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过……瓮中之鳖吗?”萧执眼中闪过冷芒,声音低沉温和,耐心十足。
殷家,不过秋后蚂蚱。
“啊?这么说……”沈念停顿了下,说道:“等咱们回去,事情就解决啦?”
萧执颔首,“嗯。”
沈念太阳花般的小脸耷拉下来。
唉,看不上热闹了,吃瓜的精髓没了……
想到什么,星眸骤亮,一脸期待,“能提前回中都吗?”
萧执:“……不能。”
见未婚妻好似很失望,紧跟着道:“我让流风时不时传信给你,这样可好?”
提出了解决问题,还不忘解释:“中都现在很乱,回去危险,虽然你不怕,但是我会担心。”
萧谨之都这么说了,沈念还能跟他闹不成,乖巧地抬眸,“好叭,那你别忘了让流风给我现场讲解!”
“嗯。”萧执有些哭笑不得。
殷家人走光了,殷太后却是留了下来。
进帐篷待了一刻钟,才出来。
整理完妆容,又是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
殷太后一步步走近,眼带厉光,揉着欲将人搅碎的杀意。
皇上神色淡然,流于表面地客套一句,“国舅的事谁也没想到,太后莫要多思……”
话说到这里,殷太后阴冷的眸子直直地射向他,撕破脸扑道:“用不着假惺惺!我大哥这一死,皇上怕是只恨不能当场笑出声来。”
嘶!
文武百官一下子愣住,呆在原地,彷佛思维停滞了一般。
这,图穷匕见?
要正面对上了吗?!
皇上沉着脸,“念在太后骤然失去兄长,朕不与你计较,太后好自为之吧。”
话落,懒的搭理殷太后,扭头离开。
看在保皇党眼中,那就是陛下被气到了,又碍于情面只得将委屈咽回心里。
憋屈。
太憋屈了!
周御史心酸不已,立马跳了出来。
“太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陛下好心安慰,你这一盆脏水泼过来,简直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太后别忘了,这天下是萧家的天下,你只是后宫一妇人,若是再不知分寸,老臣可不会嘴下留情。”
其他人:“……”
他们可没觉得周怼怼嘴下留情了!
当着太后面儿呢,周怼怼就敢劈头盖脸一顿说教,他能耐大着呢。
眼瞧着皇上走了,才喷完人,周御史拉着老妻,带上家中小辈赶忙跟上。
“皇上,您等等老臣……”
看热闹的百官见这老小子点完炮仗就跑,心中暗骂,面上却一副急切的样子。
朝殷太后仓促行礼,脚扑腾的很快。
“还有老臣……”
须臾,保皇党走光了。
亲眼看过周御史毫无技巧的喷人,沈念挺喜欢这位大人的。
他一溜,也往山下走去。
秦锦等人跟在她身后。
望着沈念一行人离开的身影,殷太后双目黑渗渗,满是戾气。
她堂堂一国太后,竟几次三番栽到个小丫头片子手里,想想就气怒。
“稍后春猎,哀家要柳芝芝的命,不计代价!”殷太后声音充满了阴狠。
一个黑袍人不知从哪里出现,回了个是又消失,身形鬼魅,让人琢磨不透。
懒怠的轻睨黑袍人消失的地方,殷太后的心霍然微松。
那个老不死的给她留下的人真是好用。
可惜,只有一半!
倘若全部给她,大越早改姓了。
思索至此,怨恨上先皇来。
豫王妃看到了殷太后身边的黑袍人,她低垂的眼睛闪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黑袍人是给柳芝芝准备的,很好,等柳芝芝一死,没人能阻拦她。
豫王妃心情甚好,也不急了,慢悠悠地下山。
…
沈念浑身一股冷风灌入,眼睛左右扫视,“凉嗖嗖的,有人想算计我!!”
听见小姑娘的嘀咕,秦锦清冷的眉眼闪过厉色。
转瞬即逝。
短短一息,足以窥见末世基地女大佬杀伐果断的风姿。
沈念星星眼,“秦姨……”
帅呆了,她的姨!
秦锦感到哭笑不得,纤手轻拍念念的脑袋,说道:“别闹。”
她养大的姑娘她知道,根本待不住。
想也不想的,秦锦先下嘴为强,“等下去打猎,我们一起。”
沈念老早等着这一天,满脸磨刀霍霍的兴奋,“好!!”
顺利下了山。
各自回帐篷换上骑装,所有人集合在广阔的平地。
一身骑装的皇帝肩膀挺括,身形健硕,一双凌厉的黑眸,迸射出上位者的威严。
他身侧的太子朗目疏眉,坐在马上,浑身散发着气定神闲的淡定。
当今瞧着萧宸,眼里流露出赞赏,心里骄傲。
哼,好些人说他宸儿活不过二十,让他尽早放弃宸儿,练个小号……
呵呵,脸都给打肿了!
他宸儿无人能代替。
“太子是第一次参加春猎,作何感受啊?”皇上温和地笑道。
太子还真有那么点新鲜的感觉,温文尔雅地轻笑,说道:“感觉很新鲜,让父皇笑话了。”
皇上会笑话吗?当然不会,只会心疼受尽苦楚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