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十分有礼但带着几分疏离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小超人、钢铁侠。”
  迪克看着蝙蝠侠摘下脸上的面罩,笑容稍微僵了僵, 乔纳森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乔纳森看着布鲁斯和迪克的关系有些尴尬, 托尼手指抬起捋了捋乔纳森的脸颊,这几日两人各忙各的,难得见面。
  布鲁斯就站在迪克的身边,但迪克只是淡淡地瞧着他, 乔纳森的视线在懵然无措的克拉克身上顿了顿,就着往迪克身上一挑。
  克拉克一愣, 恍然大悟, 他朝着迪克走过去, 搂住了罗宾的肩膀,说道:“怎么了,迪克,还在跟布鲁斯生气吗?”
  “布鲁斯, ”迪克干巴巴地笑了笑,他说道:“我没生布鲁斯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乔纳森看着迪克左臂空荡荡的袖子,脸上的表情有些黯淡,有那么一点自怨自恨。
  乔纳森看着布鲁斯垂下眼皮,偏移开了视线,然后,布鲁斯说道:“克拉克,我们走,我还有事情需要你协助。”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克拉克迟疑地看了抬着头却面色冷淡的迪克,和主动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却又要离开的布鲁斯,他从事记者工作多年的经验让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明明他和布鲁斯都相互关切,离捅破那张窗户纸就剩那么一下。
  乔纳森看着布鲁斯转过身,向门口迈出两步,他侧首看了托尼一眼,托尼说道:“在来这个世界之前,我收购了一项技术,这项技术叫做生物电神经元金属传导,”迪克面上本来带着一些漫不经心,他听到托尼的话,陡然愣住了,然后托尼接着说道:“这项技术和振金金属相结合,能够制造出有感知而为你操控的手臂。”
  迪克怔怔的,喃喃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托尼看着迪克表情一下亮了起来,他说道:“再结合乔纳森的仿生人技术,做出的手臂如果不做x光的话,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迪克右手贴着身子按住空荡荡的袖子,他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我再不是个废物了吧……”
  布鲁斯往外走的动作陡然一僵,他猛地转过身,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迪克,面露震惊然后陡然回过神来,他几步走都迪克身边,一把握住的迪克的肩膀,声音低低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布鲁斯,”迪克垂着头,他说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你从来没有派我做过外勤任务,我……”
  乔纳森扯了一下懵住了的克拉克,就往外走,他瞪了一眼克拉克——你能听见就不要杵在这里听。克拉克就着这一下力道,跟着乔纳森就往外走,托尼手揣在兜里悠闲地往外走——他到蛮喜欢看蝙蝠家的热闹的,克拉克就听见布鲁斯好不容易说出口,但声带沮丧地说道:“迪克,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克拉克闷着头跟在乔纳森身后,他之前想来想去也没有把握到布鲁斯和迪克之间问题的症结所在,他抬头看乔纳森,张嘴欲言,就看见韦恩家的乔纳森说道:“我也是猜的,刚刚是灵感乍现,我之前看过蝙蝠事件纪实,刚刚突然意识到,从迪克断臂之后,蝙蝠就没有派迪克参加过外勤任务。”
  “而迪克又是蝙蝠家心思最细腻的,”乔纳森说道:“想必这里的迪克也不例外吧,所以……”
  克拉克跟着乔纳森和托尼穿过走廊,托尼悠闲地往工作室走,克拉克在工作室门口一探头就看见那个在电脑前忙碌的卢瑟,克拉克顿了顿准备后撤。托尼一把拉住了超人的手腕,拉着往里走,托尼说道:“既然蝙蝠看不得我们两个围观,就把东西交给你了。”
  一个观察力不输于蝙蝠侠的小超人,唔,分组分开吧。
  卢瑟回过头,冷淡地瞧了穿着超人制服的克拉克一眼——仿佛在看一个三原色的泰迪熊,目光一扫,就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过头去。
  “你好,莱克斯。”克拉克打了声招呼。
  “卢瑟,谢谢,超人,请叫我卢瑟。我们还没有熟悉到你能叫我教名的地步。”卢瑟说道。
  托尼动作随意地拿起工作台上的大概戒指盒大小的小金属盒,递给超人,超人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大小跟蚊子一般的两枚小点,问道:“这是什么?”
  托尼看了一眼拖开椅子开始工作的乔纳森,解释道:“乔尼刚刚看了东京保护伞基地一眼,发现那个建筑墙壁内含有铅的成分,”托尼有一点点嫌弃地瞥了克拉克一眼,怎么这里的超人闲着没事注意力就都停在蝙蝠侠身上,托尼说道:“乔尼对你们的关系有点心理阴影,所以麻烦你把这个东西交给蝙蝠侠。”
  克拉克点点头,他站在工作室电脑前的空地上,他看着托尼说完拉开第三把凳子,在他手机投影出的虚拟屏幕上更改蝙蝠机甲的设计。工作室三个科学大佬的气氛尤其融洽,卢瑟和乔纳森还时不时停下讨论一下。
  克拉克,克拉克觉得自己在这里特别的多余。
  然后,超人飘起来,连脚步声都没有地逃离了科学家们的地盘。
  “莱克斯,”乔纳森视线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上,他说道:“你看这个,这是我从舔食者身上的采样的dna样本,相比普通丧尸的样本数据,舔食者的dna结构发生了58.97%的突变,而你看,这是我从大型两翼怪物身上提取的dna样本,怪物的dna结构发生了98.37%的突变……”
  卢瑟问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