔淡淡说道：“我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呢。”
姜禾笑了一笑，“实用为主。”
她全身最值得她花钱的地方大概就是头发了，自打留长发以后每年要去护理好多次，平时用的洗发水护发素什么的都做过很大一番功课，以让发质柔软。上一次被王彬的马仔抓的乱七八糟，她简直想刀了那个人。
柜台前。
姜禾撑着下巴，不放过丹思柔任何一帧的动作，心里美滋滋地在在一旁看着。
她今天这身衣服看得真的让人心尖难耐，毛绒绒的好想把脸贴上去蹭一蹭。那只纤长的手在屏幕上拨弄，有幸触到过的柔软温暖的感觉至今还历历在目。
有生之年，有机会牵她的手吗？
姜禾不知不觉地大白天开始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出了店面，丹思柔将那一只小小的包装袋递给姜禾。
姜禾接过来，从里取出发箍，撕掉缠在上面的包装牌，掌心裹住那被黑色发箍束缚住的头发，一路拂到尾巴，而后一头秀发垂散下来，她便利落地一节一节重新扎好高马尾。
这套动作一气呵成全程也就三十多秒，丹思柔侧眸看着，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姜禾把头发放下来的样子，不知不觉有些怔愣了神，睫毛竟未眨过一下。
姜禾忽然朝前走去，她在不远处的垃圾桶旁停下，被替换下来的黑色发箍随着她指尖一扬，便被可怜的遗弃在黑黝黝的桶中。
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回来，丹思柔淡淡看着她，“怎么丢掉了，还能用的。”
姜禾眨眨眼睫，说道：“不好用，不用了，还是这个舒服。”
丹思柔哦了一声。
那就随她吧。
冬日的天色黑的格外快。
刚才还是白天，这会儿大地已经褪去光明，霓虹纷纷点亮，路灯下的街道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广场外围是很大一片夜市，不远处就是地铁站，这一带就数那里的人最多，清澈的歌声在一片嘈杂与引擎音中特别入耳。
有人在卖唱。
想必是刚开唱不久，周围还没什么人看。
她唱的正是姜禾经常在耳机里播放的那首歌，姜禾莫名地有些触动。
食指伸出去想要戳一戳丹思柔那身松软的绒毛，说“我们要不要也去看一看”。
正要触碰之际，丹思柔忽然转过身来，吓得姜禾忙把手收回去。
“我要回去了。”丹思柔逆着风，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缭乱的发丝，对姜禾说道。
原来她们已经快要走到地铁站。
姜禾满满的不舍与遗憾，她张了张唇，想说“我送你吧”，但是想都不用想，丹思柔一定会拒绝，毕竟她现在用着的发箍就是因为她送她回家而得到的谢礼。
于是姜禾把话咽回肚子里，说道：“好的。”
姜禾眼睫微垂，身旁正好有一个玩道具射击游戏的摊子，礼品是各式各样的布偶，姜禾忽地眼睛一亮，说道：“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丹思柔不解地看着她。
姜禾指了指旁边：“正好想玩这个了。”
丹思柔看了一眼，道：“要打中才有奖励的吧。”她没想着接受姜禾的礼物，只是刚好这么提示一下。
“没事儿，我可以的。”姜禾说罢已经去跟老板交涉了。
老板跟姜禾说明了一下游戏规则，姜禾频频点头。
正式开始之前，她又走回来，问丹思柔：“你喜欢哪一只？”
丹思柔掀了掀眼帘，淡淡说道：“不用了，如果你可以拿到奖品的话留着给你自己吧。”
姜禾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也欠你一份人情，我也是欠不得别人东西的人。”
“？”丹思柔困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