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雷扭头,看向坐在隔壁位置上的嫂子。
那海盗的样子悠然自得,正在朝自己鼓励的微笑,还一边微笑,一边从自己荷包里摸电话出来。
“没……没什么问题啊?”萧雷迟疑的说,但他这句话才说完,就看见陆流沙手上的电话掉地上了。
于是林平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而萧雷也醒悟到,陆流沙大概出事了,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一无所知。
“笨死了!”林平看着面前的萧雷,叹了口气,“难道你没发现,在你离去之间,给你倒水的那个侍应生,有些不对劲吗?虽然那人的动作熟练,神情也很到位,但他伸手的时候,手腕处有一块白色的痕迹。是长期带手表,又临时取下的时候的印子。那是长期工作在太阳底下的人才会有的,而一个侍应生不会有那种工作环境。”
萧雷细细的回想,最终摇摇头,他见到林平后,一颗心都在她身上,那里有心思观察什么侍应生?
“你发现有不对劲,为什么没告诉我?”萧雷朝着陆流沙走过去,这个时候,他已经看的比较明显了。
虽然陆流沙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手臂的肌肉却在微微颤抖,仿佛极力克制着什么一样。
林平没回答萧雷的问题,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
很显然,那杯本来是有人算计萧雷的药,被阴差阳错的一股脑到了陆流沙的肚子里。
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周围还有多少人在埋伏,更加难以预料。
在这种情况下,林平让萧雷把陆流沙背到附近的一个包房内,那包房的老板一见到陆流沙,就迎了过来,把三个人带进了海盗尚未退掉的房间内。
萧雷焦急的给哥哥打电话,告诉他陆流沙情况似乎不妙,又给自己的护卫队和医生打电话,让他们赶快上来。
至于林平,则用冷静的声音询问陆流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哪里疼,还是出现了精神幻觉?”
陆流沙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该死的是个女的来问他,自己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和打了强力春-药针一样的感觉?!
“没……没什么……我想休息一下就好了……或者帮我找个医生也行……”
“医生就在楼下,马上就上来!”林平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并且根据陆流沙浑身出汗,体温升高的表象,果断采取了措施,弄了一桶冰,来给陆流沙降温。
“爸爸!爸爸你怎么啦?”陆流沙的耳边又传来了儿子的声音,虚拟图像在地板中央展开,陆流沙只是退出了游戏,还没完全退网,这一幕被远在流沙星系的萧冲看见,萧冲急得团团转,那个地板上不到一米高的小人甩着肉乎乎的胳膊,嘟着嘴走来走去。
“我太远了,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来救你!”
萧冲转了几圈后,拨通了萧震的电话。
大概不到三十秒,医生和护卫队立刻来到了这件包房,将其戒严后,开始给已经表现的很明显的陆流沙诊断。
诊断很快,才不到三分钟,就已经确定。
“抱歉萧将军!”医生对着萧雷耸肩,“陆先生服用了药物……阿斯巴利德特明。除非有人帮助他,不然没法解决。他现在只是在初级症状,半个小时后会进入药物的彻底发作期,出现幻觉。很有可能……会跑到大街上做出疯狂的举动,最好……最好是能够找个人来帮他。”
萧雷皱着眉头:“阿斯巴利德特明?”这东西他完全没听说过,而且找个人来帮陆流沙,难道医生不能够帮忙吗?
“唉……笨死了!”林平抱着胳膊,看了萧雷一眼,微微摇头,“就是俗称的kj溶剂,味道很轻微,但效用很强,没有其它生化药品能够中和它,他的衰减期至少需要六十八小时。”
萧雷的嘴巴就长得合不拢了。
kj溶剂或者也说的过于学术化,如果用通俗语言来将,就是“最强劲的且无药可解只能够不停射-射-射-爽-到-死的春-药!”
如果没弄错的话,陆流沙喝下的那杯水,本来应该是自己的!
竟然有人要给自己下春-药?!!
而……等等,谁给自己下春-药这个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平为什么看着却不说话?!
萧雷忍不住看了林平一眼,眼神中的意思非常复杂。
复杂到从“我是不是太笨了”到“难道你正期待着一夜n次郎的我吗?!”
林平给萧雷翻了个白眼:“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被对方看穿,萧雷感到一阵窘迫,他刚刚在一瞬间,可是脑补了很多画面的!
林平绕过这个话题,直截了当的回答:“我当时没提醒你,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太笨。”
这句话一说,萧雷立刻感到一阵沮丧。连被人陷害都无法察觉,警惕性这么低下,智商比不上哥哥不说,也比不上面前的林平,果然被女方嫌弃了。
萧雷摸着裤兜里的戒指,感到一阵难过。
“结果呢……”萧雷的手里紧紧攥着戒指,“我果然……还是……和你期望的太远吗?可是我会努力的……”
“才不是!”林平干脆的打断了面前这个局促青年的话,忽然微微笑了笑,脸上露出宠溺怜爱的表情,“你这么笨,要是没有我在你身边的话,该怎么办呢?”
“啊……?”萧雷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其实并不笨,只是在哥哥那样耀眼的光环之下,显得有些暗淡罢了。
如果真的笨,怎么可能年纪轻轻担任边缘星的军区司令?驻防以来从未出过岔子?
“戒指呢?”林平的下巴微微昂了昂,“再不拿出来,我就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笨死算了!”
萧雷如梦初醒,把拳头从裤兜里掏出来,送到林平面前,缓缓展平。
林平低了头,咬着唇轻笑。这是她从未露出过的表情。
这个表情让萧雷一下子热血沸腾,一把抱住她,转了个圈。
转一个不够,再转一个,等转到第三个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萧雷的耳边响起:“让一下!你挡着我路了!”
萧雷和林平一起扭头,看见萧震铁青着脸,站在二人身后。
两个人终身大事初定,一时幸福激动间,竟然忘记包房内,还有一个倒霉的家伙,在深受春-药的折磨了!
萧雷和林平赶紧分开,把门口的路让给萧震,让这个从办公室匆匆赶来的男人,带着疾风破门而入,闯进了包房。
自从萧震接到电话,听说陆流沙在百货公司出事后,就立刻毫不犹豫的丢开手头的一切,朝着这边飞奔过来。
半路上,他又接到了儿子的电话,萧冲的声音又是着急,又是惊吓,带着哭腔,弄得萧震更加心惊胆颤,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