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知道,要不是因为这本笔记只有她一个人能打开,银河是不会这样护着她的。
  维和者能顶半边天。
  白石坐在桌子前面砸吧着嘴。
  “hamster...”(仓鼠……)
  “demon...”(恶魔……)
  这是什么意思?
  “if you come across something you don’t want to do , say no.”(如果你遇到了不想做的事情,记得拒绝。)
  “拒绝,我拒绝的了吗我。”白石愤愤,“你就是一本书,你哪里知道我的辛苦,我每天还得看你。”
  女孩儿嘟起嘴巴,小声嘀咕着。
  要不是因为只有维和者才能打开这本书,银河怕是早把她丢到荒郊野岭去了。
  “说什么呢?”
  身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银河正站在她的后面,悄无声息的。
  “在抱怨这书看到我脖子疼。”
  白石再去看那本书的时候,上面的文字早已消失不见了,变成了一本空白的笔记本。
  “那就歇一歇再看。”银河把手搭在白石的后颈上轻轻揉捏,“你明天可能能见到熟人。”
  白石不明所以。
  “他们应该会来找我。”银河说着,眼神又暗下来,“先睡吧,明天再说。”
  ——————
  外面响彻云霄的枪声停了。
  丘严环顾四周,这简陋的小屋子什么都没有,简单的两张小床,简单的两张沙发。
  唯一能藏点儿东西的……
  丘严的目光停在了正对大门的壁炉。
  里面的木头已经燃尽了。
  丘严蹲下身子,将手放在碳灰上面按压了几下。
  果然。
  有一个地方是潮湿的。
  在壁炉的角落里,在层层碳灰之下,是一个被油纸包裹的小盒子。
  油纸被火燎黑了一块,但上面的血污还是清晰可见。
  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木盒,里面是一部拨号手机。
  “好古早。”
  丘严想不明白李至善哪里来的这么老旧的东西。
  手机还能打开。
  里面是一条编辑完的短信,只有一个字母——
  “q”
  什么意思?
  “扑克?”戚年年脸色好了一点儿,但还是没什么血色,“queen?”
  “红桃王后。”
  丘严听到戚年年这么说,突然想起来李至善和他讲过的一个东西——
  红后定律。
  “改革只有两种方式能够成功。”李至善说,“一种是渐进性的、缓慢的、令人容易接受的、可操作的。”
  “否则就是颠覆性的、迅速的、革命的、风险高的。”
  “你必须以双倍于现在的速度向前奔跑。”
  “否则就会停在原地。”
  “世界的改变,只不过是逼迫我们奔跑。”
  丘严重新点燃壁炉里的木头,毫不犹豫地把手机扔进火里。
  不过,李至善肯定不是鞭策他的意思。
  丘严站起身来把手插进裤兜。
  q一定是一个他们要注意的人,说不定,是幕后之人。
  “咱们不能就这样去找她。”
  戚年年咳嗽两声说。
  丘严还在想李至善的留言,随口问道:“怎么了?”
  “他们可是刚刚才杀了我们七个人!这才不过五分钟,咱们怎么能就这么去!?”戚年年满头问号。
  丘严看他:“你不是被李至善绑来的吗?这么心疼他干什么?”
  戚年年无语。
  你不跟他是哥们儿的吗?!
  “白石在她那里。”
  唐安言盯着戚年年,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
  去是一定要去的,她杀死了贾丽丽,圈禁了白石,与其等到银河休养生息再去,倒不如趁着李至善打下的江山。
  “而且,她好像有意留下我们。”丘严还记得银河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明显是留了手的。
  戚年年吞了吞口水。
  银河把白石的蔷薇花缠在手腕上,可见白石是对她重要的人。
  但是她以那么残忍的方式杀掉贾丽丽,谁知道她会对白石做出些什么。
  丘严光是想着心里就难过。
  这两个都是像太阳一样的女人。
  贾丽丽已经不在了,白石千万不能出事。
  “可是连李至善都打不过她,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戚年年依旧坐在原地,长时间的使用技能让他看上去就像一缕游魂,毫无生气。
  丘严知道他在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但这个语气就是很让人生气。
  唐安言双眼泛红,死盯着他,眼神中的凉意已经要化为实质了。
  “我是说……我们也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戚年年不敢去看唐安言的眼睛。
  “那你留在这里。”唐安言再不与他多说,抬脚就向门外走去。
  丘严看着他,缓缓摇头,也跟上唐安言出去了。
  第二十三章 恐有劫难
  “白石。”
  银河轻轻推开门,桌子前的女孩儿背影静静的,一动不动。
  她缓步走到白石身边。
  女孩儿支着脑袋睡着了,面前摊开的还是那本厚厚的英文书。
  “your friend may not be trustworthy.”
  (你的朋友也许并不值得信任。)
  “maybe he was never your fri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