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掩护下,逃之夭夭。
  当年警方勘验了现场,除了在吴天妻子的体内提取到精.液,并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嫌疑人做了周密的计划,戴了手套和鞋套,警方将此案定性为有预谋的入室抢劫杀人案。
  由于当时的破案技术有限,即使有精.液,也无法锁定嫌疑人,案子至今未破。而西戎路一带,经过二十年的变迁,房子拆了盖,盖了又拆,只有这处民居还保留着。
  沈星言看完,倒吸一口气,这帮混蛋,拿了钱不够,还要杀人!
  “吴天夫妇结婚多年,不可能没有孩子。”
  “他们有一个儿子,那天去同学家里玩,没有在家,躲过一劫。算算时间,今年该有27岁了。”
  “有没有可能莫须言就是吴天的儿子?白伟、麦江、乔胜杰和申宝坤就是当年的凶手。”
  “我也有这个猜测,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莫须言。”
  “那处民居?”
  “既然他用民居作为地址,那他一定回去过,说不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
  顾放派人查了吴天的儿子,他叫吴岩,事发后被送到了福利院。福利院的院长说,吴岩性格孤僻,很少与人来往,她猜想跟他的父母被害有关。院长很关心他,怕他心理出现问题,特意请了心理医生辅导。
  吴岩慢慢的开朗起来,院长才放了心。
  吴岩很聪明,学习名列前茅,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又考上了京市的一所重点大学。院长很欣慰,这孩子总算没有长歪。
  吴岩在读大学期间还会跟院长联系,说一些在学校里的事情,他说毕业后准备留在京市,院长也不愿意他回到伤心地,鼓励他留在京市。
  再后来,吴岩就很少写信回来了。
  顾放拿了吴岩的信件和寄到报社的稿件做笔记对比,确认莫须言就是吴岩。
  ……
  西戎路,民居。
  房间里布置蜘蛛网和灰尘,一楼是客厅和厨房,客厅的桌子上放着水壶和茶具,茶具里水干了,积了厚厚的灰。
  上到二楼,第一间就是吴天夫妇的卧室,地面和墙面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被子胡乱的堆在床上,就跟人刚刚慌张地起床一样。
  抽屉和衣柜都被翻乱了,首饰盒开着,倒在抽屉里,衣柜里的衣服也被扔在地上。
  第二间应该吴岩的卧室,放着书架、书桌、衣柜,靠墙摆着一张床,飘窗上放着几本儿童书。
  这间房里的灰尘最少,尤其是书桌,干净地就像刚刚还有人在。
  沈星言勘验了书桌,不但在桌腿上提取到一枚完整的指纹,还提取到了皮屑组织。
  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稿纸和信封。沈星言拿起稿纸最上面的一页,用铅笔在上面轻轻一涂,显露出了字迹,正是最新连载的小说内容。
  顾放蹙着眉心,“果然是他。”
  “可他会到哪里去呢?他又是如何查到了当年的案件真相?为什么不报警?”
  “他把自己想象成了公路大侠,除暴安良。我看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把自己当英雄!”
  第58章 、公路埋尸案(六)
  西戎路, 某小卖店外。
  一位清洁工人慢吞吞地扫着马路,马路上的树叶、烟头,被他归拢到一起, 扫到簸箕里,再倒入垃圾车内。清洁工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戴着口罩和帽子, 一双精明的眼睛四处乱瞟。
  一个卖糖葫芦的,时不时喊上一句:“卖糖葫芦了。”边喊边四下打量, 偶尔跟清洁工人交换眼神。
  不远处的一辆车上,顾放盯着前方的小卖店, 手里拿着对讲机。旁边的祁家宝,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暮色四合, 华灯初上, 清洁工人, 卖糖葫芦的换成了散步的情侣, 车里的顾放依然在。
  他们已经连续盯了三天,没有看到吴岩的人影。而民居那边以要拆迁的名义, 封锁了, 就为了守株待兔。
  可是吴岩一直不出现,队员们有了抱怨。
  江胜宇道:“这孙子该不会知道我们在等他, 故意不出现吧, 他可是自己就查到了杀害父母的凶手, 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他们, 反侦察意识强的害怕。”
  顾放黑着脸, 他也不想再跟吴岩捉迷藏,可是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吴岩就是凶手, 反而,他还是受害者,一旦处理不好,警方就会受到指责。
  向晚晚报上的小说连载一直没有停,最新的一期写了乔胜杰的遇害过程,并且写了埋尸地。
  顾放抽调一部分人手去找尸体,另一部分继续蹲守在小卖店,以吴岩那么严重的强迫症,他会再去小卖部买信纸和信封的。
  埋尸地在城郊的一片小树林,这里曾经是吴天包的养猪场的位置,尸体就被埋在一颗桂花树下。
  桂花树在尸体的滋养下,长得很好,枝繁叶茂。
  警方先锯断了桂花树,再一点点地刨土,真的挖到了尸骨。
  尸骨的衣服上没有任何身份信息,根据尸骨情况推断,死亡时间在三到五年之间,致死原因不详,死者的身高、年龄和乔胜杰相符。为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沈星言将尸骨和乔胜杰母亲的dna做比对,确定死者就是乔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