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坍塌之后那些塌块凭空消失了,一丝痕迹也没有,再看前方便是一条巷子,前方的路还很长,好像最开始并没有这堵墙。
灵力没有阻拦之后,一下子推开到前面的巷子里回荡,最后慢慢散开,消散的大风吹得巷子里残留的花盆等各种生活物品左右摇晃,更甚者直接被吹倒摔破。
齐梧目光落在前方左边的墙上,那里有一个布娃娃坐在墙头,歪着的头正好看着他们的方向。
它身上消散的灵力彰显着它不平凡的地方,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布娃娃,估计这障眼法就是它所赋予的。
而现在这人偶身上的灵气都散开了,也算是废了没用了。
齐梧没在管它,而是兀自向前走,虽然七绕八拐,但还好也只有一条路。越往前走,周围的生活痕迹越来越少,只不过周围房子的环境也好起来。
三人最后停留在巷子最里面的一座小院子前,齐梧看着紧闭的大门,回头询问彦隽:“我要不要敲门啊?”
从小老师就告诉他,进别人家都是要先敲门的,就算是进老师办公室,就算门开着,也要先敲门。
彦隽迈开大长腿走到他身边,肯定道:“当然要敲。”
说完,就一把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
伸出右手五指微曲的齐梧:“……”
推开大门就是院子,院子中间的树下面摆着一张石桌,三个石凳。一张凳子上已经有人坐上去了,那人一身黑袍黑帽,看不清面容。他的左手放在石桌上,五指上都缠了红线,线的另一头扯着一个提线人偶。
“你来了。”
黑袍人的五指动了动,人偶嘴巴就动起来,僵硬的声音从它口中传来。
老刚微微色变,彦隽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提线木偶,似乎也想弄一个。
相比之下,齐梧的反应就平静多了,他不屑的撇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土包子。现在他们是来找茬的,不管如何至少气势得端起来啊!
这么想着,齐梧表情更加高深莫测起来:“我来了。”
黑袍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愣了一下便道:“坐。”
齐梧和彦隽毫不客气的坐下了,老刚站在彦隽背后警惕的看着黑袍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特。”
齐梧忍住自己想去拨弄提线木偶嘴巴的手:“我叫齐梧,旁边那个你肯定认得。”
特微微点头。
齐梧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大树:“院子里一树,你还真是不忌讳什么。”
提线木偶“嘎嘎”得笑起来:“我一个天天做恶灵的,还有什么忌讳。”
齐梧眯眼:“你知道我过来是干什么吗?”
“两次的下死手中,第一次你毁了我多年的心血;第二次我不惜动用秘术,你还是破解了。”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对你多大仇,你对我也是一样。”
“你现在不能动用灵力了。”
特抬起头,帽子微微滑落,露出他的脸。
三人一惊,特的脸上眼窝处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上下嘴唇也像是被缝合的紧紧连在一起,整张面目狰狞可怖。
“你……”
“我做的事多了,也不怕报复。说老实话,如果你不来解决我,我能力恢复之后也还要继续对你下手。”
齐梧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最开始来的本意就是废掉特所有的灵力,他想过对方反抗咒骂想尽办法躲过,却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我?废掉灵力还是让我彻底消失?”特说得轻飘飘,但是话里的内容却让齐梧皱眉。
他想过最过分的就是废了他的灵力,至于让对方消失这种事,他只能说自己还是一个大学生,这个社会教过他最多的就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公□□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彦隽接过话头,嗤笑:“社会主义人民当家做主,想什么呢你。”
特听到这话,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像是在嘲讽。
齐梧也笑了:“就是就是。”
原本料想的火花四溅剑拔嚣张完全没有,特就静静地在那坐着,似乎是什么都不在意了。
毕竟成王败寇,他早就料想过翻船的可能。
齐梧突然觉得没有意思了,闭眼再睁开去看特,一眼看到他腹部的灵力源,黯淡无光没有任何保护的□□裸的暴露在齐梧眼前。
齐梧指尖冒出一簇灵力,直击特的腹部,没入之后瞬间爆炸,摧毁了整个灵力源,特的灵力一点点从体内溢出,直到消散殆尽。
特痛苦的弯腰捂住腹部,豆大的汗珠顷刻落下。桌子上的提线木偶瞬间瘫软,再也无法动作。即使特疼地从石凳上跌落,也再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齐梧冷眼看着他,看到一半直接起身出门,再也不管依旧捂着腹部疼得瘫软的特。
彦隽在齐梧起身的瞬间就跟上去了,出门的前一刻隐晦的瞥了一眼老刚。
老刚立即会意,暗自按下通讯器。
院子里,特逐渐缓过来,慢慢从地上爬起,面色依旧煞白没有恢复过来。他挣扎着坐上石凳,面上狞笑着。
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怎么可能会心平气和的让齐梧废掉他的灵力。只不过以退为进罢了,他学的本来就是邪门歪道,灵力被废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无力回天,但是他还有办法。
到底是年轻,放人一条生路的后果就是后患无穷。只要再给他半年时间,他还能慢慢恢复,到时候……
特摸索着起身,他现在没有灵力,控制不了任何人偶,现在连通过提线木偶视物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才刚刚站起来,脖子上一阵凉意,血管瞬间破开,血液汹涌而出。他看不见对方,却被那人控制住,挣扎都不能的断了气。
很快,院子里被打扫干净,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齐梧顺着巷子出去,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虽然是特罪有应得,但是总觉得这种事情他不该来当刽子手,心下便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