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在干嘛?他好像因为母亲再次寄来的吼叫信,在休息室待了一天,并没有去看,即使前一天雷古勒斯装作一点也不在意的偶然模样,告诉他,他明天第一次上场。
  “你个白痴”西里斯嗤笑道,不知道是在骂雷古勒斯还是在骂自己,“连张肖像画都没留下来……”
  最后一个字混着迟到了几十年的泪水一起哽咽地咽进喉咙里。
  唐克斯再次失眠,她坐在楼梯拐角处,尖刺一样的短发又变成了灰色的,她的魔杖挥了挥,一匹狼从银色雾气中冲出,跳出窗户,围绕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奔跑着。
  卢平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在他身上,他起身去拉窗帘,突然看见银色的守护神踏过树枝,掠过星子,欢快地奔跑着。
  这是一个好姑娘明媚真诚又张扬肆意的心意,而他,卢平苦涩地笑了一下,他头发花白,衣服全是补丁,又老又穷,人生也和衣服一样全是创口,他有什么资格去接受那么好的东西。
  他拉上窗帘,躺回床上,再也睡不着,但眼睛却紧紧闭着,不敢再看一眼。
  赫莉亚娜躺在床上,她又在睡前想起斯内普教授,教授比之前更消瘦了。
  也是,行走在黑与白之间的钢索上,致命的危险与他如影随形,他怎么可能不瘦,所以她才会想方设法地让教授多吃些东西,想方设法地让他开心一些。
  被人所爱诚然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然而全心全意地、大胆地去爱人,也是足以让人幸福的。
  爱不是遵循守恒定律的物质,她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只要你能感受到,那么无论是爱与被爱,还是只是作为旁观者,都能让你感到幸福的神奇东西。
  没过多久,哈利就被邓布利多和西里斯带去了魔法部威森加摩审判会。
  赫莉亚娜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暑假作业,她回到自己家中,准备收拾开学要带的行李。
  玛丽将刚做好的魔法小木牌交到孙女手上,像小拇指一样的圆柱体上刻满符文,玛丽道:“这跟你身上佩戴的那个防御木牌有一样的效果,记得随时带在身上。”
  赫莉亚娜问道:“我都已经有一个了,为什么还要给我?”
  “这个小木牌是一次性的,能帮你在致命伤害中保留下一点生命体征,好撑到得到救治的那一刻。”玛丽说道,“现在神秘人又回来了,意味着危险也增加了,所以多带些。”
  “那就只多给我一个?”赫莉亚娜想了想自己的朋友们,一个哪里够分?
  玛丽没好气地敲孙女的脑袋:“你知道这个有多难制作吗?这么多年我也就只给咱们家里每个人制作了一个,你上次傻乎乎地被蛇怪咬了,已经让我多制作了一个,还想多要?”
  赫莉亚娜连忙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多话。
  九月一日,她再次踏上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今年她就七年级了,下次登入霍格沃茨特快,就是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想到这个,还没开始离别,她就已经开始伤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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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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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堂里依旧热闹非常,所有学生都在大声说话,一年级新生排队走进来开始分院。
  赫莉亚娜看着他们,心想,就在几年前,她还是排队中的一员,现在她居然已经成了最高年纪的学生。
  分院帽唱歌的时候,她看向教师席,斯内普非常抓眼,她一下子就看见了他,他端坐在椅子上,好像旁边坐着什么让人不愉快的癞蛤蟆似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赫莉亚娜看过去,斯内普教授左手边坐着一个穿粉色衣服,戴粉色帽子,脸庞宽阔的女士。
  看上去是新教授,不用细想就知道肯定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新教授。
  教师席上没有海格那个一眼就能看到的大个子,他自从上学期末,不知为何突然离开了霍格沃茨,剩下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是格拉普兰教授教学的。
  赫莉亚娜看着斯内普教授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不知道他在生气些什么,不过很快,她一下子就明白教授为什么看上去不高兴了。
  邓布利多站在铜制猫头鹰装饰的发言台上说道:“一年级新生必须明白,禁林是禁止学生进入的——一些老生也该再次明白。”
  安静的礼堂大家脸上都露出笑容,显然是在笑“一些老生”。
  “今年我们的教师有两个变化,我们非常高兴欢迎格拉普兰教授,她将继续负责神奇动物保护课;我也很高兴介绍乌姆里奇教授,她将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魁地奇比赛——”
  “咳咳!”
  邓布利多的发言被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教授旁边那位粉红女士站了起来,显然是她用咳嗽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讲话。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梅林啊。”安达茜娅看向教师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打断邓布利多校长的讲话。”
  “我保证,即使是我父母,他们也没见过有人在别人讲话的时候打断别人”克里斯汀说,“更别说这个被打断讲话的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只是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就坐下,好像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听这位站着跟坐着一样高的粉红女士讲话。
  赫莉亚娜看见斯内普教授的表情,他看上去脸部肌肉没什么大变化,但凭借对他的熟悉,她从他慢慢挑起的眉毛看出“what the fxxx”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