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干年纪稍大,曾见过征兵。
  他清楚的记得离开的那些人,一个也没回来。
  “有办法逃开吗?”
  “有啊。”沈念说道,“一个人五两银子。”
  沈干想着家里五两银子还是能掏出来的,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至于听到的坤哥儿想去的事,根本没往心里去。
  征兵又不是没要求!
  兄妹俩只说了几句话,怪老头急了,“小丫头,别磨蹭了,赶紧的,我的朱果快没了。”
  “来了来了。”
  沈念走过去一看,小盆里那株本来翠绿的植物叶子……真的变黄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
  “还真变黄了。”她不理解地小声嘟囔。
  难以置信。
  木系异能居然有翻车的时候。
  怪老头着急的不行,“怎么样,你看出来没有,我这朱果到底怎么回事?”
  沈干看着这老爷子一直追问,说道:“念姐儿正在看,您别打扰她。
  我妹妹跟植物互动的时候,不喜欢耳边有吵闹的声音。”
  怪老头颇为意外地看沈干一眼。
  这小子跟他的性子倒是有些像,都护短!
  可惜天赋差了点儿。
  不过也不打紧,对他们师门而言,人品比天赋更重要。
  “今日申时去找我,我给你一本书。”
  沈干愣住了,半响没有动作。
  “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怪老头要收你为徒,赶紧拜师啊。”沈念在边上提醒。
  少年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嘴角都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话声音满是激动。
  “徒弟沈干给师傅磕头了!!”
  怪老头没想过收徒,既然收了肯定会认真以待。
  他掏出一个木牌,“嗯,这是我们师门的木牌,你收下,以后有机会为师带你回师门。”
  沈干眼睛亮的惊人,说道:“谢师傅。”
  他也有师傅了!!!
  少年高兴的无以言表。
  沈念拿过大哥手里的木牌,翻来覆去的看,只觉得平平无奇。
  “这木牌有什么用?”
  怪老头笑了笑,“没什么用,就是块木头。”
  “……”沈念小脸一呆,“我还以为是像会员卡一样的东西呢,原来不是啊。”
  怪老头对沈念印象很好,思及还从未给小丫头见面礼,把手伸入怀里,又摸又掏。
  最后,拿出一块精致的卡片。
  “你要的会员卡。”
  沈念懵逼地接过,翻转着看了好几遍,“还真是!!”
  话音一转问:“这是什么的会员卡?”
  怪老头早忘了,故作不耐烦地说:“上面有字,自己看。”
  沈念瞪他。
  成了大哥师傅,气焰怎么嚣张起来了。
  “自己看就自己看,凶什么嘛。”
  声音柔柔的,夹着一丝小委屈,让人听了不忍心。
  沈干习惯性替妹妹找场子,“您说话语气能不能轻柔点儿,我妹妹还是个小姑娘呢……”
  话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新出炉的师傅,他表情一言难尽。
  “……”
  他可能,拜师第一天就要被赶出师门了。
  事实证明,怪老头还是很大度的,没跟他计较。
  只是说:“干草铺完了没有?”
  沈干如释重负,急忙捡起小铲子,“还剩一点,我这就去弄。”
  说罢,给了沈念一个无能为力的安慰眼神,去完成师傅的任务了。
  没办法,师傅的话得听。
  怪老头见状,若有所思。
  他好像应该早些收徒的,这地位明显高了一大截。
  -
  因为大雪,县里的铺子大都关门了,沈念那个铺子也一样。
  县里没事,她有段时间没出村子。
  这就着急坏了某个人。
  萧执本就是为了陪夫人一起长大,才来的绥州。
  日日不得见,怎么行。
  以他对夫人的了解,三天不见,那人就把他忘在脑后了。
  少年世子觉得心口发闷。
  耳边,流风聒噪的声音一直没停。
  “赈灾粮送到了禹州,之后逃难的流民应该会减少,征兵的事已经传达了下去,三日后就能出发,世子,您可有别的吩咐?”
  “无。”萧执声音疏懒,不是很能提起精神。
  流风见世子神情不太对劲,以为世子在愁北陵的事,开腔道:“世子可是在担心北陵的事?”
  萧执觑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一群莽夫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本世子哪里让你觉得北陵是个威胁了?”
  流风讪讪一笑,“没有没有,世子英明神武、足智多谋,怎么可能把区区北陵放在眼里,必然不可能,不可能。”
  区区北陵?
  肯定是他飘了,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萧执看出流风的想法,嘴角的笑意微凉。
  “没有人毫无弱点,某些看似坚不可摧的东西,有时只需轻轻一戳,就能瓦解云散。”
  “世子是说北陵的王上也有弱点?”流风大喜过望,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
  “嗯。”萧执颔首,不愿多提,于是岔开话题,“竹溪村这几日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