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延存千年,从未发生过全员通过最终选拔。
  羽生未来并不清楚引起了上层的注意,他选好了所谓的玉钢、接过了队服。正耍着新出炉、被他命名为“泉”的鸦,在藤袭山的山脚等锖兔。
  泉是一直很特别的乌鸦,有一身漆黑油亮的羽毛,赤红的眼睛,脖子特别臭美的绑了一条小小的绛紫色围巾。羽生未来一看到了泉就爱不释手,特别的喜欢。
  泉倒是没有多少的反应,它一板一眼到极致。也就只有从一开始见面时,它垂下头让羽生未来摸了一下。接着就扑棱着翅膀站在了帷帽上面,一动也不动,好像雕像一样。
  锖兔七日内与各种各样的恶鬼发生了战斗,过度的消耗体力的后果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反馈了上来。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很疼,肌肉好像拖着一大块铅一样,让他寸步难行。
  锖兔支着一根长长的木棍,一顿一顿的慢慢的从陡峭的山路走下来。
  “哟。”
  羽生未来掀起了帷帽,去看锖兔摇摇欲坠的模样。没有伸手去帮他的打算,就这样直直的看他。
  泉嫌羽生未来掀起帷帽导致站位不稳,扑棱着翅膀直接飞走了。
  锖兔:“……”
  “……我知道了,关东煮是吧。”
  羽生未来喜滋滋的眯起眼睛,唇角小幅度的勾了一下。
  果然是小孩子。
  羽生未来还是怕锖兔走几步就要摔地上,他伸手帮锖兔拿了包袱还有日轮刀。
  两个人相伴去了附近的城镇。
  锖兔头一回觉得走路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从藤袭山走到了附近的城镇,他觉得自己的双腿都不属于自己了。好不容到了关东煮店,劳累让锖兔难以下咽,他只点了一下白萝卜。
  羽生未来可没有锖兔的难处,有锖兔请,他点食物的时候毫不客气。
  锖兔吃完为数不多的白萝卜,放下了筷子。
  “你等一会就回去了吗?”
  “爷爷还在桃山等我回去呢。”羽生未来把帷帽脱了下来,搓了搓手,一口吃掉了一半的竹轮,“你不回去吗?”
  “我还有师弟在。他受的伤有点重,现在还在藤屋接受治疗。我等他一起回去。”锖兔看羽生未来大喇喇的把帷帽脱了,不由得疑惑的问:“我之前就觉得了……你看起来并不是喜欢掩人耳目,为什么要戴帷帽呢?”
  羽生未来含糊的说:“我不能被鬼看见。帷帽在战斗的时候太不方便了,我打算回去的时候换一个别的。”
  “……我这几天想了一下,认为你说的对。”
  锖兔并不是不听取他人意见,一昧的一头撞破南墙不回头的人。
  切身行动过,明白孤身一人行动的劣势到底有多明显。锖兔明确的体会到了结果,只差一步他就要一脚跨进黄泉路。
  明明曾经有无数的剑士愿意一起并肩合作,一起打倒恶鬼。强大的人负责杀鬼、受伤的人负责日勤,互相合作本来可以最大程度的将损失缩小到最少。
  没能够正确预算自己的体力、观察身边人的精神状态,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误。
  如果自己能够再强大一些,就不必有这种后果。
  锖兔想说的话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话。
  “是我太弱了。”
  羽生未来正在吃软乎乎的xm,闻言听到这一句话,差点被锖兔呛死。
  “咳、咳咳。”
  我说了那么多话,最后你跟我总结根本原因是你太弱了?
  羽生未来都不敢吃东西了,唯恐锖兔下一句话又语出惊人,届时说不定真把他呛死。
  在藤袭山上七日都没把他杀了,被同为鬼杀队的锖兔噎死,让桑岛慈悟郎知道之后估计笑死他。
  锖兔回忆到上下句的联系,他尴尬的想要解释:“我说的是……”
  锖兔的鸦和泉忽然就从门后飞了进来,泉直接找到了帷帽上落脚,一声不吭的抬了抬下巴。
  锖兔的鸦无可奈何,只好高声开腔:“东北北、东北北,前往城镇的藤屋。”
  锖兔羞赧的把钱留在了桌面上,跟着羽生未来从关东煮店里面走了出来。
  “我知道藤屋在哪,我带路。”
  他们两个人才刚从藤袭山下来不到一日,难以想象短时间内就有新的任务交付给队员。
  锖兔和羽生未来一到达藤屋,被一名面目慈善的老太太带到了一间房间。房间内全都是在藤袭山上或多或少遭到伤害的队员,此时此刻他们正拿着一支笔在奋笔勤书。
  “锖兔!”正在奋笔勤书的其中一位黑发少年,抬头看见了开门的一人,他飞快的飞奔过来,伸手揽住了他。
  “……义勇,你身上的伤还好吗?”锖兔伸手回抱,双手隐隐之间察觉到了富冈义勇的颤栗。
  “……你没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富冈义勇的声音都在抖,他埋首在锖兔的颈肩,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锖兔一下一下的拍打富冈义勇的背部,企图安抚他激烈的情绪。
  泉把纸笔叼给了羽生未来,推搡他坐到了小桌子的面前。
  羽生未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
  泉一张嘴说话,羽生未来差点反射性的一巴掌想打过去。泉的声音像极了中年男性,成熟、且过分的低沉,“快写遗书。”
  而且一张嘴说的也不是好话。
  羽生未来神情复杂,本身对眼前的鸦挺有好感,一瞬间就直线下降。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到泉的声音就手痒痒的。
  泉还不知道自己的新主人已经对自己心生杀意,用一板一眼的声音描述任务:“进入鬼杀队的每一个人都要写遗书。”
  毕竟鬼杀队是个高危职业,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死去。
  羽生未来拿着笔,看着泉若有所思:“你干脆改名叫二扉算了。”
  原名泉的鸦:“嘎?”
  羽生未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会对鸦起了恶感,他思考片刻,决定放弃。
  抬手写了一手流畅、优美的字体。
  “愿全天下的恶鬼消失殆尽、每一人能够平安过上自己幸福的生活,做自己想要的职业、完成自己的心愿。”
  “自此,纵然我身俱灭,定将恶鬼斩杀。死而无憾。”
  泉歪着脑袋说:“你这是遗书吗?”
  看着像、仔细看看又不像。
  “只是我怀揣的美好愿望,只要我没死,遗书的内容也就只有你我知道。所以写的到底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凑合着交个任务。早日回去桃山与爷爷报告我平安。”羽生未来将寥寥几句的遗书折叠起来,放进了信封里面。
  我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下一个一色疤
  羽生未来把信封砸到了泉的脑袋上,看见了泉还想张嘴说话:“你以后少说点话,总觉得你一张嘴我的神经就在不断跳跃。疼的厉害。”
  泉:“……”
  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