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了!”
“全死啦!”
那狱卒尖叫着直接吓晕了过去…
——
半日前,夜深,张良眼看到守夜的狱卒接了钱后,转身出门吃酒,“早点说完话啊~”
说完出去了。
给钱的那个人身穿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旋即,等人走后,就掏出两根麻绳,一根递给张良,一根自己拿着走到熟睡的书生旁,把人直接勒死后挂起来。
但张良这边动作迟缓,他虽然一直在帮着那群人,可是他没有杀过人,手中的麻绳微微颤抖,他犹豫,害怕。
尤其当他看着熟睡中的陆汉,那张平静而纯真的脸庞,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
“张良,快点!”那个身穿斗篷的人催促道,声音低沉,张良深吸一口气,还是没下手,他看向窗外,正有巡逻的声音传来。
耳听着巡逻声音越来越近,陆汉也似乎即将醒来,黑衣人怒道,“我来!”
可就在这一刻,陆汉突然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quot;张大夫,是你吗?quot;
张良的心猛地一紧,他没想到陆汉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他惊慌失措,黑衣人手中的麻绳也差点掉落。
但陆汉只是迷糊一声就接着睡了,黑衣人再要往前,可就在她猛地扑向陆汉,将麻绳绕在他的脖子上——
陆汉挣扎着,立刻反抗起来。
但那黑衣人力气出奇的大,他很快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可就在这时,巡逻的声音突然靠近,一个响亮的声音在窗外响起:quot;里头在干什么?quot;
黑衣人瞬间凝住,好在黑暗中他一身黑衣看不到,书生也僵住了,张良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在窗外闪现,是巡领,张良道:“没事……只是做梦……我在这里,没事。”
士兵和巡领都认得他,所以颔首,离开。
可张良却是心中充满了绝望,糟了,他已经被发现了醒着,明日,明日书生被发现死透,必然要怀疑自己……
好在,他没有动手,可陆汉是决不能死了。
陆汉还没彻底咽气,但人是晕了过去,张良在黑衣人再次走过来时,低低道:“不可以这样了,最近都消停着……他如果死了,我真百口莫辩,眼下,你也要勒住我……”
他说的有些害怕,因为稍不注意,可能他也会死。
黑衣人却伸出手突然从他怀中拿走什么,接着冷冷道:“小心徐有功,他是个抓住了一丝线索就能要你命的人,你死了,我们都难活……”他说完,把绳索套在张良脖子上,“我勒住了不动,你自己往前走,直到撑不住停下来为止。要不他们会怀疑……”
这是个好办法。
张良往前走着,走着,任由生命好像在慢慢消逝……
稍迟,咳嗽中,黑衣人将他打晕,接着便裹上斗篷快速离开……
——
徐有功脚步少有踉跄的踏入牢狱,虽然是清晨,可牢狱内还是昏暗。
昏暗的光下,勉强看得出张良和陆汉,两人如同破败的麻袋一般,脖颈红肿发紫的倒在地上,不知人事。
他们的头顶,是书生人被吊得笔直,嘴唇紧闭,死状惨烈。
徐有功眉头紧锁,神情始终紧绷,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
霄归骅跟在他身后也是皱眉,接着快速蹲下身来仔细检查后,松了口气:“他们两个还活着。”
但是徐有功没有回答。
他知道他们活着,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他也不能放松警惕,因为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徐有功敏锐的注意到陆汉和张良的脖颈上各有不同的伤痕。
陆汉的颈部勒痕深重,仿佛是用极大力气勒紧的;而张良的颈部虽然也有勒痕,但却较为浅显,更像是被缠绕过磨花了……
而他站起身,目光转向那个吊死的书生,走上前,伸手探了探书生的气息,这书生身体还微微散发着热气。
徐有功又检查了他的颈部,发现与陆汉的勒痕几乎相同。
一时间,他脑子里就要有画面时,突然脚下的张良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而颤抖沙哑道——
“徐,徐大人,昨晚我听到他说对不起,他说他是罪人,兴许是畏罪自杀……”
他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
徐有功眉头一皱,没戳穿张良的谎言,而是冷冷地看着张良:“所以呢?你为何不阻止?”
“我,我们都被他……勒住了脖子啊!”
张良说完,徐有功眉头一皱,在真想没被挖掘出来以前,他想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赶紧看了看书生的手,然后他脸色又冷了下来——
“是么。”
“……我,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他说罪人,其他不知道……”
他说完,皱眉,故作头痛和喉咙痛,“我头痛的厉害……对了,之前他,他人肉粥事件后,曾找过我,说很想吃肉……”
张良沙哑的说完脸色苍白的看着徐有功,“大人,他说他很久没吃肉了,很想念那个味道。原本你也知道梁惠识作得孽,如果没有昨晚,我真的不怀疑,可眼下也许……”
张良的话没有让徐有功免除对他的怀疑,却让他另辟蹊径,念头一动,他仿佛抓到了一丝线索。
但是这一抹线索还没抓住就被张良又打断,“可他为何要杀害我和陆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