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里正家的面积确实够大,一眼就能认出。
梁锦玉捂着怀里的银子,一口气跑到了里正家门口。
“哟,这谁家姑娘,跑的这么急,小心摔了。”屋里出来个中年妇人,看到梁锦玉打趣说。
梁锦玉捂着胸口平复着 ,笑着问:“ ,里正家可是在这里?”
“哦,你是来找他的啊,进来吧。”妇人说着,又打量了几眼梁锦玉,目光狭促。
梁锦玉心里着急,也没注意,跟着进了屋。
“川儿,有人找你。”妇人冲里面喊。
梁锦玉听着这称呼,心道奇怪,这妇人看着也不大啊,竟然叫里正“川儿”。
梁锦玉拢了拢鬓角,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看向里面。
“谁找我?”一个身着青衣,体型健壮的年轻男子从里面出来。
梁锦玉忙站直身子,眼中掠过诧异,又匆忙隐去。
项林川也注意到了堂下的女子,不由挑眉,他们庄上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美娇娘?
“哪个村子的?”项林川先开了口。
梁锦玉应道:“我是洋河村陈来福的媳妇,我姓梁。”
成亲了?
项林川瞬间索然无味,公事公办的板着脸:“找我干什么?”
梁锦玉捂着胸口的银两,反而有些不敢拿出手了。
“我是想来问问户籍证的事情。”
随后梁锦玉扯了个谎,说她们姐弟是逃难到了韶州,所以原本的户籍证早就丢失了。过些天梁定方要去邻县做工,所以这才着急补要户籍证。
项林川大马金刀的跨坐在椅子上,壮硕的身形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梁锦玉莫名的竟有了一股熟悉的感觉,这倒让她放轻松了几分。
项林川习惯性的扭了下脖子,“咔嚓”作响,如猎鹰一般的目光却一直锁定着眼前的女人。
“逃难?从哪里逃过来的?”项林川问。
梁锦玉不慌不忙:“老家本是阳夙墨城,三年前发生水灾,家里房子都垮了,不得才北上求生活。”
“阳夙墨城...三年前。”项林川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
梁锦玉并不担心他会调查,因为三年前的墨城确实发生过水灾,当时她还组织过捐款。
半晌之后,项林川终于开了金口:“七天后你再过来。”
梁锦玉心头一喜,感激道:“多谢里正。”
银子最终都没有送出去,项林川这种人梁锦玉见过很多,相较于真金白银,烈酒美人更能讨他们的欢心。
美人梁锦玉没有,但是烈酒她却能买到。
下次来的时候,再带坛酒好了。
梁锦玉心想着,加快了脚步。
茅房后面坍塌了一块,角落里堆满了草木灰。
梁锦玉吃力的爬了进去,跳下去的瞬间草灰飞溅。
“咳咳咳......”陈大妮捂着嘴咳嗽不止,“你动作轻点。”
“对不起,你爹没怀疑吧?”梁锦玉小声问。
陈大妮努努嘴:“赶紧出去,催了好几次了。”
要不是她在这里打掩护,陈来福早就闯进来了。
母女俩收拾了一下,这才一前一后出了茅房。
“怎么这么久?”陈来福不满问。
梁锦玉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直到这时候她心脏都在“突突突”的跳。
来之前她预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上一世她为了户籍证委曲求全,连命都丢了,还以为真是多么难办的事情,原来所谓的困难都是陈来福制造的假象。
但凡她能勇敢一点,但凡她能亲自过来问问,结局也行就不一样了。
...
回去路上,三人各有心思。
陈大妮不傻,思前想后也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似乎跟书里描写的不一样。
例如书里面梁锦玉最后是难产死的,也就是说她能怀孕,但现在大夫却说她不孕不育。
还有春娘,书里面可没说陈来福纳过妾。
不过一想到他们都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炮灰角色,且故事是三年后才开始的,陈大妮又觉得有出入很正常,毕竟谁也不知道三年后会怎么样。
梁锦玉听着大妮的心声,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又暗暗庆幸。
她害怕听到有关她和定方的不幸的事情,又庆幸自己重生还来得及改变这一切。
如今户籍证已经有了着落,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让陈来福同意和离。
原以为有了春娘,她又不能生孩子,陈来福应该会放弃她,没想到陈家人这么无耻,连纳妾的主意也能想出来。
梁锦玉先前的欢喜渐渐淡了,心头只剩下焦灼的紧迫感。
回到家已经是半下午。
王氏和陈老头都不在,梁定方在后院劈柴。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做饭吧。”陈来福扔下一句,就回屋躺着了。
梁锦玉跟往常一样,忙完了院子里的杂活就开始做饭。
饭菜做好王氏和陈老头就跟能闻到味儿一样准时回来了,两人有说有笑。
可一看到梁锦玉,王氏立刻尖酸刻薄的讽刺说:“怎么,非要跑一趟,现在是能生了还是怎么着?”
梁锦玉低下头,没有说话。
第二十七章 她还认识字?
“我就说是浪费钱老大还不听,瞎折腾。只有上辈子做多了缺德事的人,这辈子才会遭报应,也活该绝后。”王氏奚落说,瞧见陈来福出来,赶紧神秘兮兮的拉着人去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