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虽然救了完颜昌一命,可他自己却陷入了骠骑兵的围攻。
金兀术自从被杨再兴狠狠地扎了一枪之后,又被金兵砍了好几刀,他当初穿的是骠骑兵的军服啊,金兵一时没认出来他,给了自己人好一顿修理,结果让这位副元帅又是流血又是流泪,饱受委屈!
回到完颜昌身边后,金兀术一直在养伤,他无法领兵,只能在帐篷里躺着。这日清晨,骠骑兵来袭,满营乱窜,到处放火,愣把金兀术从病床上给轰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金兀术骑上了匹战马,他本来以为丞相的身边一定最安全,侍卫众多,能保他平安。可没成想,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危险的,骠骑兵打仗硬是和别人不同,他们把能抓住敌方首领,然后狠敲一笔,视为军人的最高荣誉!一开战,不去打别人,竟一齐向完颜昌杀来!
金兀术重伤未愈,哪里是众多骠骑兵的对手,只几个照面,便被骠骑兵打下马来,翻落在地,滚在了完颜昌的身边!
一名骠骑军的将领狞笑一声:“正好,要杀就杀一双,功劳可不成了双份的!”说完大刀挥落,向完颜昌的脑袋砍下来,他见无法把两人一起抓走,心一狠便要砍死两人,只拿走人头!
金兀术眼见大刀落下,急中生智,叫道:“误会,自己人,他是都元帅派在金军的卧底!”
“啊?”骠骑将军微微一愣,都元帅什么时候在金军派卧底啦?
就趁这人一呆之际,金兀术捡起一杆长矛,向他刺去!骠骑将军挥刀相挡,慢了一点,长矛矛头偏转,没刺中他,却刺中了战马!战马长嘶倒地。这将军也被摔到地上,口中大骂:“混蛋,竟敢骗我!”
旁边的骠骑兵一拥而上,向完颜昌和金兀术杀来!金兀术挺矛左支右挡,护在完颜昌的身前。
完颜昌在后面奄奄一息地道:“兀术,你逃吧,我不行了!”
金兀术浑身浴血。长矛挥舞,口中大叫:“要死也得死在一块,我金兀术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完颜昌感动得不得了,在后面用手捂住伤口,看着金兀术抗敌!
韩企先亲自带兵冲到了金军粮草囤积地。骠骑兵发动了几次冲锋,占领了一处粮仓,正要把粮食运走,却见不少金兵在往其它的粮仓上浇灯油,他们见粮食守不住。这是要烧掉啊!
“放箭,把这些金兵全都射死!”韩企先立即下令,要是让金兵把粮食全毁了。那他们这次劫营可就算白忙活了!
骠骑兵换上普通羽箭,开弓向金兵射去,前面的金兵大批倒下,后面的金兵则放箭还击。金兵这次倒挺干脆,他们放的可是火箭,不但向骠骑兵射,而且还向粮食上射!
被浇了灯油地粮食一点即着,粮食着火可不好救。再说两军正在激战,骠骑兵就算要去救火也腾不出手来啊!守粮将军挺起一个大盾,叫道:“兄弟们不要慌,敌兵不敢放火药箭,咱们和他们对射。用不着怕这些人!”
金兵也看出来骠骑兵不敢放那种冒烟的箭,只要用的武器相同。那可就不必担心了,拼着一死,也不能让敌人得手!金兵干脆把成桶的灯油菜油打翻在粮食上,反正只要能着火的东西,一件不落,全向那点军粮上招呼!韩企先看着各处粮仓上冒起的黑烟,心知粮食是肯定抢不到手了!也罢,要饿肚子,不如大家一起饿,既不肯同甘,那便退一步只是共苦好了!和敌人共苦实在是很容易的一件事,韩企先大叫道:“不要粮食了,大家给我放火药箭,送这帮金兵去西天极乐世界!这些粮食就当是提前烧给他们地好了,省着黄泉路上饿着他们!”
骠骑兵等的就是这个命令,一听可以放火药箭了,那还磨蹭什么,抽出火药箭,向金兵和粮食射去,一边射一边大叫着:“别光吃素的,给你们也来点荤的,大烤肠请你们吃个够!”
粮仓被两军一齐象发疯似地放火,那还有个不火光冲天的!烈焰升腾中,所有地粮草被付之一炬,高高的粮仓象点燃的蜡烛,把初起的晨阳都比了下去!
“把能带走的全带走,快点看看还有什么能拿地,拿不走的全都给我烧光!”韩企先恶狠狠地下了命令,总不能让他空手回去吧,无论如何也要有些战果!
骠骑兵把那个唯一占领的粮仓打开,每名士兵都拿一袋粮食,放在马鞍上,拍马撤离。
正在激战中地金兀术总算是得到了些支援,一部分金国皇家侍卫赶来,替他挡住了骠骑兵的猛攻。金兀术腾出手来,下马抱起了完颜昌,问道:“丞相大人,你还好吗?”
“我我好得很,没死就算是好的了!”完颜昌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虽暂时未死,可也离见阎王不远了!
金兀术撕下战袍,替完颜昌包扎,伤口太大,包起来格外费力,旁边有侍卫递过止血药,金兀术把它全数掉在完颜昌的伤口上。完颜昌道:“我的腿上也有伤口,留些药给它!”
“啊,腿上也有!”金兀术向他的大腿上看去,好么,腿上的伤口呈螺旋形,里面的肉都被搅烂了,这种伤口是没法愈合地,如果感染更坏事,能要了完颜昌的性命!
金兀术道:“丞相,你腿上的伤很严重,看来是难以治好了!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啊?”幸亏完颜昌身体健壮,否则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晕过去了。
金兀术为难地道:“要不然把这条腿砍断吧!我看留着它也没用了!”
完颜昌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叫道:“不行,不行,绝不能砍!我已经断了一臂,如再断腿,以后可要我如何号令天下!”他断臂是被别人砍的。无可奈何,但要他自己砍大腿那就不行了,宁愿就这么死掉,也不能失了威风,他一生权柄辉煌,如没了权力,那是比杀了他还痛苦地事!
金兀术苦着脸道:“就算丞相断腿断臂。依然是丞相啊,没人会小看你的!还是砍了吧!”
“不行,不行!你快快把我抱到安全地地方去,找大夫来,不许再说别的!”完颜昌奋起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下了命令。
金兀术无法,完颜昌受伤过重,无法骑马,他自己虽然也身有重伤,可还是把完颜昌背了起来。由侍卫护着,向小皇帝住的地方跑去,完颜亮地帐篷远离粮仓。暂时还没受到攻击,现在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完颜昌伏在金兀术的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兀术,好孩子,小时候没白疼你。等我伤好之后,就升你为都元帅,比宗翰还大,做全军的首领。和莫启哲对抗!”
金兀术心道:“等你伤好后再升啊?可我看你这伤似乎是好不了啦!你不如现在就升我吧!”嘴上却道:“多谢丞相栽培,我真是太感谢了!”
“做为一个领兵主将,最重要的是头脑。我看你的头脑就挺不错的,刚才情势危急,你竟会用计。骗得那敌兵一呆,要不然我这项上人头可就被砍下来了啊!”金兀术一听完颜昌是夸他这么个聪明法。差一点就哭出声来,我这哪里是会用计呀,我是跟莫启哲那个家伙学地,这招都快被他用烂了,只要是骠骑兵就没有不会的!哎呀,丞相大人是不是在讽刺我啊?
他低声道:“只要能保得丞相无险,要我干什么都行,就算让我给那士兵跪下求饶都行!”
“万不可如此,咱们完颜氏的英雄,岂能给敌人下跪!乖孩儿,以后切不可说这种没志气的话!”完颜昌和完颜阿骨打是同辈人,按族谱金兀术该叫他叔叔,以长辈人的身份说话,倒有点象把这位副元帅当成不懂事地小孩儿了!
一行人来到了皇帝营帐,进去一看,小皇帝完颜亮正坐在床上,拥着棉被,由宫女喂着他喝水呢!金兀术心道:“我们在外面打得血流成河,这小孩儿倒好,悠哉游哉地在帐篷里装老爷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也不管完颜亮愿不愿意,直接就把完颜昌放到了龙床上,叫来太医给他看伤。此时的完颜昌陷入了昏迷,能挺到安全地方已经不易了,要他一直清醒着是不可能的。
完颜亮被这个浑身是血的丞相挤到了一边,满帐的血腥气味,把他熏了个够呛,咧开嘴,哭了起来,宫女们赶紧哄他,又是拿糖又是拿玩具地。
金兀术对这个小孩儿真是不耐烦,哭什么哭啊你,打仗就得流血,平常得很,要是连这个都不敢看,以后还怎么君临天下?他道:“这帐里的空气不好,请皇上换个地方吧,到侍卫们的帐篷里去!”
宫女们也不敢争辩,给完颜亮套上一件衣服,抱着他走出大帐。这就叫掌握实权和只有名份地差别了,掌权的人一旦有事,名份再高的也得给他让道。
可侍卫们的帐篷里也有伤员,而且在一大群男人中间,也让宫女很不自在,血腥味她们可闻不了,而且到处都是血肉模糊,很容易吓着小皇帝。没办法,宫女们只好把完颜亮抱到了她们居住的帐篷里去。
杨再兴来来回回的跑了一夜,等到城北大战开始后,他便带兵抢在拓跋道顺前面,向城北赶去。杨再兴知道这次劫营是为了抢粮,他得去帮忙搬粮食。
拓跋道顺的军队随后而来,这回杨再兴可不只放羽箭了,他命令骠骑兵取出火药箭,给看了一晚上热闹的联军送点儿早点吃吃!拓跋道顺不愿意去支援完颜昌,可金军将领们不听他地,他只好又改成装好人,大大吃惊一番,丞相有难,岂能不救,兄弟们快快随我去支援。
可大军一起动,杨再兴就送来了早点。深怕饿着他。拓跋道顺又叫道:“兄弟们保存实力,没有实力可怎么去救丞相啊!”故意放慢冲锋速度,其结果当然就是让杨再兴提前冲入了城北战场。
杨再兴刚一进了到处是火的大营,就听见锣声阵阵,这是骠骑军的收兵信号!这么快就劫完营啦,可粮食在哪里呢?杨再兴拉住一名随韩企先出战的骠骑兵,问道:“这位兄弟。为何收兵啊,运粮的大车呢?我是来帮着运粮地!”
“还大车呢,用马就够啦!粮食都被烧光了,咱们抢到地还不够煮几顿粥呢,这回又要挨饿了!成天吃马肉。都快把我变成马了,我现在总有吃草地念头!”
“去你的吧,这会儿还有心情开玩笑!”杨再兴心道:“要是没抢到粮食,劫营不就失败了么!太不象话了,我这一晚上把腿都跑细了。难道成锻炼身体啦,结果还不是要照样饿肚子?”
那骠骑兵叫道:“杨都统,韩上将军已经收兵了。你也赶快走吧,多留无益,啥好东西也捞不到了!”
“不行,肚子可以饿,面子却不能丢!就这么空手回去,会让别人笑话地!”杨再兴一抖亮银枪,叫道:“兄弟们先回去吧,我独自一人去闯营。要马踏联营七百里!”
身后的骠骑兵几乎一齐晕倒,还马踏联营七百里呢,你一晚上还没跑够啊!他的副将叫道:“敌人的兵营哪有七百里之长,我看都统还是不要去踏了吧,这么小的兵营你也肯去踏。实在太掉价了,这才会让别人瞧不起呢!”
“他奶奶地。正因为太小,我才要一个人去踏,你们要是也一起去,岂不抬高了敌人的档次!”杨再兴纵马向大营的深处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谁也不要跟来,本将军要单枪匹马杀敌营一个八进八出,你们回城墙上给我数数儿去,我不比赵子龙多出一进一出,决不回城!”
他手下的将领们面面相觑,心里都道:“饿的,这绝对是饿出来地毛病,肠胃不通,以至于神经错乱,发起癫疯来!粮食都烧光了,你还去干嘛啊,难道是去找草吃?”
三万骠骑军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将军不许跟去,要是去了,便是不听将令,可要是这就回城,却又等于临阵脱逃,还真是让他们为难!
片刻功夫,韩企先领兵来到,看到这一大票人站在这里,忍不住问道:“你们的都统呢?干什么去了,为何丢下自己的军队?难道是战死了?”
副将苦笑道:“我家都统兵书看得太多了,竟把自己想象成了古代英雄,学人家赵子龙冲曹营去了!赵子龙冲长坂坡不过七进七出而已,他非要八次不可,还让我们给他记算数目,可能是怕次数太多,他自己数不过来吧,要是冲了九次,岂不吃亏!”
韩企先大怒:“混蛋,一群脑袋进水的家伙,战斗都结束了,还闯什么闯!我早就说过,茅房里的兵书,不可以看得太多,只会让脑袋变成马桶!你们还傻站着干嘛,分一队人去支援他!”说完,韩企先接着领兵回城。
副将只好亲带三百亲兵,前去陪着杨再兴踏营!人家赵子龙冲曹是为了救阿斗,都统是去救谁啊?哎呀,明白了,必定是兵书看得太多,有火却没地方发,都统这是憋出病来了!他不是去救阿斗,他是去找两位夫人啊,想要泄泄火!
既然有爱在茅房里看兵书地将军,自然就会有想法奇特的手下,一帮很不高尚的士兵连吵带嚷地跟在杨再兴后面,去找那根本就不存在地夫人去了!
杨再兴挺枪刺死了几个金兵,一路狂飚,冲到了大营的深处,四面八方全是大火,熏得他晕头转向。杨再兴心想:“糟糕,我到底冲到什么地方来啦?还是快点回去吧!终于明白了,赵子龙当初为啥要冲七次,那不就是因为他老迷路吗,不认识道当然也就只能跑来跑去!”
杨再兴一回头,却见自己的副将跟来了。这帮混球儿,你们也太不给面子了,我不是叫你们别跟来吗!人家赵子龙单枪匹马,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冲的。他回去以后就可以吹牛,吹得刘皇叔激动得手直哆嗦,一不小心把阿斗都给掉地上了。可你们一来,我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都走不了啦,回去以后更不能谎报战功,你们这不是毁我一样呢吗,让以后茶馆里说书的怎么替我吹啊!
见回去以后不能说大话虚报战功。杨再兴只好硬起头皮,又向前冲去,心里打算着能不能和手下商量商量,就说自己已经冲了八次,马马虎虎装把英雄也就够本了!他一人不和大部队走。冲锋的速度自会加快,竟一直冲到了个巨大的帐篷跟前,他心想:“我把这帐篷给烧了,然后赶紧就跑吧,以后改学司马懿。可不敢再学赵子龙了!”
金兀术在帐中听到外面乱成一团,不知何故,刚才这里还挺平静呢。怎么说乱就乱起来了,难道骠骑兵打过来了?他挑起帐帘向外望去,一望之下,赶紧又把头缩了回来,要命,外面那人不正是自己的克星杨再兴吗,他怎么跑到这来了?
杨再兴刚想射出火药箭,却见不远处一座帐篷里跑出几个女人。个个花枝招展,年轻貌美。他大喜过望,太好了,这些美女我正好可以抓一个回去,让她给我当丫环。就象都元帅一样,有个温柔地小姑娘侍候自己!他一高兴又收起了火药箭。纵马向这几个美女冲来。
这几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服侍完颜亮地那几个宫女,她们把小皇帝接到自己的帐中之后,正心惊胆颤地等着战斗结束呢,却不成想外面有敌军悍将踏营,这将军骁勇之极,竟打到了这里!
宫女们没事时总在一起议论,说莫启哲是个什么样的人,似乎古今中外只要一提起可怕的人物,总会把他形容成是吃人地妖怪,她们传来传去,竟把莫启哲传成是个吃人魔鬼,而且他这魔鬼与众不同,别人都是采阴补阳,而莫启哲是采阳补阳,专吃小男孩儿!
她们当然是不信,只是说着来糟蹋敌人,可小完颜亮却信了,他一听外面有骠骑军来到,就吵吵着要装成女人逃命!宫女们一想也对,不如给皇帝换个衣着,骗过骠骑兵,免得他被人抓去当人质!把完颜亮的皇冠取下,披散了头发,又脱下龙袍,换上了宫女地衣服。她们想带着皇帝逃命,谁知不出帐还好,学人家金兀术闷声大发财,她们一出帐正巧被杨再兴堵了个正着!
杨再兴一举亮银枪,对着宫女们一瞪眼睛,叫道:“过来,到我这里来!”说着,双脚轻磕马蹬,向她们走来。
宫女们一见被敌人发现了,都吓得大叫。
杨再兴心道:“既是抓美女,可不能报真名,不如嫁祸他人!”他叫道:“呔,我乃赵云之弟赵雨是也,现在需要个丫头,有谁愿意跟我回去!”
这时金营中到处是火,他们这里虽然好点,可乱军之中,却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来救几个宫女,只跑来了几个侍卫!杨再兴抡起长枪,三下五除二,把他们全部送上了黄泉路,后面其他也要往这边赶地金兵一看,我的妈呀,这人可惹不起,还是假装当没看见吧,只是宫女而已,不必为之拼命!
宫女们忠心发做,为了保护小皇帝,一起扑到了完颜亮的身上,把皇帝陛下压得哇哇大哭。杨再兴笑道:“这是何必,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们”
挺着枪,他来到了跟前,宫女们一起上前与他撕打,又是扯靴子,又是用牙咬他大腿的,把杨再兴弄得也叫起来:“好婆娘,真是厉害,喂喂,有话好说,不要啃我的脚!”
偏巧他地副将这时赶到,看到都统被几个女人连拉带扯地搞得狼狈万状,憋住了笑,上前凶神恶煞地把宫女们赶走,对杨再兴道:“都统,咱们的军队撤得差不多了,而且联军援兵也到了,咱们赶快走吧,踏营之事太过简单,不符合你的身份,暂且饶了联军如何?”
杨再兴点了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唉,我这人心太软,见不得别人流血啊!”副将一呲牙。还心软哪,你都杀多少人了!你不是见不得别人流血,你是见不得别人流鼻涕才对,怕恶心着你!他看杨再兴好象是要去抓那几个宫女,立即劝道:“欺侮妇女是军中大忌,都统,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还三思呢。我已经五思啦!”杨再兴见手下把宫女们全赶跑了,只剩下了地上一个小姑娘,没抓住大的,小的凑合着也行啊!回去之后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会比温熙还要可爱。到时自己可有吹地了,踏营竟踏出个美貌小丫头,气死那些在茅房里群殴我的将军。哼,赵子龙又能如何,哪有自己这般威风了得。该出手时就出手,专抓美人胎子!
副将摇头道:“都统,难道你就不能空一次手吗。为啥每次总要拎点东西回去!我看你这次少不了得挨都元帅一通板子!”
“你懂个屁,我这是英雄救美!刚才那几个宫女见这小姑娘长得可爱,长大之后必要抢光她们的男人,所以嫉妒心发做,想要压死她!我好心救人,都元帅夸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打我!少说废话,这就回城去吧!”
副将摇头叹息。你惨啦,这回不挨板子,也要去掏茅坑!哎呀,不好,不是都统有难。而是我们有难了,他会不会把那项光荣而又艰巨地任务。交给我们去做啊!
杨再兴抓起披头散发地完颜亮,也没看出男女来,反正英雄见美是必须要救的,管她是大美,还是小美!众人回转,杀回了西京城。
金兀术见杨再兴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奶奶的,这小子不会是跑到这里来抓我的吧,他是不把我整死誓不罢休啊,你说我招他惹他了!幸亏这小子好色,一见美女就流口水,连那么幼小的女孩儿都不放过,真是个色棍!不过,那个小宫女是什么时候来的啊,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忽见外面那几个宫女又跑回来了,又哭又叫,说皇上被掳走了!
没了杨再兴,金兀术可又起来了,完颜昌都说会升他做都元帅了,大金国是不充许有两个都元帅的,但莫启哲那条小狗,背叛了金国,已经被开除军籍了,所以他以后就是军中第一人了!
金兀术大步走出帐篷,对这几个宫女喝道:“哭什么,都给我憋回去!你们看错了,皇上没有被掳走,被抓走地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一个小丫头死不死又能怎样,用得着这么哭吗?皇上呢,你们不陪他,跑出来干嘛!”
宫女哭道:“被抓走的不是小丫头,是皇上啦!我们把他假扮成了女子而已!”
金兀术一愣,随即跳脚大骂:“放肆,谁让你们把皇上扮成女人的?”
“当时敌人来了,你们又都不出来,我们只好给皇上换上了女子的衣服,希望能躲过敌人啊!”宫女们心中都道:“就你这样的,还装勇敢哪,要不是你怕那个敌将怕得要命,至于如此吗!你还怪上我们女人了!”
金兀术地汗顿时就冒出来了,他可知道莫启哲的手段,这家伙敲诈勒索地本事天下闻名,只要被他抓住,没一个人能讨得到好去!他怒道:“我不是在照顾丞相大人吗,你们这几个小女人,竟然还敢挑我的毛病,我杀了你们!”
宫女们放声大哭,坐在地上不肯起来。金兀术急忙回身入帐,赶开太医,对着完颜昌一顿猛摇“丞相,丞相,快快醒来!”
完颜昌迷迷乎乎地睁开了双眼,金兀术叫道:“大事不好啦,小皇帝被抓走了,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另立一个?”
完颜昌脑袋立即清醒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谁谁”
“哎呀,就是咱们的那个小皇帝,他被莫启哲抓走了!丞相,我这就把他抢回来!”金兀术急道。
完颜昌摇头阻止道:“不要去,你抢不回来地,上京空虚我们去”“上京?可这里的事怎么办?我们不消灭莫启哲,夺回上京也守不住啊!”这时帐外走进了完颜宗翰,他赶回的速度要比拓跋道顺快,进帐之后,问发生了什么事,金兀术说了一遍。完颜宗翰道:“我明白丞相地意思了,他是说上京空虚,我们可以去抓莫启哲的皇帝,互相牵制,这样才可以消除现在的劣势!”
完颜昌点了点头,还好,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拓跋道顺这时也慢吞吞的赶到了。他进帐听到金国将军们地议论之后,心里这个美啊,活该,让你们夺我的兵权,这回好了吧。你们的小皇帝也被人掳走了,看你们还嚣张不嚣张!
完颜宗翰暂时代替完颜昌对军队进行指挥,他道:“北边大营已经被焚,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事不宜迟,咱们要赶在莫启哲做出反应之前发兵上京。传令其它兵营地留守,让他们整理剩下的东西,至于这里的大军。立即开拔,突袭上京!”
金夏将领均无异议,兵贵神速,这就去抢莫启哲地皇帝吧!
杨再兴带着完颜亮回到城内,莫启哲正在大发脾气呢,劫粮失败,西京饥荒未解,他能不上火嘛!杨再兴可不敢找挨骂。他本想偷偷溜走,却被同时赶回的曹天峰看到了他。
曹天峰道:“妹夫,你抓了个女孩子干嘛?你还真是每次都不空手啊,贼不走空,你是强盗出身。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个东西!”
杨再兴小声说道:“我去踏营了,杀着杀着忽听有人哭叫。说她是曹操之后,受了金兵地欺负,我一听姓曹,那可不正是我的亲戚!所以我当然要义不容辞地去救她啦!这不,我把曹氏遗孤给救回来了!”说着,他拍了拍完颜亮,道:“快点叫人啊,这是你本家叔叔!”
曹天峰地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气道:“你还是小心我妹妹砍了你吧,少跟我说这些屁话!”
“我正是为雅心着想啊,她地丫环众多,可金国的丫环却没有,我是要把这女孩子送给她,讨她的欢心!”杨再兴振振有词地道。
“哼,这小丫头也太小了,有何用处?”
“当然要从小培养才行,我估计她长大后没准比都元帅的温熙还可爱!”杨再兴一想以后会有个比温熙还可人的丫环服侍,心里就非常地愉快,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啊!
曹天峰道:“赵子龙救的是刘氏幼主,你说你救的是曹操后代,没事总想和人家名将拉关系,你这是沽名钓誉之举!”
“嫉妒啦?我很高兴,我这辈子最开心地事,就是能让别人嫉妒,这证明我有本事!”杨再兴得意洋洋地走了,去找温熙。身后将军一齐骂他无耻,可心中却都在想,自己以后是不是也要弄个丫环来啊,左亲兵,右丫头,人生美事不过如此!
军中只有温熙一个小姑娘,杨再兴只好把完颜亮交给了她照顾,求温熙调教他,好早点能让他象温熙照顾都元帅那样,照顾他杨大都统!
温熙见了完颜亮后,心中欢喜,终于有了个女孩子能跟自己做伴儿了,她笑道:“好姑娘,我叫温熙,你叫什么啊?”
堂堂一个大金国皇帝陛下,被人当成了丫头,完颜亮心里能愿意嘛,他苦着脸不说话。温熙倒很体贴他,道:“你一定很害怕吧?别害怕,他们只是样子吓人,人倒不坏。你看看你好脏喔,是在地上摔跟头了吧!走,姐姐领你去洗澡!”
杨再兴返回城头,见骠骑军将领们正在激烈的争论着。原来,莫启哲看到联军突然撤围,他便要借此机会出城追击,可韩企先却死活不让,说这是圈套!
韩企先道:“我们虽然没有抢到粮食,可也烧了联军的,现在完颜昌和我们一样,也要饿肚子了。两军均无粮草,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决战。完颜昌知道攻城他的损失会很大,所以肯定是要引我军出城野战,他撤围退兵,就是想引我们出去。此时追击,会给我军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只要等一等,完颜昌见我们不上当,他便会重又包围,那时我们再趁机出袭,可一战获胜!”
莫启哲道:“你的办法很好。可万一完颜昌不这么做怎么办?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不会的,他只有这条路可走!要不然谁能说出他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出路吗?”韩企先反问道。
莫启哲和众将军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单讲军事他们谁也不是韩企先地对手,只好听着。
罕德森道:“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说不定会铤而走险,玩围魏救赵的把戏。去攻打上京,这不也能引我们出去吗?”
韩企先想了想道:“有可能,但既知是计,咱们便不可上当!可他如果真的去打上京,咱们还非得去救不可。上京没多少兵啊,他是肯定能打下来的,咱们地皇帝还在那里呢!”
莫启哲忽然笑道:“让他们去不成不就行了,联军虽然出发,可他们地兵营还没收拾完哪。咱们趁机去烧他们,把完颜昌重新引回来不就得了,等他一回来。咱们马上就跑回城,继续跟他拉大锯!”
将军们一齐拍手赞道:“绝妙好计,都元帅真乃神人也,是诸葛”
“超亮,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莫启哲道:“来人啊,整军出城,分兵三路,各去烧营!”
莫启哲亲自去烧西营。别的将军则去烧东南二营!
联军是真地走了,而且还走得非常之快,莫启哲这招根本就不好使!他催动兵马出城烧营,联军留守之人一见骠骑兵又来了,这次可不是跑来跑去的骚扰。是以山崩海啸之势而来,也顾不得再收拾营帐。联军转身就跑,追大队去了!
莫启哲一见敌兵跑了,心里倒挺高兴,你们不要营帐更好,这些好东西就便宜老子了!他命令手下兵将把联军的军需品一齐拉回了城里,军粮虽然没有,但帐篷这东西却可御寒,发给百姓,也算补偿一下他们跟着自己挨饿之苦!
不久,骠骑军尽数回城,可联军却没回来,将军们全是疑惑不解,胡乱猜测着,都到了帅府开会,商量对策!
莫启哲道:“这是怎么回事,完颜昌竟没回来?我们以往总能猜到金军的行动,提前下手占些便宜,可这一次为啥不灵了!”
韩企先道:“完颜昌岂是易与之辈,我们能猜到他地,他也一样能猜到我们的!看来这招不好使啊,得另想妙计!”
杨再兴忽道:“我有一计,定可让联军回转!”
“何计?快快说来!”将军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咱们就散布假消息,说从汴梁运来一批军粮,正在路上,护粮的军队不多!完颜昌也没了吃的,他一听有粮能不抢吗”
正当杨再兴夸夸其谈的时候,忽然外面跑进来一人,却是温熙。只见小姑娘满面泪水,仿佛受了莫大地委屈!
莫启哲立即站起,道:“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温熙气乎乎地一指杨再兴“他,就是他欺负我!”
杨再兴急忙分辩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欺负她,纯属一派胡言!”
“你这个臭流氓,呸!”说着温熙照着杨再兴便吐了一口口水!
莫启哲忙道:“不可无礼,他是我领兵大将,你不能这样对他!”他心想:“臭流氓这句话一向都是骂我的,怎么改骂再兴了,他竟然也能有此殊荣,佩服啊佩服!”
杨再兴躲过口水,道:“我啥时候欺负你了,我可是有家室之人,雅心有第一美人之称,一般女人我可看不上眼!”
温熙气道:“你是一般女人看不上眼,因为你喜欢的是男人!”
“啊?!”众将领大吃一惊,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再兴!
莫启哲道:“有话慢慢说,不要着急!”
温熙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最后她道:“我给那小孩儿洗澡时,才发现他是个男的!”
“娈童!”将军们齐声惊叫,杨老兄,你好这口啊!
曹天峰第一个跳起,指着杨再兴地鼻子骂道:“杨再兴你个混蛋王八蛋,竟敢对不起我妹妹,我要剁你了!我我现在就替我妹妹休了你!”
莫启哲头皮发麻,劝道:“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纯是个人自由,我们不要妄加议论,这个事就当大家都不知道好了!不过不过,再兴,你怎么糟蹋小男孩儿啊,你也太过份了!”
杨再兴急得满头是汗,站起身来向众人连连解释“没有哇,我没有!当时那种情况,我一个人去踏营,四面都是大火,我哪能分出男女来,他年纪那么小,本来就很难分吗,又穿着女人衣服,这事不能怪我,我这么勇敢”
他对着谁解释,谁都赶紧躲开,都不敢和他靠近!无可奈何之下,杨再兴只好对木合它尔道:“木兄,你我交情最厚,你不会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吧?”
木合它尔呲牙咧嘴地躲着他“我知道你勇敢,可交情归交情,我可不知你晚上喜欢什么!爷们儿别过来,我虽然是个男人,可年纪却已不小,禁不起折腾啊!”罕德森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上茅房上得最勤,你不会是去偷窥我们吧?”
一听这话,众将领寒毛齐立,毛骨悚然地看着杨再兴。
莫启哲大声叫道:“不许再议论啦,个人行为由个人负责,谁也不许拿这事取笑!都坐下,继续开会!”
温熙磨蹭着不肯走,她道:“那个小男孩儿怎么办啊,我可不要他留在身边!”
“问问他是谁家的孩子,送他回去!”
温熙一嘟嘴“他不肯说,可能是个孤儿吧!”
“那就给他找个好人家领养,多送些钱,别让他受委屈!”莫启哲瞪了杨再兴一眼,混帐,等会再收拾你!
杨再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见大家都不信他,他唯唯诺诺地坐下,可心里却是不服,这事日后肯定会传到自己老婆耳中,曹雅心还不得修理死自己啊,要是自己真好男童倒也罢了,但却并非如此,这个冤枉可受得大了!
他忽然道:“这男孩儿我是在宫女堆中抓住的”
将领们一齐“哦”了起来,心中都道:“有宫女不抓,偏抓男孩儿,可见你居心叵测啊!”“所以说他是宫女们养地娈童!你们想啊,宫女们都是妙龄女郎,正值青春年华,却要伺候一个屁大点儿的小皇帝,她们能不寂寞吗,所以就养了个娈童解闷儿”
众将领又心道:“你这是找借口,为自己打掩护,想转移目标!”
“都元帅,末将建议,把那个男孩儿带上来问话,让他多说些皇室中的丑闻,呃他要是说不出,咱们就替他编编,然后公布天下,让百姓都知道完颜亮的宫廷生活是多么的**,这样就可以起到拉拢人心的作用!”杨再兴硬起头皮,最后补充了一句“所以说末将抓他是抓对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踏营救美竟救出个小老爷们儿,真够让杨再兴难为情的,可完颜亮更难为情,人家可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却被先当成丫环,后当成娈童,你们也太缺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