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出于差不多的理由出现在附近某处高楼的琴酒眼里,就是议员满头是汗神色惊恐地进入洗手间,一边抖一边自言自语,最后像是被什么人踹了一脚一样扑倒在地。这时,他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个黑发蓝眼满脸不耐烦的男人,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颜色鲜艳的液体给议员灌了下去,这之后议员就满脸恍惚的突出了有关人口买卖的情报。
其实琴酒的任务目标既不是倒在地上的议员,也不是突然出现的黑发男人。只是里世界的人找地方下黑手的条件都一样,避开耳目,避开摄像头,于是和黑发男人偶然选择了同一个地方下手,这才目击了这灵异现象般的场面。
琴酒觉得这男人大概是什么诅咒师之流。他皱了皱眉头,不再关注瞄准镜里的男人,转而通知队友把任务目标带到别的地方去。按照原定计划执行的话,十有八九会和这个诅咒师撞上,虽然不是不能灭口,但碰上拥有厉害术式的诅咒师会很棘手,结果还是会影响现在正在进行的任务。
在诸伏景光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跟黑衣组织的交锋就这么结束了。那瓶喂给了议员的魔药是他那天的幸运物,在手账本的建议下带上的,作用就跟吐真剂差不多,而且喝下去的人会跟喝酒喝断片一样,完全不记得药效发挥期间的事。
这也是诸伏景光跟亚久一起混久了,每天跟一群实习巫师在脑子里水群,虽然常识还在,但有时候就是懒得发挥作用。像这样偷懒不用警察学校教的正常流程进行审讯直接上魔药的情况偶尔会发生,诸伏景光没太在意这件事,反正他现在也算半个犯罪分子了。
然后诸伏景光日后跟黑衣组织搭上线时,负责考核他的琴酒问他为什么要找那个议员要人口买卖的情报。他当即吓出一身白毛汗,心想还好当时没真的按照流程进行审讯,不然万一被琴酒看出来了他其实是个警察,这底也不用卧了,直接连夜回警视厅跟班长一起加班。
诸伏景光还能怎么办呢。
他麻木地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抛弃了原定的酷哥形象,对琴酒说:“我也需要一些小白鼠来帮我试药啦,一点小小的个人爱好,组织不会连这也要干涉吧?”
琴酒表情变都没变就接受了诸伏景光的说辞,在他看来诅咒师大都精神不正常,诸伏景光这样属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淡淡警告了一句:“别把你那不上台面的爱好带到组织里来。”
意思是不影响到组织,他在外面干啥都行。
“是是——”
不知道是不是琴酒跟组织的boss说了什么,诸伏景光最后被分到了科研组。然后宫野志保被调来当他的助手。
讲个笑话,(天才研究员)宫野志保被调来当(对科研一窍不通的)诸伏景光的助手。
在亚久的牵线搭桥下,两人光速摊牌,诸伏景光从此过上了抱大腿的日子。
一开始,组织的boss让他们用科学的手段研究诸伏景光用过的那种吐真剂。毕竟事后半点痕迹不留,方便又环保,如果诸伏景光只是用咒术制作不能量产未免太过可惜。
但那完全是魔法的产物,自然不可能用纯科学复刻。宫野志保倒是能做出差不多的东西,但是觉得没必要直接交给组织,于是只交了几种劣化版上去,再用组织批的科研经费做自己感兴趣的研究或者可能会帮上亚久忙的研究,最后再踩着真的惹怒组织boss的线把成品交上去。
真的对科研一窍不通的诸伏景光就趁此机会完成警视厅那边的任务,他和降谷零本来就是为了寻找扳倒这个庞大的跨国犯罪组织的机会才开始卧底生涯的。虽说遇见亚久之后见到的世界跟以前仿佛不是同一个,简直像是从普通模式变成了简单模式,但该做的还是要做。
虽然和被分到情报组的幼驯染不一样被分到了科研组,但黑衣组织的boss意外的还挺看中诸伏景光的能力,给他的权限还挺高的,很多研究资料和记录他都可以看。
诸伏景光就从这些晦涩难懂的实验记录中寻找这个组织的、隐藏在幕后之人的弱点,遇到实在看不懂的内容就去找宫野志保,宫野志保就会给他解释。
就这么一点点地搜集情报,还真被他们两人找到了线索,只可惜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回去,诸伏景光就因为黑衣组织在警视厅内的卧底暴露了。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阿库提亚就去帮忙了。恶魔在人类世界没有相应的社会身份,行动相对要方便一些,而且单说从黑衣组织的追击中逃出来这件事,对作为巫师的诸伏景光来说并不算难,阿库提亚之所以会去现场一半是为了以防万一,另一半是因为他突然萌生的某个想法。
诸伏景光的卧底身份暴露了。
诸伏景光的卧底身份是因为警视厅有卧底暴露的。
这两件事无论是哪一件都不应该发生。
因为亚久是个巫师,以直觉见长的、擅长占卜的巫师。他本应该提前找出那个会威胁到自己朋友的卧底,他本应该提前察觉情况有异向朋友发出提醒。
可是事实是他什么也没做到,事发之前他甚至还悠闲地想着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日子只要回家陪陪妹妹,偶尔抓一抓驱魂就行了。
后悔是世界上最没用的感情,要决定的事接下来该做什么。
巫师花了一分钟思考了一下为什么平时精准的占卜那天像是死了一样安静,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到底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