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给人一种挡不住人的感觉。
  “最好不要。”唐安言想要制止他,“你看不到门后面是什么。”
  确实。
  小木门上没有开窗,是一道实实在在的阻隔。
  虽然墙上的开窗很大,但是门口站着的怪物将门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丘严不是很高兴地锤了一下木门。
  门开了。
  就好像丘严那一拳用了很大劲儿一样,整个门向后倒去,“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丘严:它是不是在碰瓷?
  丘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门。
  愣住了。
  门边上,玩偶脚下,是一只打开的黄色盒子。
  上面用血红的颜料潦草地写着一个——
  “死”
  黑猫玩偶从门边探出来半个脑袋。
  眼睛红的发光,幽幽地盯着丘严。
  盯猎物一样。
  尖利的爪子划破空气直冲丘严的面门。
  “铛!”
  一柄长刀替丘严挡下致命一击。
  丘严赶忙抽出键盘,十指翻飞,拿蓝白色的字符给自己补了个门出来。
  “这怎么办?”
  黑猫玩偶暂时是被拦在外面了,但他要想进来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索性。”
  唐安言伸手将瓶子里的花全部拽了出来,粗鲁的往地上一扔。
  “把水搅浑!”
  被扔在地上的鲜花全部尖叫起来,震得人头皮发麻。
  丘严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为什么门里门外要拦起来?
  为什么要把他们困在这里?
  为什么门是被锁上的,但却一锤就开?
  因为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
  门里的怪物和门外的怪物达成了某种平衡。
  他们不能见面!
  所以想要活命就得让他们见面!
  不光要见面,最好还能在一起吃个饭。
  唐安言想激怒屋子里的怪物,把他激出来,让他们见面!
  戚年年也明白过来,把店里摆的好好的东西往地上一顿乱砸。
  摆着二手包的架子被戚年年推倒在地,各式各样的包散了一地。
  其中一个掉到地上,把拉链摔开了。
  里面有黑色的液体流淌出来。
  液体的速度很慢,戚年年一时没看清又转过身去摔别的东西。
  黑色的液体流在地上,又缓缓站起来,最后竟成了人形。
  散落满地的鲜花突然停止了尖叫,大笑起来。
  丘严双手一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起身来就看见戚年年身后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
  他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手上一拨,一道蓝光刺过去。
  唐安言赶紧把戚年年拉到身后,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可是那道蓝光,就像入了水的鞭炮一般,没有了半点声响。
  黑色的人形液体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
  那东西走过的地板上留下水渍。
  一滩黑水就像被煮开了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每一个破开的泡泡都凸起变大,成为直立起来的人形。
  黑漆漆的人佝偻着背,步步迈进。
  一堆鲜花尖利的笑声越来越大。
  一片红色的花瓣落地。
  那花蕊急速枯萎,花芯上的人脸变成了哭泣的模样。
  一只黏糊糊的虫子从花蕊里冒了头。
  那虫子生的奇怪,明明有着黏糊糊的身体,却生着六只节肢动物似的脚。
  它从迅速凋零的花蕊里艰难的爬出来,像是蝴蝶破茧一般。
  丘严的注意力一直在黑漆漆的人形液体身上,没注意到这只努力破茧的虫子。
  红色的花瓣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了暗淡的鲜血。
  虫子终于是爬出了花芯,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仿佛在观察这个世界。
  这时才能注意到原来它肩头托着一双湿漉漉的翅膀。
  那翅膀呈纯黑色,在光下熠熠生辉,发出七彩的光芒。
  虫子展开翅膀让它完全接触空气,翅膀宽大,几乎有身体的两倍长。
  水渍慢慢被风干了,虫子的翅膀不再是黑色的,而变成了几近透明。
  类似苍蝇一样,只是大上了数倍。
  飞起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
  “哎我去!什么东西!”
  戚年年手臂一痛。
  正想查看一番,低头就看见自己已经身处一片血泊之中。
  脚下的白色瓷砖被染成红色,房间中央的鲜花已经凋谢的七七八八。
  房间上空盘旋着怪异的虫子,还有正努力破开花芯的虫子在半枯萎的花上。
  “这儿怎么也有虫子啊!?”
  戚年年大叫着,仔细翻看了自己的胳膊,才在关节处发现一个细小的红点。
  “进去了?”
  唐安言正试着用长刀对那些直立起来的液体造成伤害,听他大喊扭头看他。
  “昂……”
  戚年年看着红点周围瞬间凸起的小疙瘩,心中一阵恶寒。
  “快。”
  唐安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抛给戚年年。
  戚年年屏住气,一下将小刀插进小红点周围的皮肤。
  咬牙忍痛拿刀尖在皮肉上划出一圈,手上用力把那块肉剃掉。
  血滴在地上,和花瓣形成的血泊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