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槿华的脸色可是更加不好了,她脸上居然还狰狞了起来:【真是该死的贱人,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哼,等你嫁过去后,就知道有的是罪可受了!你等着瞧好吧!】
  叶沐芸将叶槿华发着牢骚的话落在心里,却不由得嗤之以鼻。
  显然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这样的话,只是叶槿华吃着碗里,盯着锅里的行为罢了。
  叶陆氏此时的脸色已然没有先前那么冷了,她一脸欣慰的说道,“芸娘,你向来是个懂事的,可华娘却不一样,不管如何,她终归从小养在我膝下,你且记住,她永远为嫡为长,你日后不管任何时候都得敬她护她。
  镇国公府满门荣耀,乃是勋贵世家,皇亲之后,镇国公府世子更是镇国公夫妇的长子,既聘你为妻,你日后便是世子夫人,嫁过去便是镇国公府当家主母,这么好的婚事儿,还是你嫡长姐让与你的,你可要知恩图报。”
  叶陆氏将‘嫡长姐’‘知恩图报’几个字咬得很重,生怕叶沐芸听不见似的。
  叶沐芸只觉得内心发着冷笑。
  上一世,叶槿华抢了镇国公府这门婚事,反倒把她不要的竹门举子给了她,叶陆氏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一直贬低镇国公世子的人品,抬高凌乐人品贵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一副为她好,生怕她不懂事,闹了情绪,怪罪到叶槿华身上的样子。
  她怕叶沐芸会怪她偏心养女,叶沐芸还记得她当时说的话。
  ‘华娘这个孩子也是可怜,生母不爱,自小便养在为母的膝下,也以为自己是叶家唯一的嫡出小姐,可如今却猛地发现,她实则是素娘所出,为母自小养她宠她,自知她的本性不坏,只是从小娇宠了些,若一时间贬嫡为庶,她会受不了,活不下去的,你却不一样,你自小便与素娘在庄子里受苦,你心智强大,定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
  ‘虽然如今老爷与我对外宣称,府中有两位嫡出小姐,可下人们心里却明镜儿似的,她这些天也是饱受些闲言碎语的折磨,这心里极是不好受的,不若你懂事些,莫再要计较这些不重要的名分了。’
  ‘还有,你既抢了她的嫡出身份,不如便将国公府这门婚事让与她,千万莫让他人觉得母亲对待你们姐妹有失偏颇,那凌公子,母亲瞧着也是个挺有出息的,他们家人口也简单,根本就不会出现国公府那些腌脏事儿的。’
  ‘这人啊,格局要放大些,眼光要看得更远些,切莫学着素娘,一股子尽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那样,只会平白让人笑话……’
  叶陆氏说的话,听得句句让人扎心,句句让人泣血,可她偏偏还摆着一副‘为你好,你这孩子要懂事儿’的质疑模样。
  叶沐芸发自内心的真替早已经死去的原主不值。
  叶沐芸低头,只应了声,“是!”
  她如今也不想做一些无谓的争论,只当叶陆氏的话是在放屁,闻着臭,但风一吹也就过去了。
  叶陆氏更加满意了,起身,便要下意识地去拉叶沐芸的手,可叶槿华却紧随其后,拉了拉叶陆氏的衣角,一副委屈、欲哭无泪的模样。
  叶陆氏转过身,拍了拍叶槿华的手,以示安抚,然后才对叶沐芸说,“芸娘,虽然你们姐妹二人,因为素娘的关系,从小便不生活在一处,但你出嫁之后,时刻也要记住,叶家永远是你们二人的娘家,嫁到夫家后,也得顾及着娘家,更要帮衬着你嫡长姐,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一家人便要同气连枝、共享荣华。”
  叶沐芸依旧一副乖巧、唯唯诺诺的模样,“是!”
  叶陆氏更加满意极了,她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四进五出的房契来递给了叶沐芸,“芸娘,这宅子也是为母给你的添妆。”
  上一世,叶陆氏也是给叶槿华同样四进五出的宅子,而给她的,却只是一套二进二出的宅子,位置也比较偏远,叶沐芸一直卖弄着乖巧懂事,就是在等这个呢。
  这是叶陆氏给叶槿华准备的底气,言明若她在国公府住得不顺心之时,还可以有自己的宅子换换个心情。
  叶沐芸欢欢喜喜的接过了,眼角瞟了一眼,看到房契写着位置,相当现代的四环,倒也算满意了。
  看到嫁妆丰厚的份儿上,就算让她到叶槿华面前再说几个‘是’,她也愿意。
  不求一丝真情,但求富贵荣华,莫谈感情,忒虚,咱们只谈钱财。
  她可是精致的利已主义,反正她嫁到国公府后,地位高涨,这对伪善的夫妇也别想拿捏到她了。
  前世她的嫁妆可远远比不上叶槿华,如今卖得几分乖巧,就能得到切实的真金白银,这买卖并不亏。
  当然,今生她嫁的门第也高,聘礼丰厚,嫁妆自然也得丰厚,否则叶家也得丢人了,所以,这嫁妆,叶家是不会短她半分,哪怕母亲偏心。
  叶槿华落在叶沐芸身上的视线更加火热了。
  叶陆氏察觉到了叶槿华的不快,又拿出一份四进五出的房契,“华娘,莫担忧,为娘也给你准备一份同样的宅子,就在你妹妹那间宅子的对面。”
  这与前世并不太一样,叶沐芸一抬头,便看到了叶槿华兴奋得意炫耀的目光。
  叶槿华一把接过,“多谢母亲,女儿就知道,母亲是极爱我的,有了这套宅子,那凌家人绝对不会看轻了女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