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安笑道:“他哪是来喝酒的,这得怪你们来晚了,没看见一场大戏。”
  借着等红绿灯的功夫,简程看向后视镜,又疑惑地看向苏泯沅。
  苏泯沅来的时候谢之临已经走了,自然不知道情况,苏芮安刚刚那点咬牙切齿淡了许多,换了点幸灾乐祸:“还不是边榆的那个小情人,被自己亲爸看见在金主家里,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说来边榆怕不是真的动情了吧,人还没到手呢,又是英雄救美,又是帮人处理家庭纠纷,就是不知道等边榆真的落魄了,这个小情人还愿不愿意跟着他。”
  简程下意识看了一眼苏珉沅,紧接着斥了一声苏芮安:“别胡说。”
  虽然简程是苏珉沅的员工,但是两个人一起长大,苏芮安见过很多次,叫一声哥也不为过,说一句苏芮安也没什么。
  见苏珉沅没什么反应,简程重新启动车子,看起来两个人都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只有苏芮安的眼睛来回转了转,最后落在窗外,嘴角扬起一个古怪的笑容。
  又一个信号灯前,简程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来着身边的老板——
  苏泯沅:【查谢之临,详细。】
  *
  虽然还没有到一年最冷的时候,但是吹了一会儿的风边榆又开始头痛。
  他直冲进段东恒办公室,进屋后翻了好半天也没翻出吃喝,最后拿了瓶矿泉水坐到沙发上咕咚了半瓶。
  段东恒目瞪口呆地看完这一幕,干巴个嗓子问:“怎么了?”
  边榆摇摇头:“找你拿点酒,家里的喝完了。”
  “只是酒喝完了,不是去沙漠走了一圈?我看你像渴死鬼投胎。”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酒柜前刚要开门,犹豫之后只是开了一个小缝,龇牙心疼地拿出两瓶出来,又麻溜地锁了柜子,转头再看边榆时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对啊,我感觉你像是中邪了,脸色不太好,哟,嘴唇还破了?”
  边榆舔了舔嘴唇没当回事,倒是看见段东恒那两瓶酒皱了皱眉头:“回头我找人给你多送几瓶,你怎么这么抠门,两瓶够谁喝。”
  “你先跟我说说这是去哪风流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怎么搞的,怎么说我也是酒吧老板,见过的风浪不比你少。”即便只有两瓶酒,段东恒都没有放下来的打算,一脸看戏的表情等着边榆自己招认。
  边榆往后一靠,也不矫情:“谢之临去找我了,别跟我装,你给他我家的地址。”
  段东恒一乐:“那你们这是有进展?看起来还挺激烈。”
  “激烈个屁,没多会儿他爸也来了,也是你告诉他爸我家地址的?”
  “啥玩意?他爸也去了?我告诉他这玩意干嘛,我都没见过他爸,所以他爸去干嘛,你俩打起来了?他爸可不是个好东西,就医院那几个前几天我又去套了一下,就是谢之临他爸让他们来的,说他儿子有钱,操,没见过这么当爹。”
  说完再看边榆的嘴角,试探道,“打的?”
  “屁,之后苏芮安去了。”
  剧情愈发复杂,段东恒抱着酒瓶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后面还有大招。
  紧接着边榆不咸不淡地说:“苏泯沅也去了”
  段东恒:“……操!”
  之后段东恒又问了很多,确定苏泯沅只是去接苏芮安的这才罢休,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亲自去酒窖里挑了些酒,装满一后备箱这才罢休。
  听着段东恒没完没了的念叨,边榆终于忍不住。
  段东恒原本打算将边榆送回去,结果自己装完回来看见边榆正在他办公椅上坐着玩什么,走近才发现是上次他们两个人打群架用的棒球棍。
  段东恒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再去趟平浦。”边榆欣赏着那两个棒球棍,做工一般,一看就不是用来干正经事的。
  段东恒一听顿时不干了:“你要干什么,平浦那几个还没放出来呢。”
  边榆算算时间,确实还差几天,既然平浦去不了——
  “那去安昌大学。”
  “边榆你别没事找事。”
  说着段东恒将边榆拖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将他拖下楼塞进车里,一口气开到边榆家楼下,拉着人进屋时视线在地上凌乱的脚印上停留了半刻,最后将岛台四周空酒瓶收拾打包,新带来的放进柜子,这才坐在沙发上喘口气。
  目光落在两箱空酒瓶上,段东恒的声音有些沉:“边榆,你这酒是不是喝的太多了。”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边榆有些兴致缺缺,打算回屋睡觉,可以段东恒不打算放过他。
  “之前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怎么了,受刺激了?”
  边榆不理他,原本脸上的笑容也因为段东恒一系列自作主张的行动而消失了,段东恒却还在自顾自地说:“别怪我多嘴,我原本是想等哪天约你出来吃饭再说,但是你最近太不对劲了,别的不说,就说那个突然塞给你的未婚妻,你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你知道苏家寿宴那天多少安保吗?你猜多少是为你准备的?”
  边榆对于这些没什么兴趣,虽说最开始出门就是打算去拿点酒,可是今天就好像老天都看不得他太顺,以至于胸口闷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他是打算去找人发泄,结果又被段东恒堵了回来,再听着段东恒的念叨就更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