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管家走了之后,浅裳命令下人好好看着小衣,禁足半月,于书房中长跪三日。青衣扯着浅裳的袖子,要和他翻脸,他却语重心长地道:“你再惯着他,恐怕日后又要后悔,与其看着他自毁,不如好好教养着。”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再看见悲剧。”
那白少岚恭恭敬敬坐在椅子上,还带了好几箱子奇珍异宝,见浅裳带着笑脸来了,站起身做了个揖:“莫老爷,小儿无意叨扰,只是家里有几箱好东西,想拿来孝敬孝敬您。”
浅裳心下不怎么欢喜,但还是装出笑脸:“可是知府大人的意思?那我便要好好答谢答谢了。”
白少岚却否认:“这……并非是我爹的意思,是我个人的意思。”
“哦?”浅裳指了指白少岚身边的椅子,“白公子坐下说话。”白少岚应声坐下,想说什么,却被浅裳抢了话:“白公子,你拿这些东西来,是要做什么?”
白少岚垂了头,有些不好意思,浅裳道:“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若是这样,你尽管说,我不要你一分一毫。”
白少岚又站起了身,朝着浅裳深深鞠了一躬,良久才直起身子:“白某不才,虽没有学富五车,但还有些文墨在肚子里,今日求见莫伯伯,的确有一事相求。”
浅裳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淡淡道:“莫不是为了我家犬子?”
白少岚震了一震,点了点头:“正是。”
小衣虽还小,但是因为身世好,后台硬,人人都想来巴结,而且这孩子长得细皮嫩肉,只十四岁便是长身玉立的样子,自然有不少人来定亲说媒。男的女的都有,浅裳见得也多了。只不过因为那些人不是江湖人士,就是商人,浅裳舍不得孩子,便都回绝了。
这回看着眼前的白少岚,虽是个官后,但也不是很合心意,便道:“白公子还是拿回去吧,犬子还小,我还不曾打算让他离了身边。”更何况,若是允了你,小衣这身板还不是被压的分?这可不行。
白少岚吃了闭门羹,也不恼,只道:“晚辈还会再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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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即将登场~~~~
☆、118.小衣受罚 (2338字)
临近武林大会了,洛阳城中更是热闹非凡,街市上到处是耍刀舞枪的武夫,店铺中又添了几多桌椅,客栈满满当当,几处武台上皆是些闲着没事、比武切磋之人,好不热闹。
当地人坐在茶楼里闲聊,说江湖中事,说那些个门派,这说得最多的还是仙云谷、鬼契门、月绫教,还有洛阳谷。
两闲人说着闲话,一人道:“这一次我看仙云谷是要做评委的,似乎对武林盟主的兴趣不大呀。”
“那是自然,仙云谷中尽是仙人般的潇洒之人,自然瞧不上盟主之位。”
“那鬼契门呢?”
“鬼契门?连影子都没看见啊,这会儿还没到洛阳城,说不定要弃赛吧。”
“其实我看好那洛阳谷。”
“你这畜生不如的,洛阳谷残害苍生,居然还夸他!”
“你可不知道,我听人说,洛阳谷的谷主可是个美人,你别不信,我这啊,恰好有一副画像,据说是那美人赏花之时,叫别人偷偷画下来了。”
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画,放在茶桌上摊开。那画上一霓裳美人侧身而立,云鬓袅袅,长裙拖地,白纱遮面,眉尾一点嫣红,竟比那牡丹还要好看。
另一人见了立刻直了眼,想要拿起画仔细看看,却被那人收了起来:“这等美人,怎能让你乱碰?”
门外朱楼绿阁,鼓声乐声,实在热闹。
只是这一片热闹之外,小衣却只能闭门思过,整整跪了一夜,膝盖上怕是要青紫了。
自从浅裳下了令,便将书房门锁了起来,无人能进门,就连晚饭也不送。浅裳这会狠了心,想要狠狠教训他了。
小衣跪在黑黢黢的书房中,也无人来掌灯,加上跪的时间太长,又没吃饭,整个人已经飘飘忽忽,身子也歪歪斜斜。
到了半夜,总算倒了下来,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休息,身上被戒尺打出的伤还隐隐地疼。
泽穹半夜回来,见房中无人,寻到书房,便见到小衣倒在地上的情形。只见他躺了一会儿,又直起身子,继续跪着,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好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泽穹落在他身边,一句话不说,弯下腰伸手抬着他的腋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复又勾着膝盖窝,轻松抱起了小衣。
小衣在黑暗中惊了一惊,叫了一声“泽穹”,便觉身子一轻,再睁开眼已经到了房中。
泽穹将他小心放在床边坐着,还是一语不发,蹲下身子,帮他脱了鞋。小衣一看他要给自己脱鞋,忙挣扎起来。泽穹却捏着他的脚踝,不让他动,低声道:“我看看。”
小衣这才停下,任他脱了鞋又撩起自己的裤腿,把裤子捋到膝盖以上。跪了一夜,那膝盖自是青了,泽穹盯着小衣的膝盖,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酒。拔了塞子,将那药酒倒了一滴在手指上,轻轻抹在小衣的膝盖处。
那药水凉得很,一触上小衣的膝头,他便是一颤,想抽回腿,泽穹道:“别动,再动我可不管你了。”
小衣不动了,泽穹笑道:“这药酒可是天上洛允老君亲手酿的莲蜂酒,可治百病,你今天倒是好运了。”
小衣愣愣道:“你真是神仙?”
泽穹抬起头,看他一眼,又低头为他抹药。淡淡道:“那时候我跟你差不多年岁,也是这样调皮,身边的老人都拿我没办法。偷了酒还要砸碎几个坛子,恨不得上天下地,惹得人人见了便怕。”
小衣听着他说往事,从未曾看见过泽穹这样,便听得入了神:“那你爹爹不骂你?”
“骂呀,怎么不骂?多少次惩戒下来,可我还是不听,仍旧那般顽皮。那时候他也算疼我,让我疯让我闹,人家在他跟前嚼舌根,他就当没听见。打碎了洛允老君的酒坛子,他也是笑笑,为此那老头还在我叔父跟前哭诉了好几宿。直到有一次,我摘了他满园的牡丹,他总算怒了,把我扔到了仙云谷,让我自生自灭。”
小衣越听越有味,似乎在长辈面前,听他们说自己小时候的事就是一件非常趣事。开口问道:“仙云谷?我可是听见过的。”
泽穹扯了个谎:“我说的那个仙云谷不是江湖上的那个,两个不是同一个。”
“哦,然后呢?你爹爹就不管你了?”
“怎么会不管呢?”泽穹替他擦完了药,又把裤脚放了下来,站起身,“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过去了,不提了。”又问道:“哪里还有伤么?我看看。”
小衣手往后背上摸了摸,又赶紧收了手,摇摇头:“没有了。”
泽穹再不问他,直接把他放倒在床上,让他趴着,随后便要去掀他衣裳。小衣忙挣扎:“别别,真的没了。”
泽穹不说话,直接将他腰带解了开,脱了外服,又剥了亵衣,便看见白皙的后背上几道红印子。蹙眉道:“这浅裳,怕是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