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寒风卷着雪花铺天盖地地洒下来,树上积满了巨大的雪块,随时都有砸下来的风险。屋檐上的融水流下立马结成了冰锥,人们缩在被炉里,咒骂着这鬼一样的天气。
  “臭小子!叫你再敢偷东西!”商店街,一声怒骂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一个男生被踹出了药店,重重摔在雪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一盒药。
  男生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脸上可见地有许多淤青和伤痕,有些已经变成了青灰色,有些还淤着血,可见经常遭受这样的暴力对待。
  男生忍痛喘着粗气,“等我……等我有钱了一定会把钱还来的……所以,所以请把药……噗!”
  话还没说完胸口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男生不停地咳嗽起来。
  “等你有钱?等你有钱老子怕是坟头草都两尺高了!我打断你的狗腿!看你还怎么偷!”中年男人抄起一根铁棍重重地打在男生的双腿上,男生疼得脸色发白,但仍旧将那一小盒药紧紧攥在怀里。
  “臭小子!把药还来!”中年男人想拽开男生的胳膊,但他死命地护着,丝毫不肯撒手。
  “不给是吧?不给是吧!”男人愤怒地抄起铁棍,一下一下地重重打在男生瘦骨嶙峋的背上,男生疼得抓起一把雪往嘴里塞。
  忽然,男人一个失手,铁棍飞向了男生的头部,鲜血从他的额角流出,他无力地躺在了地上,瞳孔有些涣散。
  “算,算了,药送给你了!我不要了!”男人怕担上人命,慌忙地逃离了现场。
  身上灼烧一般的疼痛钻进了男生的心里,脑袋嗡嗡地只感觉天旋地转。他仰面看着飘下来的雪花,它们一定都是从天国来的吧。那里,一定很美吧。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身上的疼痛感也渐渐消失,好累啊,好想睡觉。
  “哥……哥哥……你在哪……”
  啊!
  脑海里响起了妹妹的声音,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行!不能死!
  “七槻……等着哥哥……哥哥现在就回去……我绝对会救你的……”
  他挣扎着向前爬,两条腿在雪地上拖出了深深的痕迹,鲜血滴在白雪上,狂风在耳边呼啸,双手已经冻得红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回到了那个废弃的小屋。
  “七槻,哥哥回来了哦……七槻?七槻!”
  本应躺在床上的妹妹却不见了。
  “七槻!你在哪?七槻!”
  他艰难地抓着床边站了起来,到处寻找着妹妹的踪影。
  “嘘~太大声会吵醒她的哦。”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越水冬树转过了身。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外国女人,怀里抱着睡着的七槻。
  “你是谁?!把妹妹还给我!”
  越水冬树挣扎着想要抱过七槻,女人往后一闪,他重心不稳差点摔在了地上,女人伸手扶住了他。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女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勾唇轻笑,“我可以给你妹妹提供最好的医疗,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现在救不了这个小姑娘。”
  ——
  昏暗的房间里,七槻躺在病床上,身边坐着一个10岁左右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婴。她们似乎是那两个研究人员的女儿。
  “怎么样,小子?只要你们兄妹二人加入组织,我们就能治好你妹妹的病。”
  他们几人站在墙角,说话的男人西装革履,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
  越水冬树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妹妹,捏紧了拳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然后对那些人说道,“我可以,但我妹妹不行!”
  面前的男人发出了恶魔一般的笑声,“小鬼,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是没有资格……”越水冬树低着头,随后迅速闪到了七槻的床边,一把抓住床边的小女孩,枪口抵着她的太阳穴,“这个小妹妹的死活我也可以不管!”
  我的手.枪!什么时候……
  贝尔摩德惊讶地发现自己别再腰间的手.枪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拿走的,而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明美!!”宫野夫妇吓地捂住了嘴巴。
  被劫持的明美一点也没感觉到害怕,怀里的小志保也还在熟睡。背后抓住她肩膀的人一点也没有用力,持枪的手也在颤抖,她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她。
  但她还是装作哭了出来:“呜哇!!爸爸!妈妈!!”
  “boss……”宫野夫妇为难地看向那位大人。
  那人面露怒色,然后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不错啊!有种!有胆量!”
  “好,我答应你!这个小姑娘可以不加入,不过她的生活也要受到监视……”
  “我们兄妹二人的命都在你们手里了,我不会把事情告诉任何人的,给她自由吧。”越水冬树缓缓放下了枪。
  “行。”男人挑了挑眉,转而对旁边的宫野夫妇说道,“那孩子交给你们了。”
  “是。”
  ——
  “我们真的要给她服用那个还是半成品的药物吗?”宫野艾莲娜抚了抚病床上小女孩的头发,问向身旁的丈夫。
  “这孩子的情况,不用也救不回来啊。没关系的,在出现副作用前我们肯定能够研制出抵制它的药物的,这孩子不会有事的!”宫野厚司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