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越水。”柯南左手拿着面包边啃边吐槽。
  “为什么?七槻小姐有什么好羡慕的?”灰原端着一盘香喷喷的咖喱坐在柯南旁边。
  “因为她的体质真的很罕见啊……”柯南拽了一口又干又硬的面包,“伤口比普通人恢复的速度要快上十倍左右……也许还不止,小伤更是分分钟就能好,所以不用这么遭罪……”
  砰!
  盘子打碎的声音打断了柯南的话。
  他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灰原,只见她面色惨白,瞳孔因震惊而缩成了一点,地上是一盘打碎了的咖喱。
  “灰原?你怎么了?灰原?”
  “是她……我竟然都没有察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爸爸,妈妈,我找到那个人了……”灰原颤抖着站了起来,抬头看着昏黄的天空,眼角有些湿润。
  “灰原?”柯南还没有弄明白情况。
  “走吧工藤,我必须去找她。”她转过身来对工藤新一说道。
  那种坚定无比的眼神以前也曾出现过,是杯户饭店那次听说自己研究的药物要被用于杀人的时候,是在怀疑清水社长的死和那种药物有关的时候。
  那么,这次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
  此时,安室透正带着越水冬树的资料在回来的路上,那是他在组织的一切行动记录。知道了他的代号的话,查这些资料非常简单。
  看着手旁的资料,他陷入了沉思。
  在我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个疑问,如果她的哥哥是那个人的话,在那之后,不管有什么理由,组织都不会放任她在外面,她不会有这么自由的生活。
  但是,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他杀了一个重要的组织成员。”贝尔摩德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回响,那是他收到把江崎枫带回组织的命令时她说的话。
  如果在组织的眼里,七槻早就死了的话。
  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当初和江崎搏斗,身负重伤的她掉下桥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组织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由此判定了她死亡。
  但是,她活下了来。
  资料显示,十七年前越水兄妹被贝尔摩德带回了组织,那时候妹妹身患重病,组织提出可以帮助救治越水七槻,但条件是要他们兄妹二人加入组织。后来七槻的病成功被治愈,越水冬树加入了组织,但越水七槻却没有,原因不明。
  在这十七年间,越水冬树和其他的组织成员行动无二,杀人放火,罪恶缠身。
  他的资料止步于九个月前,在那以后,不再有任何关于越水冬树的任何消息。
  那是当然的。
  这十七年间,组织没有干涉她的生活,她也不知道组织的存在。但九个月前,组织找到了她。
  我不知道你在那短短的几个月里经历了什么,也许和所有的新人一样,接受着严酷的训练,忍受着恶心的虫子在身上撕咬,也许……
  但,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救人,然后意外从那个高高的桥上坠下,忘记了一切,才有了我们后来的相遇。
  如果给你一次可以自己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忘记一切吗?
  不,我知道你不会的。
  所以至少现在,请让我来守护你的平静生活吧。
  他到家了,打开了门。
  那是一个常理,蜡梅花只会于冬季绽放。大雪纷飞,淡黄的蜡梅傲立枝头,香远益清,不畏严寒,那是她最美的时刻。
  雪停了,春天到了,蜡梅隐去了她的身姿,从枝头凋落。
  那一刻,他看到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你的平静生活,终究,结束了。
  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守住。
  “七槻!你怎么了?七槻!”他抱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孩,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的呼吸十分微弱,地上多出了几滩带着粘液的血迹。
  一股恐惧涌上了心头。
  “七槻……小姐?”赶来的灰原正好看见安室透慌忙将她抱起,冲出了门。
  侧身而过的时候,她看到那个女孩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把她放下来吧,不用送去医院了。”她淡淡地说道。
  安室透顿住了脚步,回头呆呆地看着她,抱着七槻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然后又转头往医院的方向跑。
  “我说了把她放下来!你想她死吗?!”灰原哀紧握着颤抖的双拳,情绪有些失控。
  “去医院没用的,交给我吧。”
  安室透的大脑一片空白,按照灰原的指示将七槻抱回了卧室。
  灰原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不知何时起长出了许多瘀斑,口腔溃疡得严重,牙龈红肿出血,场面十分可怖。
  灰原轻轻皱了皱眉,抽了一点血样进行化验,然后取出一个试剂盒,将几种药物调配好,注射到越水七槻的体内。
  安室透看着床上的女孩,紧紧握住了颤抖的拳头,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察觉?
  床上的女孩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和心跳也在慢慢恢复。
  “灰原?为什么你能……”旁边的柯南惊在了原地,猜到了一个可怕的原因。
  灰原轻叹了一口气,“出去说吧。”
  安室透轻轻关上了房门,三人坐在沙发上,鱼缸里的锦鲤们一跃而起,想要跳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