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溶皱起了眉,她并不懂演戏,只是听说过有演员因为出不了戏而最终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事。
  甚至再也走不出来的情况。
  最好用不上,但洛沁的话没有说完,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后面未说出口的话语。
  谢谢。温溶点头道谢,垂下眼将名片收入的包中。
  洛沁得了道谢便离开,温溶望向夏薇歌的方向,等着对方收拾好来寻她。
  两人一起回了酒店,温溶又感受到两人之间那股莫名的沉闷。
  她有些怅然若失,面对他人的再多的无礼她都无所谓,可却会被夏薇歌任何一个异样的神态牵扯。
  温溶走到门前正准备与夏薇歌道别之时,后者先一步挡住了她。
  夏薇歌垂着头,小声的喊她:姐姐。
  温溶尽量维持着面上的柔笑,抬手摸了摸夏薇歌的脸,算是回应。
  夏薇歌依赖的用脸颊蹭着温溶的掌心,张开双唇又轻声说:你陪陪我吧今晚。
  若是之前温溶还会以她第二天要拍戏为由犹豫一下,今日却一点也不想拒绝她。
  温溶同样也想着夏薇歌,被别人指责,被他人辱骂,温溶都不太在意,都不及夏薇歌这一路,没分给她一个目光。
  好。温溶回答了夏薇歌。
  两人又一起进了夏薇歌的房间,刚关上门夏薇歌便迫不及待的吻她,手掌抚上她的脖颈,双唇与之贴合。
  两人一边吻,一边往屋内走,走到了床边,夏薇歌便顺势坐到了床沿。
  她勾住了温溶的脖子,让温溶弯下腰来吻她,两人唇齿交流,又急又快,甚至顾不上呼吸。
  连温溶都被带得激动不已,一手掌控住夏薇歌脖颈,强硬的不允许后者拒绝。
  她们亲吻了许久,吻到两人实在喘不过气了,才不得不稍稍分离开。
  温溶看着被亲得脸色潮红,晕晕乎乎的夏薇歌,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
  夏夏啊她叹息着,却似满足一般。
  好像一路的惆怅,都能被这一个吻安抚。
  夏薇歌本能的伸手抱紧了她,脸埋在她的颈窝,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以往能让夏薇歌瞬间安心的香味,此刻却依旧没有让她平静。
  她被温溶紧紧抱着,却好像感受不到温暖。
  夏薇歌心慌极了,却下意识的躲避着这种心理。
  她睁大了眼睛,看到了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镜子。
  镜子正好对准了她的方向,她隐约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夏薇歌努力的想看清自己的模样,目光专注起来。
  她还是看清了。
  镜子里的那张脸,她无比熟悉。
  有些脆弱,又忽然眼角带着娇媚。
  是她,却又好像不是她。
  从那天起,夏薇歌便下意识的逃避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实情绪。
  连温溶望过来,她都会移开目光。
  她不确定自己此刻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是夏薇歌的,还是别的人。
  她不想望向温溶表达自己的爱恋时,不是完整的自己。
  但拍摄还在继续,已到了前期很重要的一段,安安死了。
  这段戏夏薇歌准备了好几天,不断调动情绪,以此来达到庆导要求的那样。
  她在片场哪怕没有戏也沉默寡言,除了庆导与洛沁,也不再与别人交流。
  夏夏,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副导过来喊她,安安之死是大小姐性格转变最大的一次,也是整部戏女主角情绪最崩溃的一次。
  夏薇歌点点头,缓缓站起了身,身上穿着一套靛青色的飞鱼纹绣旗袍,显得成熟稳重了不少。
  她的眼里浮现出明显的坚毅,她已经进入了角色。
  大小姐用一条腿换来了清白,她在柴房里被关了三个月也没死,妈妈便将她放了出来。弦祝负
  妈妈找人教育了她,但哪怕是看着她低眉顺眼,乖巧听话的模样,也不敢再安排大小姐去接客。
  本来是打算把人再卖了,但大小姐说服了妈妈,教楼里的姑娘读书。
  这自然不是什么妈妈的良心发现,只是因为姑娘们会认了字,更受追捧罢了。
  大小姐在风月楼里找到了生存,虽然依旧郁郁寡欢。她时常看着风月楼的大门,想着或许有一天,她能够亲手将这扇门关掉。
  但安安的死是大小姐始料未及的,安安早已是风月楼的老人,不太会做出出格的事来,可这回她竟为了一个新来的姑娘与恩客动了手。
  大小姐知道时,安安已经被妈妈打得半死不活。
  妈妈这回是真的怒了,哪怕以前也出现过这种事,新来的姑娘不懂事,顶撞了人,妈妈也只是惩罚,绝不会像这回,简直是想将安安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