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正人君子会为其护法,而没有道德良心的魔自然是要趁人之危。
  宿离欺身而上,咬住竹隐尘的唇瓣,舌尖舔过那紧紧闭拢的坚硬城门,企图进入其中。
  竹隐尘睁开眼睛,冰蓝色的龙目中掀起一股压抑暗沉的风暴,他猛得将宿离抵在水池边缘的岩壁上,口中的舌向入侵者发起反攻。
  嚣张的入侵者被着突如其来的攻势打断了动作,极短的停顿过后,转身就以更加热情的动作与其纠缠,角逐。
  两人的手几乎同时伸向了对方身后,竹隐尘触碰到了一片魔气化成的屏障,那些魔气化作黑色长绳缠绕住竹隐尘的手指。
  宿离的手摸到了锋利的剑气,紧接着被坚硬的龙翼撞击到一旁。
  吻在一起的唇瓣由此分离,宿离眼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目光向下轻扫了一眼,笑道:“玄琴,你动情了。”
  竹隐尘看着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狠厉而嘲讽地说道:“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按在宿离肩头的手将其向下压去,直到那颗头所在的高度比自己低,这种俯视的角度方让竹隐尘感到满意了些。
  龙翼弯折,有着尖锐锋棱的末端挑起宿离的下巴,竹隐尘微微弯下腰,按在他肩头的手向上绕后抓住他的头发。
  “每一次,你出现在我面前都在故意挑拨我的情欲,勾引我,你就这么欲求不满,饥渴难耐?”
  竹隐尘又不是石头,也不是一个死人,宿离又是对着他的翅膀啃,又是用冰龙血化作的宝石扰乱他。
  新生的龙翼敏感的要死,半点经不起撩拨,竹隐尘一早就被勾出了反应,只是在忍着,直到宿离拿出第二颗宝石,翻涌的血脉引起躁动,所有烦躁与怒火尽数化作□□宣泄出来。
  宿离不加反抗的被竹隐尘按下身,抬起头时,视线从他的腰腹一路向上,翻过凸起的锁骨,在那喉结上徘徊几转,最后仰视着那张令他深陷痴妄的容颜。
  声音暗哑带着涩意:“是啊玄琴,你掌控着我的欲望。”
  那双可以用时间所有与光明美好相反的词语形容的邪恶魔瞳中充斥着疯狂与偏执。
  那眼神仿佛在说,魔锁定了目标后,哪怕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只要有一丝残魂尚存,都绝不会放弃。
  “你是我的执念,你是我的一切。”
  竹隐尘龙翼微微张合,后牙轻轻摩擦,在这份危险而激烈的语言下,那种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战栗感刺激着感官,俯视的视角更让他生出一种在赤手空拳驯服凶兽的征服欲。
  竹隐尘低下头,抓住宿离的衣领将他提起,动作强硬但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啃了宿离一通,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
  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能吸引人的注意,竹隐尘有生以来所有最为激烈的情绪波动几乎都是因为手下这个魔。
  他对宿离的排斥一部分是因为两人那并不愉快的过往,更多则是源于宿离的不可控。
  竹隐尘的掌控欲并不低,只是隐藏的很深,不会轻易显露出来。
  而宿离恰巧就是一个无法掌控甚至难以揣摩的存在,他的一举一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竹隐尘感到强烈的失控感。
  “听话?我还不够听话吗?玄琴,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那堆碍眼的拖油瓶我更是半点没动过,放任他们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分散你的注意。”
  宿离坐在池中,抬手抓住竹隐尘的后颈,唇角扯出一抹嗜血癫狂的笑:“我若是不听话,早就把他们全杀了,再去鬼界抽干整个忘川河水,隔一段时间喂你喝上一次。”
  “然后在你脑中一片空白的睁开眼睛时,告诉你一个毫无破绽的爱情故事,日日洞房花烛夜,时时春宵暖红账。”
  抓在竹隐尘后颈处的手力度越发沉重,深陷入皮肤,将其向着方向按下,直至两人额头相抵,宿离语调缓慢的问道:“玄琴,你想试试吗?”
  与那双疯魔的异瞳对视,竹隐尘反而恢复了一丝理智,突然道:“宿离,你是我的妻。”
  宿离那股子要发疯的节奏一顿,一双眼睛继续盯着竹隐尘看,情绪莫名:“玄琴是要与我争个高下?”
  玄琴对他有欲望,宿离很高兴,玄琴对他的欲望和自己一样,这也没关系,玄琴生涩的很,连亲吻都只会横冲直撞没有技巧可言,他有十足的把握占据上峰。
  竹隐尘:“不,我会在死亡来临之时与你同在。”
  宿离脑中自动将这句话翻译成我会拉着你一起死。
  竹隐尘开始反向宣传自己的邪门歪道:“你是我的妻,便要与我一同走向死亡,这个位置只属于你一个人,等到天命结束,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识海中的黑狼睁开眼看向被天道屏障封锁着的寂灭剑意。
  “寂灭剑意的封印没破。”宿离搭在竹隐尘后颈处的手轻轻摩挲着,“玄琴学会骗人了。”
  “你觉得我在骗你?”竹隐尘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几分挑衅:“宿离,可别告诉我你会怕死。”
  “玄琴最好是在说笑,若是让我发现你在玩真的。”
  宿离笑意加重:“我一定会把你的天命彻底撕碎。”
  “怎么?你不愿意?”
  竹隐尘并没有被他的话吓退,语气温柔的对他说道:“殉情才是检验爱情的最高标准,我都已经在邀请你与我共享死亡后的安宁,为什么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