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里看不太清楚,就看得清那娃娃带着一个草帽子,手里还横着一把剑。
  金叶洲本来就是看着她玩,结果她玩着玩着把自己给气着了,只好拿过她手里的最后一个圈,问道:“想要哪个?”
  江娜看了他的架势,就像吃了一个定心丸,娇娇的道:“那一个戴帽子的娃娃。”
  老板在江娜手里没少赚钱,笑道:“小姑娘,你想要那个早说啊,送你了好不好!”
  江娜不肯,“洲哥哥,快点!”
  金叶洲对着那个娃娃比划了一下,稍微后退了一步,当当,刚刚好的套在娃娃的剑上。
  周围响起了阵阵欢呼声。
  老板笑眯眯的挑起圈,“小哥好眼力,来拿着!”
  江娜拿到了小泥人,就催着金叶洲回去。
  五福酒店的顶楼,金叶洲坐在茶几前剥橙子,江娜则抱着那个泥娃娃用刀子撬它的帽子。
  神情专注,和她平时淡然的样子十分不同。
  “要不要帮忙?”
  江娜摇摇头,低头继续撬。
  那娃娃是泥巴烧的,里面是中空的,底部有一个小口子,和众人的泥塑娃娃没有什么区别,要说有区别也就是这娃娃神态高傲,手里横着一把剑。
  金叶洲见劝不动她,索性就继续剥橙子。
  撬了半天也没撬开,江娜一扭头,一瓣甜甜的橙子就入了口。
  金叶洲一把握住她盈盈一把的细腰,揉搓了两把:“乖,我来,告诉我怎么弄?”
  江娜的手都磨红了,窝在金叶洲怀里,就指点起来江山。
  “不要碰到那把剑,要把泥娃娃的帽子撬开,但是不能伤到它的头。”
  金叶洲抱着她一把就扭住了那个娃娃的帽子,撬了几下,“咦?”
  “怎么了?”江娜故意的问。
  金叶洲松开了她,重新拿起那个泥娃娃,用刀子刮了几下,又轻轻的摇晃了几下,“这里面有个东西。”
  江娜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是吗?是什么?”
  “还不知道,你先去洗澡吧,我看看!”
  江娜不肯,从金叶洲身后抱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走。
  金叶洲刀子插进了帽子的缝隙里,划了很多圈,最后轻轻的一转,那个帽子就轻轻的被撬开了。
  露出来一个五彩的东西来。
  “娜娜过来看!”
  “这人心思真巧,这泥娃娃里面还可以藏一个娃娃,好奇怪?”
  江娜随口道,心里却洋洋自得起来。
  就说这辈子运气好到爆棚吧,随便去套个圈就能见到后世的瑰宝之一。
  说是一个人家传的唐三彩侍女俑在困难时期因为保不住,只得裹了一层五彩的布,在外面刷了一层石膏,最后做成了造型丑陋的泥娃娃,后来因保管不当,丢了几个,特点就是那几个泥娃娃都突兀的抱着一把剑。
  看到金叶洲做事很细致,她也不自觉的整个人趴在金叶洲的背上,专注的看了起来。
  很快,金叶洲先是将帽子剥掉,沿着缝隙,将外面的石膏一点点的刮掉,一张五彩的布完全的露了出来,用手捏捏,里面倒像是包裹了什么东西。
  直到全部的石膏被剥落的时候,金叶洲又拿了剪刀将外面缠绕的丝线拆除,那五彩的布解开以后,就是憨态可人的泥塑娃娃。
  高高的发髻双手展开,作梳妆打扮的动作,低胸的酱红色上衣,同色的飘带下面是鲜艳的带花纹的绿色,江娜高声尖叫:“啊!啊!啊!好漂亮!洲哥哥你看看是不是唐三彩?”
  是不是唐三彩金叶洲不知道,他只知道,江娜很喜欢这个东西,而他是功臣,他要请功了。
  下一刻金叶洲将那娃娃随手塞在了沙发缝隙处,身子一扭,将人抱在怀里,薄唇轻启:“手都磨痛了,娜娜要给哥哥一点什么奖励呢?”
  江娜正沉浸在刚刚的娃娃身上,蓦然被一下子箍在了怀里,睁大了眼睛。
  从金叶洲的角度看过去,怀里的人儿巴掌大的莹白小脸上,因为犯困而迷糊着,更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突然瞪大的眼睛,粉唇微嘟着,像索吻一样。
  他咽了咽口水,想起昨晚蚀骨的滋味,骨子里都透出来丝丝袅袅的酥麻来。
  没有多想,俯身下去,大手一揽,将江娜未出口的话,再次吞入腹中。
  江娜挣扎无果,只得施展撒娇大法:“洲哥哥我手疼!”
  “疼,疼什么?哪里疼?”金叶洲一听她疼,顿时皱起来眉头,“是不是磨到手指了?”
  将她细嫩的手抓过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果然有些红肿了,想必是刀子磨得。
  趁金叶洲去拿药的空当,江娜撒丫子抓了浴巾,就往浴室跑。
  金叶洲黑了一张脸,拿着药瓶,站在了浴室外面,敲了敲玻璃门:“小坏蛋,学会骗人了,等你出来在收拾你!”
  江娜泡了一个舒服的温水澡,磨磨蹭蹭的不肯出去,在金叶洲再三的催促下,裹着浴巾不得不出来。
  “洲哥哥,我还小呢,你要让着我呀?今天你才答应婶婶的。”
  江娜顶着一头湿发,娇滴滴的扭捏着。
  她发现金叶洲特别吃她这一套,但凡这么一说,他的态度都会软化下来。
  “小?哪里小?”
  金叶洲勾起唇,俯身靠近她,肥皂的冷香和她的甜香,交汇在一起。