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是一个孩子的父母,任何言行举止都会被孩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他说完迅速回忆一遍,确定父母以及研二、松田哥哥的分析,自己一字不落的都说到位了。
  “我就说这么多,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那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吧!”
  九里很有气势的冷哼一声,扭头离开律师事务所——大人就分析了这么多,再让他说,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
  “没错,我当时就这么直接告诉她了!”
  维修厂里,九里朝着黑卷毛哥哥气愤挥拳,又每一拳都被对方格挡下来。这当然不是他想打松田哥哥泄气,而是一场很‘正式’的拳击比赛。
  自从听松田说学拳击会让气势变凶狠后,他就开始学,至今也有将近一年了。
  可惜在对上松田哥哥的时候,还是一拳便宜都占不到。
  松田坐着维修厂的木椅,单手格挡着男孩的拳头,像在逗一只无能狂怒的幼猫,那自以为的尖牙利齿,只能留下点微微的痒。
  别说,还挺有意思的,来维修厂的乐趣除了修车,就是逗小孩了。
  “小沐,你真的把我说的话原封不动说给那位阿姨了吗?”
  萩原拍上脸,再回忆自己当时的分析时,总感觉有点过于直白了。
  且不说一个孩子能不能懂‘情趣’的意思,单是让对方误会小沐是被家长教着说这些话的,让两家产生矛盾就不好了。
  “没关系啊,我妈妈也说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九里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在意的问题。
  “就算他们真的产生矛盾,我和小兰也还是好朋友的。”
  “是这样吗?”
  萩原拍拍已经不和松田打拳的男孩脑袋,感慨果然小孩子的世界就是简单。
  “对了,哥哥。”九里把刚才的话题抛到一边,开启新话题。
  “你们觉得……怪盗基德怎么样?”
  “怪盗基德?”
  松田和萩原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
  一个月里,总有那么一天是怪盗基德出没的日子,报纸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想不知道也难。
  不过为什么突然就从家庭伦理跳到都市犯罪的话题上了?
  九里补充问,“你们觉得怪盗基德是很坏很坏、需要被抓到监狱里的人吗?”
  他之前一直想的是,怪盗基德是小偷,要被抓到监狱去。
  但看着小兰为父母分居难过,他就突然想到怪盗基德——也就是黑羽盗一的儿子黑羽快斗。
  如果自己把黑羽盗一抓进监狱,黑羽快斗肯定会比小兰更难过吧。
  仔细想想,他身边大多数人、以及网上大多数人,在提到怪盗基德时都没什么恶感,就好像基德不是在犯罪,只是在表演一样。
  他把表演当真,才是最笨的。
  萩原想了想,“单是从基德偷完后还归还赃物的行为来看,就像只是一个单纯想要炫技的中二青年,只不过炫技的舞台是全世界。”
  九里:“所以他不至于被抓到监狱吗?”
  “不管怎么说,他盗窃的行为都是存在的,而且几乎每次都在挑衅、戏弄警方。”
  松田摊手,对基德更倾向恶感,也就是如果能遇到,绝对会把对方抓进警局监狱。
  “这样啊…”九里表示明白,“我听松田哥哥的,要把他抓到监狱去。”
  他说的语气就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基德揪出来一样。
  ……
  维修厂工作结束,九里坐车回到家门口。
  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车灯照亮停在家门口的一辆车厢打开的小货车,家里的佣人正在往屋里搬箱子。
  九里探头,好奇问司机,“这辆车是干嘛的?”
  “这个啊,应该是来送洗好的衣服的,您昨天上学的时候,我们进行了大扫除,把保存在地下室的衣物被单都给洗衣店了。”
  司机一边解释,一边开车超过货车,“外守洗衣店,您看到了吗?”
  “嗯,我看到了。”
  九里看到货车车厢侧面贴着外守洗衣店的标志。
  他降下车窗好奇看了几眼,又让司机停车,要去帮忙搬箱子。
  小少爷是又活泼又好动的性格。
  家主也提醒过家里的佣人们,除了一些危险的工作,其它工作如果他想帮忙的话就让他帮。
  搬箱子并不危险,所以九里跑到货车口举起双臂时,没有一个人去阻拦他。
  倒是站在车厢里、往外拿箱子的洗衣店老板愣了下,转而给他换了个轻点的箱子。
  “拿好噢,小朋友,这箱子很沉的。”
  他露出和蔼的笑容,却不见九里有什么回应。
  男孩睁着明亮到仿佛微微发着光的蓝色眼睛,直勾勾的、疑惑的盯着老板看了几秒。
  才迟钝露出灿烂的笑容,保证道:“放心吧,我力气很大的!”
  外守一干笑回应,“哈…哈哈,是嘛,那就好那就好。”
  心里却怎么都忘不掉,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
  九里抱着箱子跑进大堂,原本有些空荡荡的地方,此刻被堆起来的纸箱子占了将近一半。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他把箱子放下,便思索着很重要的事情,嘴上不走心的喊着朝客厅走。
  这家洗衣店的老板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