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他……”徐有功喉结滚了滚才说下去:“是否,单恋与你。”
  周兴正在笑着看,笑容一顿。
  霄归骅也是心跳一顿,看向徐有功,再看周兴,道一句:“我与他素不相识!从无关系!”接着,抓起地上三个直接用毒药毒哑巴了三个,勒令他们走。
  周兴翻了个白眼,向上吹了口气,头发丝飞起落下后才看一眼徐有功道:“管好你自己。病秧子。”骂了这句,转身就走。
  徐有功没说话,可那张瘦削的脸上少有眸光一点点的暗下去,坐着,好久才动了动手,轻轻的起来,一步步蹒跚的往外走,他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就觉得……有些闷闷的不舒服,也许这就是当哥的心?看到妹妹有人追爱……会忍不住不舒服。
  只是,等徐有功出去时,闷闷的心被瞬间提到了嗓眼!
  “归骅!”
  上去后,医馆门口竟布满短弩和短箭!
  霄归骅中了一弩,周兴两箭,那三名兄弟就没有那么好运,因为被绑着,无力逃脱,已经毙命!
  徐有功试图追去查看是谁,但也因为牵扯到伤口,倒在地上。
  他迅速爬过去的路也带着血。
  “归骅,三妹……归……额嗯……”地上的短弩拉扯他的伤口剧痛,徐有功爬到霄归骅前,想到她包里的护心药,快速拿来给她吃下,又看了一眼旁边周兴,给他也塞了一粒后,府衙兵才将将赶到。
  但却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是——
  “走水了!”
  “快救火!”
  远处的声音伴随更远处的大火蔓延而高涨,徐有功用尽全力抬头便见远处县衙大火满天……
  该死……他又落入了对手圈套,他没死!但是案件……又结!
  “徐有功,徐二哥!二哥!!三哥这是怎么了?三哥醒醒……”
  最近的距离,传来元理熟悉的声音,徐有功回过神,只是一眼,晕了过去。
  大火,足足蔓延两日。
  县令和他全家都被烧死,死因据说是屋内的烛火不慎打翻。由于汝阳官员不在,徐有功被那名在古朴寺后山见过的太监安排,临时担任为代管。
  头一回,徐有功无心查案。
  他在反思。
  反思自己的所言所行所为所想,究竟哪一步错到——
  明明都知道对方的一招一式,还是步落入地方陷阱。
  可结果是,无论哪一步他都觉得自己没错,是对方太过于心狠手辣,若说错,只有一条,他不够心狠手辣。
  霄归骅一直没醒。
  周兴也重伤昏迷。
  伤人者走访查证,是一群骑着马的黑衣人,俨然是派来灭口,显然——
  也是查不到的。
  内监口述,周兴是世家子弟,长安来的,身份尊贵,让徐有功好好善待。
  徐有功连内监都不知道是谁,还管他长安子弟?冷眼旁观,袖手离开,不过,他看得出周兴应和霄归骅是在别处相识,只是,剩下的来不及知。
  大火刚灭,只知道县令全家都在里面,必然死绝。
  纵火案也属刑事案,如此大火势必影响恶劣,他必须第一时间去现场,并且他笃定,现场一定有重要痕迹,物证,所以才被一把火烧掉。
  尸体的位置还没挪动,徐有功步入其中,一来身上疼,二来被烟雾呛得咳嗽带着更疼,于是脸色煞白。
  府衙中跟他作对的,都已经死了,抓他的也死了,留下的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徐有功独自步入其中,眼看地上趴着,爬行姿态……烧焦的尸,确认死者是活着被活活烧死,再有其他尸体也多时爬在墙角或某些物体遮挡下,这都说明死者是有求生的欲望!也说明——
  是烧死而不是自杀。
  至于未爬出去的原因,应该不是受伤爬不出去,而是……门被锁住,出不去。
  烧红的铁链紧紧锁着,徐有功越过一具具烧焦的尸,只觉得胃部翻涌,并非因为恶心气味,而是恶心这些事。
  不管是汝川县令还是汝阳县令,他们都曾是为对手做事,却一朝用尽,便弃子致死。
  走到最里面,徐有功看见仰在床上,头靠地上的……县令。
  很明显,他的姿势是仰躺着,这种姿势,要么是被人用方法致昏,要么毒物致死后,又纵火焚尸。
  徐有功缓缓地蹲下身,认真检查其衣服残片情况,这穿着还是官服,一个人是在什么状态下穿官服?必是见了需要穿官服的人!所以,他是死前,或者就在见过那人以后……被杀死,烧死的!
  残留的碎片上,一股煤油的味道,很明显,这就是助燃物。
  对方一步步脱离这些弃子,唯独留下他!唯独留下他!
  “徐二哥。三哥醒了!快来啊!”
  元理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声音很是时宜的把徐有功从灰烬中拉回神,顾不得换衣裳,徐有功就往回走。
  至于这里……至于东婆案……徐有功没找到,但徐有功知道,他总会找到……只要背后的人不把东婆抛弃,自己总会找到。
  下面有人询问,那三位惨死的兄弟怎么查?
  人都死了,事发突然,徐有功手里,口供和证词又都没有,看似无头悬案了?
  非也——
  “去他们家中搜,搜出来的被害孕妇的遗物,分归还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