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穹笑了一笑,也顺着他的话做了个揖:“幸会。”
那几个公子哥自是比不了泽穹的气势,看见了他便觉得低人一等,也草草回了礼,告了辞。
泽穹轻笑:“远房的叔叔,那敢情好。”捏住小衣的下巴,凑在他耳边幽幽道,“给叔叔滚床单么?嗯?”
小衣半边脸红了起来,赶忙往前走去,走了两步便被人拦了住。小衣抬头一看牌匾:香粉阁。
怪自己不长眼不看路,竟然走到自家勾栏来了,加紧步子要走,那嬷嬷却拉着自己的袖子,死都不肯松开。
“哎哟,少爷,您真当是忘了姑娘们了!”那一脸委屈,说的跟真的似的,小衣摇着扇子的手不自觉僵了。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泽穹,靠过去对嬷嬷道:“我今个儿有事,下回再说,下回再说。”
泽穹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怎么不进去瞧瞧?我正好许久没玩姑娘了,正手痒来着。”说罢,抬起脚就往里面走。
那嬷嬷总算松了小衣的袖子,赶紧迎上泽穹,甩着帕子唤姑娘。
那些姑娘立刻迎了上来,一看泽穹那身板,眼睛都笑弯了,一个个靠了上来,比棉花糖还棉花糖。
泽穹转回身,看着一脸乌云的小衣:“怎么不进来?不是常客么?”
小衣咬着嘴唇一甩脸,不动也不说话。泽穹不管他,一手搂着一个姑娘就进了楼上雅间。小衣总算动了动脚,不管不顾地冲上了楼。
嬷嬷迎合着给了几个姑娘,小衣皆是不要,只黑着脸往那雅间走去。
那扇门虚掩着,姑娘们的笑声伴着秦筝乐声从里面传出来,惹得小衣一阵心烦,抬了脚就踹开那扇门。
原以为泽穹正搂着姑娘风流,一开门却看见姑娘们正坐在一边,调笑着看泽穹抚琴。
泽穹白衣轻袂,手指如葱,抚在琴弦上,那白衣铺了一席,乌黑长发落在胸前。婉转的乐声从指间传来,他仍是垂头认真抚琴,幽幽道:“我当你不来呢。”
小衣见到这幅情景,傻了,半晌才回话:“我,我以为……”
这时,一个姑娘站了起来,帕子捂嘴,调笑道:“姑娘们可都看出来了,少爷对这公子倾心,我们可不敢抢了夫婿,做了棒打鸳鸯的错事~”
这一说,一屋子莺莺燕燕都笑了起来,随后都笑着站起了身,挥挥帕子:“姑娘们还不走么,把这地方留给鸳鸯,否则……少爷又要打翻醋坛子了呢!”
姑娘们钻出了门,还留着一串串娇笑余音。
那声音渐渐远了,泽穹还是认真抚琴,似乎毫不顾及眼前的小衣。小衣扭扭捏捏走到他身边,倒了些酒来喝。
泽穹道:“你倒是风流。”
这句话一出,小衣呛住了:“那,那是以前的事了。”
“你才多大?”泽穹停了手上的动作,“浅裳管对你了,是应该好好管教管教。”说罢,推了桌上的琴,伸手勾住小衣的腰,直接将他按到了案几上,酒杯茶壶散了一地。
小衣被他按在案几上趴着,心下惊慌,挣扎起来:“泽……泽穹,你要做什么?”
“你看着便知道了。”说罢,脱了小衣的裤子,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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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夜袭莫家 (1712字)
这一晚,泽穹回了自己的房间,让小衣一个人睡去了。
小衣早就在香粉阁折腾得累了,回了屋,抱着被子,心思也没空去想就这么睡着了。
泽穹枕着手臂,仰躺在床上,只听得那边无声,却怎么也睡不着。几次想去小衣的房里看看,只是方下了床,又折了回来,小孩不能惯,不能惯。
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上了眼。
到了后半夜,泽穹又醒了过来,开了窗子,跃到了房顶上,沿着屋顶跃到小衣的房间上方。脚勾着房檐往屋内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正站在床前,手上掠过一抹寒光。
那人来意不善,靠近了小衣,手上那把短匕就这么直直往小衣脖子间抹去。泽穹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方要动作,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只听耳边微风掠过,黑衣人手一抖,那把短匕落在地上。
那黑衣人还捂着手腕,吃痛的样子,黑影便从窗外掠了进来,二话不说又是几发暗器朝那黑衣人身上打去。
这暗器自是很快,任谁都看不清动作,可是泽穹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人暗器使得这样好,不是漠言又是谁?
还未几下,漠言就已经掐住了那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无法,破釜沉舟,将袖中的银针对着小衣发了去。
泽穹翻身下了屋檐,风一般地跃到小衣跟前,轻轻巧巧就将那几根银针捏在了手中。泽穹法力高,气息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察觉的,那黑衣人先前未曾察觉,这时一看又多了个人,立刻慌了。
全力挣开了漠言,往窗外跃去。漠言随后追出,泽穹抚了抚小衣的额,替他盖好被子,也追了出去。
那黑衣人与漠言在院子里打斗,漠言步步紧逼,一剑刺去,黑衣人险险躲过。漠言踏风而上,举剑对着那人头顶,自上往下刺去。
那黑衣人又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挡住了漠言的剑锋,可剑锋一歪,正好刺中了他的肩膀。黑衣人吃痛往后一退,漠言逞了上风,再刺一剑。
泽穹靠在门边看着他们打斗,本不想上前帮忙,这么个小喽啰,漠言一个人便能解决。只是余光瞥到树后那抹人影,一支箭从那一处射来,方向正好对着漠言的脑袋。
脚下一蹬,跃到空中,徒手抓住那支箭,一个转身,直接刺入黑衣人的后背。那黑衣人原本正和漠言打斗,不想后背一痛,整个人倒了下来,再不能动作。
漠言也停下了手,并不想杀那人,扯开他缚在脸上的黑布,心下一惊:“你是慕容鹤?”
这么一说,泽穹身子也是一僵,快步走到那黑衣人面前,正是昔日的鸿绫教大教主,慕容鹤,又称红衣圣法。
看着那张脸,十多年前那一日的记忆又回到脑中。正是武笈大会之时,这人站在高台上,挥动着手中的长鞭,狠狠鞭打着鬼尊,嘴角带着残忍的笑。
这人真当狠,那么一张倾世容颜就被他轻易毁了。泽穹还记得,自己跪在高台上,紧紧搂着早已血肉模糊的身子,声声唤着他,可他却再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