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和郑施二人同时黑了脸。
谢屿衡的话太惹人遐想了,郑施恨不能缝上谢屿衡的嘴,他不讲话没有人把他当哑巴。
九尺男儿身,谁也不愿意无缘无故被戴上绿帽子。
谢屿衡见二人面色沉重,都不说话。
急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我?”
“闭嘴!”
“闭嘴!”
沈昭和郑施同时开口。
谢屿衡一怔,楚兄凶他了!
谢屿衡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昭。
沈昭无奈扶额,开口道:“有些事儿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可懂?”
他不懂,但是他点了点头。
此时上膳的来了。
正巧破解了这尴尬异常的气氛。
不得不说,这金玉楼的招牌就是多啊,足足有十六道膳食。
还单是早膳。
整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谢屿衡庆幸道:
“楚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金玉楼的招牌早膳多啊,才阻止我点两份。
这些足够你我吃的了。”
谢屿衡将刚才的不愉快忘在了脑后。
沈昭看着谢屿衡两眼放光的模样,不得不感慨没心没肺的人就是没有烦恼,真好。
何时她才能同谢屿衡这般,可以没心没肺没牵没挂地活着。
郑施闻言撇了撇嘴,还有他呢,他也得吃啊。
沈昭夹起一块虎皮鸡爪塞进谢屿衡嘴里:“尝尝这个软糯醇香。”
“嗯!”谢屿衡双眼一亮“还真是软糯醇香,楚兄不曾骗我。不过楚兄郑大人他夫人到底是怎么了?用得着你来相助。”
谢屿衡一边吃着一边问着,早就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抛之脑后。
沈昭无奈,吃都堵不上他的嘴,就不该喊他一同前来。
郑施现在十分懊恼答应让谢屿衡一同前来。
现在想要说什么,也不敢说了,生怕这厮嘴里再蹦出来不着边际的话。
无奈只能先享用美食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水晶虾饺,刚想放进嘴里。
谢屿衡又开了口,这说出来的话,让他夹着虾饺的手愣在原处。
“郑大人你不是只喝清茶养生吗?怎么开始吃了起来,快别吃了破坏了你的养生之道就不好了。”
这碟碟碗碗的看着虽多,但量是真的少。
他和楚兄还不够吃的呢,养生的就别吃了。
说着将郑施面前的那笼虾饺端了过去,一笼里面有六个,现在还剩五个。
他贴心地将三个放进沈昭面前的小碟中,剩余的两个一口扒拉进口中。
看着郑大人筷子上的那只虾饺,直接从郑施筷子中夹了过来。
他刚才可瞧得清楚,郑大人那筷子还没用过,拿起来之后就去夹虾饺了,是干净的,不妨碍他吃。
郑施一时间呆若木鸡在风中凌乱。
天理何在!
饭是他请的,难道他连吃一口的权利都没有吗!
刚才他说只喝清茶,那是委婉之言。
身为闷葫芦和木头桩子的楚将军都听了出来,谢小将军他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还有那虾饺已经被他夹了起来,谁家好人能从别人筷子中夺食的,这不是憨吃吗!
谢屿衡的骚操作,也让沈昭震惊不已。
反观当事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左右开弓像是饿死鬼投胎。
若不是知道他是国公府的小少爷,还误以为是哪里逃荒来的,十年八载不曾吃上过一口荤腥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小子对她是真的好。
不管盘子中还是蒸笼中的吃食,他都一分为二,自己吃一半给她留一半。
甚至吃到好吃的,还会多留一些给她。
“楚兄你快吃啊,这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多吃些好好补一补身子。”
说着还在催促着她快吃。
郑施巴巴地看着,将手中的筷子放下。
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清茶,他还吃个屁吃。
桌子上的膳食都被谢小将军给划分好了。
他深信他若下筷,谢小将军一定会从他嘴里往外扣。
想想那等场面,就让他胆寒。
沈昭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身子本就虚弱,在金銮殿上她的虚弱也并非全都是装的。
吃了大概七八分饱,沈昭看向谢屿衡道:
“屿衡你先回京中营,帮着刘副将等人处理营中之事。
待会我还要回府上迎接圣旨。”
楚慕他娘和她的册封圣旨不会那么快下达到大将军府。
她耽搁那么一会也是没什么的。
谢屿衡一听,立马站了起来道:
“还没恭喜兄长,在此屿衡恭贺兄长。
楚兄你就放心好了,营中有我他们还翻不出什么花来。
不消停的,小爷我会亮拳的!”
说罢风一样的速度消失在沈昭和郑施眼前。
郑施一愣,指着还在来回摆动的窗子道:
“谢小将军是从这里跳出去的……”
郑施的话音还未落,但闻“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
和谢屿衡叫骂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他娘的,小爷我怎给忘了这后面是湖了……”
沈昭满头黑线,幸亏是湖,他们现在待的雅间位于五楼。
若是地面,现在传来的不是他的叫骂而是哀嚎了。
她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谢屿衡他是不是上苍之子,能长到这么大,还在军营之中混了两年。
他能安稳活到现在还真是上天庇护。
雅间中现在只剩下沈昭和郑施两人了。
郑施知道楚将军是故意支开谢小将军的。
不支开不行啊,谢小将军的脑回路太过清奇,让他们二人招架不住啊。
“楚将军下官依旧是那一句话,要下官怎么做楚将军才可帮助下官一把。”
“郑大人为了原配夫人什么都愿意付出吗?”
郑施丝毫没有犹豫道:“我亏欠芸娘太多,自从芸娘将自个儿关在小院佛堂,我每日都活在愧疚之中。
我知道芸娘恨我,她能对我做的最大的报复就是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当中。
为了芸娘,下官什么都愿意。”
他以往最大的心愿是能出人头地。
现在他最渴望的却是能回到当初。
回到他和芸娘一起过穷苦日子的时候。
那时日子虽苦,但他们很甜,是发自内心的甜。
他现在位居刑部侍郎,可他却只感觉得到无尽的痛苦。
道不出的憋屈和无奈。
沈昭看着陷入痛苦之中的郑施开口道:
“想必梁王殿下并非你明面上的主子吧。”
梁王是老皇帝的第二子,成年那年被老皇帝封了王,赐了封地。
常年呆在封地,无老皇帝召见不可入京。
郑施一怔。
他表面是梁王的人这件事都很少有人知道。
楚将军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还知道些什么!
“楚将军下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昭神色一冷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