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靳文修的私章,他为什么能无缘无故给你!”景斓显然不能接受疏白的背叛,要知道坐到这个位置的没有疑心病不重的,而疏白是他一手带过来的,他完全没想过对方会背叛。
  疏白抿了下唇,没有被他带去了思路,而是道:“你只知道他给了我徽章,那你知道我跟了他能有什么好处,以你之前对我的程度我完全没必要跟他,而在童笙来了之后我就被你关起来,唯一的机会就是我出逃的时侯,但是你既然知道我跑了肯定也让人看过监控,我跟靳文修从没接触过。”
  景斓听此,神情微顿,也从滔天的怒火中冷静了些许。
  只是他怒意不减,丝毫没有理会疏白的话,而是从怀里摸出一片录屏扣,指尖在录屏扣上轻轻一滑,上面便出现了一个画面。
  是疏白从偏殿换装离开的片段,非常的平平无奇,唯独最后一段地方,一枚银色的徽章从他的衣兜里悄无声息地掉在了角落。
  疏白神情微愣,如果不是清楚自己确实没带,恐怕也要被糊弄过去,他拧了下眉平静道:“假的,如果是从我口袋里掉出来为什么我没注意到。”
  “那时你慌着走,哪里能知道。”景斓笑了笑,只是眼中满是令疏白陌生的冷意,他继续道:“而且监控在中央控制室不可能作假。”
  如果不是监控做不了假,他也不会怀疑。
  话落,景斓大步上前一把抓过疏白手中的雪水,“那你不如再说说靳文修为什么给你这个!”
  疏白见状站起身,虽然轻拧着眉头心底疑惑,但也不忘回答:“我也不清楚。”
  他不等景斓开口就继续冷静道:“在你继续质问我之前,我也有些话想问。”
  景斓一顿,火气上涌质问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他强压下一口气,深深叹道:“你说。”
  “徽章确实是我的,但私章的作用除了各位域主和高层从不外流,我不知道童笙更不可能知道,那他是怎么清楚的?退一万步就算我知道,童笙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说过吗?还是他跟某个域主有联系。”
  话到这,他的视线静静地落在景斓身上继续道:“监控不可能改,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你能保证岛屿的监控室从不出错?就算监控是真的,徽章从我口袋掉落是在偏殿的时间,那就说明我在这之前就勾结靳文修。
  那我再问你,我在跟你闹翻前勾结靳文修有什么好处,靳文修如果认识我为什么我还会因为他的侍卫被抓包而导致逃不走。”
  疏白的一句句质问让景斓的神情变了变。
  最后一句话更是令他面色难看:“景斓,你到底是真的抓叛徒还是为童笙出头?”
  第十章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唯独两人一个身着休闲的衣物一个身着带着血迹的正装,沉默对峙。
  半响后,景斓深吸一口气,被靳文修激怒的火气,被童笙昏迷前抓着他的手颤抖的告诉他疏白的背叛的怒火,被童笙濒死激起的恐慌,都平息了些许。
  他道:“可以,我会继续查一下这件事。雪水的事我也不问了,你只用告诉我怎么知道是童笙说的。”
  疏白面不改色道:“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很多,可以理解为疏白对景斓变心的怨气,也可以理解为疏白和童笙有瓜葛。
  景斓沉默许久,他带着些许血丝的目光在疏白脸上划过,最后重重甩手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你还是怀疑我。”不知道是不是景斓的错觉,向来冰冷的声音在此时仿佛沾染了温度。
  景斓回头紧皱着眉缓缓道:“我会继续查,但要先检查监控,童笙那边出了点事不能多问。”
  “不是你是否调查的问题。”疏白微垂下眼帘,被阴影半遮盖的眸子无声地看着他,他轻声道:“你只是不相信我,以你的能力不会发现不了疑点,但你却轻易信了。”
  不是景斓多笨,而是景斓对童笙足够信任或者说足够喜欢。
  哪怕冤枉疏白也不在意。
  这些话不需要多说,两人对视的片刻彼此心里都明镜似的,哪怕这么多年景斓在疏白面前都有所保存,但是十年的默契多少还是有一些。
  景斓一怔,在回神的刹那便转过了头,他似乎有点仓惶地抓上了门把手,“我应该跟你说过,阿笙很重要很重要,疏白,除此之外我不会委屈你,事情也会去查的。
  刚才......只是太急了。”
  说完,他便直接推门而出。
  大门关闭的瞬间也落下了锁,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疏白沉默地站在原地,哪怕早就清楚景斓的心思,但全部这样直白的摆在他面前时,还是难免不适。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清晰的告诉他,景斓确实不爱他。
  这些年的一切都是假的。
  疏白安静地将地上那枚徽章捡了起来,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清楚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判断。
  满是情绪的念头在心中闪过,疏白继续之前的思路想这件事情,而景斓的到来和质问倒也给他带来了新想法。
  他很确信童笙刚才并没有发现他,而靳文修出手时以及景斓恰巧赶到也不一定是人为导致的。
  靳文修,并不会被这样的手段算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