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白幕杨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第一次在其他人身上感到了被维护感。
  这是自己家人都不肯给的。
  后来几人又说起白幕杨的身世,给李颜辞气的面红耳赤的,生气的不行。
  几人就这么聊着,冬日太阳落山的快,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几人又合作着做了丰盛的年夜饭,温好了酒,这才坐下吃着。
  晚饭做了酸菜炖骨头,红烧鱼和糖醋排骨,麻婆豆腐等。
  还有最有特色的锅贴面饼,做酸菜炖骨头时在锅壁上贴着,开锅时便蒸好了。
  软,弹,还香。
  李颜辞抓着一块馒头,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就着面饼吃了起来。
  只是这一口,就让他爱上了。
  排骨是被炸过的,有些还有些酥,而排骨鲜香又有嚼劲,外面裹着一层酸酸甜甜的酱,吃完以后再来一口宣软的面饼,化解了口腔里残留的酸甜,独留馒头的面香。
  再来一口酸菜炖骨头,酸菜脆爽,酸味十足,炖骨头的肉也是一抿就脱骨,配合着酸菜一起嚼,酸菜的酸味直接让骨头肉迸发出更香的肉味。
  只是简单的两个菜,就让桌上五人吃的津津有味,更何况那红烧鱼,麻婆豆腐,辣炒青菜,蒜香拍黄瓜。
  逐渐的,几人夹菜都手都快上了许多,几大盘菜很快就见了底。
  等最后一块鱼肉被分走后,五人不约而同的端起碗开始喝酸菜汤。
  一碗暖汤下肚,浑身都通透了。
  李颜辞咂吧咂吧嘴,抚摸着肚子,呢喃道:“老天,比镇上的酒楼做的还好吃。”
  程赋端起温酒,抬头一饮而下,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红,他说道:“那是,我媳妇嗝——,咳我媳妇做的饭,谁不说好吃。”
  程赋没脸没皮的打了个嗝,放松的揉着肚子。
  李婶和李叔早就对白幕杨的手艺赞不绝口了,此刻肚子也是圆滚滚的,饱的不行。
  饭后就是继续闲聊,等聊的差不多了就把锅碗给撤掉,换上下午的瓜子和糕点,几人继续边吃边聊。
  逐渐的到了深夜,屋外传出了鞭炮声,应该是到了要点鞭炮的时间了。
  程赋又从屋里拿出火折子和鞭炮,找了根竹竿子吊起来,李颜辞帮忙点火,而他举着鞭炮。
  很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几人开心的看着鞭炮逐渐放完。
  李叔和李婶掏出了几个红包,塞给了程赋和白幕杨。
  白幕杨不敢接,程赋倒是心安理得。
  他拉开一手拉开衣襟,另一只手朝着两人摆摆手,嘴上喊着:“不用不用,不用身子,小子大啦小子能赚钱……”
  那衣襟拉的蛮开,那欲拒还迎的动作也是敷衍的很,给李婶李叔整得一脸无语。
  李颜辞则是在一旁笑的摇摇晃晃,最后扶着墙才站稳了些。
  白幕杨拗不过李婶子的好意,只好收下了,最后两家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房,准备守岁。
  白幕杨把院子里的鞭炮扎给扫了扫,好在现在不下雪,不然是不到春天扫不了。
  程赋自觉的去洗了碗洗了锅,擦了家里的桌椅,又把瓜子壳等鸡能吃的垃圾倒在了鸡圈里,剩下的收拾收拾打算找个时间扔了。
  等忙完,他还是照例给白幕杨煮了热水泡脚。
  等白幕杨这个小胳膊小腿的扫完地以后,手脚都给冻麻了。
  回到屋里,暖炉散发的热气让他的四肢逐渐柔软下来。
  他泡着脚,和程赋腻歪了好一会,这才睡去,而程赋则留着灯,自己独自守夜。
  第二天一早,是鞭炮声喊醒了程赋,他立即就跑出去院外开始放鞭炮,放完以后才到厨房烧水洗漱。
  白幕杨在被窝里哼哼唧唧了好久,程赋出去久了,被窝也不暖了,他才慢悠悠的爬出被窝。
  睡醒,还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床沿边发呆。
  程赋进来见到他这副模样,被逗的笑了好一会。
  没忍住亲了好几口,然后才端着两盆水进来。
  一盆洗脸水,一盆漱口水。
  等洗漱完后,换上一身青衣,围上那狐狸裘,便和程赋出了门,打算走走亲戚。
  程赋家里还剩个大姑,二姑,年少时嫁到了别的村里,离西村不远,但因为已经嫁为人妇,加上爷爷也去世了,便两年也没法来看望程赋。
  白幕杨根本不知道程赋居然还有家人,他嫁过来就没有见过任何亲戚,原本以为过年会无聊些,没想到程赋收拾完后,吊了两块肉便说要带他串门。
  程赋牵着白幕杨,走在去往隔壁村的路上,白幕杨忍不住问道:“你还有亲戚吗,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程赋晃着手里冻的邦邦硬的肉条,说道:“我还有两个姑姑,一个大姑,一个二姑,都嫁去了隔壁东村,还是邻居。以前小时候,我没有阿娘,两个姑姑就经常回家带我,她们待我很好。”
  “只是后来我阿爹和爷爷都走了,只留我一个人,那边的人默认我大姑二姑没了娘家,就不允许我大姑二姑回来了,她们最后来看我的那次,塞了二两给我,叫我好好活着,娶个媳妇。”
  “现在娶到漂亮媳妇了,就想着带你见见我的姑姑们。”
  白幕杨沉默了一会,便叹了口气,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悄悄握紧了程赋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