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是哪?我不是在教室吗?
  江子衿想。
  江子衿起身,往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喊:“有人吗?”
  一个人都没有,房间灯却还是亮着的。
  江子衿咔哒一声把灯关了,然后往外走。眼睛开了一条缝,手放在额上揉。
  等到出来后,江子衿对着还没完全亮开的天空疑惑了一会儿。
  他记得,不是上完早自习了吗?早自习过后天怎么可能还没亮透。
  而这时,一道失真的电磁人声响起,这种江子衿很是熟悉,就是对着麦克风演讲时会变成这样。
  听声音来源,好像是那边。
  江子衿往声音的方向走,他其实觉得有些不对,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又开了个什么会?
  那周洲怎么不叫他?
  不过容不得江子衿想那么多,声音的所在处,一个老师着急忙慌地朝江子衿招手,口型是:“快点过来。”
  这个老师脸很陌生,江子衿从没见过他,但他也不是认识所有老师。
  他只是咕哝了一句:“要是认识我的话那应该跟我说过话吧,他这过目不忘的还能不记得老师的脸?”
  江子衿加快了下步子朝老师笑道:“抱歉抱歉,老师我来晚了。”
  这老师约摸四五十岁,聪明绝顶,换句话说就是地中海。
  地中海老师眼神奇怪地看了江子衿一眼,但随即还是急哄哄地吼道:“你还知道来啊?”
  这——。
  江子衿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只好低眉顺目地表示乖巧。
  他每次一祭出这个乖巧大招,连最喜欢怼江子衿两句的班主任都没办法。
  但大招失效得很快,地中海老师根本不吃这套。
  对着江子衿就开始输出:“天不怕地不怕是吧,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晚来五分钟就要处分了,你知道不知道处分跟着档案会跟你一辈子的,说不定连高考都参加不了。”
  江子衿无奈地笑了,这老师吓唬他呢,不就迟个到还处分,传出去都是没人会相信的程度。
  地中海老师见江子衿不以为然,气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用手指了江子衿半天,只好先说正事:“我写的检讨呢?拿给我看看。”
  江子衿:?
  “什么检讨?”
  地中海老师又被气炸了:“检讨,江子衿,你说什么检讨,你作弊的检讨。”
  江子衿的太阳穴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就如同有人拿了个钝刀子一步步在切割他的大脑。
  他忍着疼笑:“老师,您今天是非得开我玩笑吗?”
  地中海老师一脸的‘你这小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分你看你说的什么玩意儿,你要气死我吗?’
  “江子衿,我让你做作弊检讨你说我开玩笑?你闹着玩呢?端正一下你的态度!以为学校是你家呢?”
  地中海老师快压不住声音。
  江子衿是真没听懂,说:“老师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作弊?”
  他直接伸出手:“是,昨天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北大招生办要签我我给拒了,我被老班骂了一回。”伸出一根手指头。
  “被主任骂了一回。”又伸出一根手指头。
  “被校长骂了一回。”再伸出一根手指头。
  他伸着三根手指头,认认真真地辩解:“咱骂归骂,骂完就算行不行,您别跟我在这开玩笑呢行吗?我的时间也很宝贵——。”
  辩解的话止于地中海老师越来越绿的,想要打他的脸。
  半个脑袋都开始偏头痛的江子衿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难不成您就是昨儿北大招生办的?”
  是因为昨天说他是准高考状元,你们的待遇不太丰厚,把人气到了,连夜过来打他吗?
  越想越没边际的江子衿想要寻求帮助,说着:“老师,你知道我班主任——”
  话还未落,江子衿盯着学校领导班子站的地方,本来那儿站的老师他几乎全都认识。
  可现在。
  江子衿对着那一张张陌生老师的脸,干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走错学校了?”
  他又扭过头去看底下的学生们,试图找到他同学们。
  江子衿飞快地梭巡,熟悉的区域内并没有站着熟悉的脸,左右,再左右,继续扩大范围左右。
  整个场内,都没有一张熟悉的脸。
  江子衿拍了拍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他喃喃自语:“怎么,怎么一回事?”
  而地中海老师还被他真诚的问询搞蒙了一会儿:“什么北大招生办?你今天在说什么胡话?我让你上台念检讨你跟我在这扯什么玩意呢?我知道了,你没写检讨对吧,行,没写也行,等会儿,真正被北大招生办打过电话的霁淮做完演讲,你就给我上去盲念。”
  地中海老师还是讲究人,把人扯到一边,骂也没有太大声。不过他要是手上有纸什么的,一定卷成筒往江子衿脑袋上敲。
  霁淮?江子衿飞快地捕捉到了一个能解释一切的信息。
  霁淮,霁淮。好耳熟的名字。
  电光火石一般。江子衿立马就想了起来。
  霁淮,江子衿?
  不就是那本他通宵看完的小说吗?
  好一本小说。
  让他在2017年的8月31号,成功穿了书。
  他舔了舔虎牙,心想根据穿书定律,应该是穿成了同名同姓的书中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